可吕代又摇了摇头,夏冰有些急了,还有些疑惑。
她猛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抢吕代手中的花。
可是让她没没有想到的是,吕代竟然拿着花往后躲了一下。
这也就算了,可他却开始一直往后退,那速度快的让夏冰追不上。
夏冰跑得实在是累了,只能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她刚想抬头喊吕代一声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发现吕代好像突然飘了起来似的,边往后退边往上飘。
她连忙再次追了过去,一边大喊着:“吕代,你去哪儿呀?吕代你去哪儿呀?你回来!”
可是吕代似乎完全充耳不闻,似的,仍旧一直往上飘,夏冰慌极了,可是她自己不会飞,只能在地上蹦蹦跳跳着干着急,没一会儿,她就看到吕代的身子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了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变成了一朵云彩。
夏冰忍不住哭了,她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开始歇斯底里的崩溃,大喊:“吕代你回来,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消失!”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一点儿用的。
吕代的身体仍旧慢慢的变成了一抹似有似无的云彩,定格在了蓝蓝的天空之中,他手里的那两篮花也花啦一下的全部洒了下来,都洒在了夏冰的脚边。
夏冰一下子就惊醒了,醒来的时候一手摸到了旁边身边凉冰冰的,没有了人。
她惊恐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向外跑去。
可正在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了很疑惑的人的声音:“小冰,你醒了干嘛去呀?这么慌里慌张的?”
吕代顶着一头白花花的泡沫,伸着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夏冰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啦怎么啦?”
吕代焦急的问着,可是还没有洗完澡,他也没法儿就这么光着身子冲出来。
夏冰无奈的笑着,松了口气,连忙冲他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脚麻了而已。”
吕代也无奈的笑了笑,重新钻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澡。
夏冰坐在地上,长长的送了好几口的气,心跳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忍不住嘲笑了自己几声,没想到,不过只是一个梦,竟然把她吓的这么严重,可是那梦里悲伤的感觉却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导致她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缓了半天之后,起身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然后斜倚在床边,静静地盯着那个半透明的浴室。
之前冷冽住的时候是把卫生间浴室做成的全透明的玻璃,夏冰虽然觉得那种结构也挺安全的,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万一平时来个外人什么的,做个课时,想上厕所,却发现这儿是全透明的,那也太尴尬了,于是她就找人往里面贴了一层磨砂贴纸,把这包成了半透明的,并且把下半部分全部给贴上了,也就是几乎能从腰间看到半透明的部分,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所以她现在能看到吕代腰部往上的模糊部分,模模糊糊的有个黄色的人影在里面动来动去。
吕代出来后,见她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吹干头发之后就凑了过去,斜倚在她旁边。
“怎么啦?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夏冰翻过身,淡淡的笑了笑,眉眼间却有十分深刻的悲伤:“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了。”
吕代看着她的小表情,笑了笑:“看你这表情,难道不是什么好梦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往吕代的身边凑了凑。
“我梦见你拿着两篮子的花向我走过来。”
“来给你送花啦,那我怎么是拿着篮子呀?”
夏冰翻了个白眼儿:“哪是送给我的呀,连一朵都不肯给我。”
吕代猛的把人抱紧了怀里:“你胡说,全部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冰没有接着说下去,没有告诉吕代她梦见他变成了一抹天上的云彩,最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快大半天,吕代接到林格的电话,才准备下楼。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老店有实习生在帮忙看着门,所以吕代不用过去,但是警局突然打来电话,说出了点儿事儿,要林格过去一下。
但到底是什么事儿,林格也说不太清楚,只是赶紧找吕代过来替班而已。
吕代前脚出门,夏冰就也紧接着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下去陪着吕代,她最近的事儿都很少,不用出远门,也不用陪客户。
几乎像个闲人一样的正儿八经的闲了下来,因为度过了前一段时间那十分忙碌的生活以后,她都快要习惯那种忙碌了,可现在却正经的成了一个闲人,比她上大学的时候都要闲。
边下楼的时候,她还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狠让人意外的大新闻,可还没来得及掏手机呢,余光就突然瞥见了楼下的金玲。
金陵正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夏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慌了一下,开始奋力的跑下了楼。
因为电梯这几天正在维修,所以她只能从高层一路的跑下去,等她跑到的时候,人也早已经离开了,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马路对面,失神的看着捻鬼舍新店的大门口,整个人都有些空白的无力感。
不是约好了要叙旧的吗?怎么突然就说走就走了呢。
虽然说到底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微妙了,可是再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还是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的。
这种纠葛让他们彼此双方无论将来变成什么模样,都有着十分深刻的关系。
想到这儿的时候,夏冰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番,很简单的一件事儿,怎么听上去被他描述的像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似的。
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些眼眶发酸发涩的感觉。
有些事情就像是横在你心头的一道疤,就算时间过得太久,那掩盖住疤痕的也不过是灰尘,而那道深刻的疤,却永远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