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还问我怎么回事,这都怪你!”武大呆破口大骂,酒气乱喷:
“华子良你个王八蛋,你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叫我来陪客,害得我中午没酒喝,就去镇上喝酒……骑摩托回来的时候,刚到村头,一个小混混砸了我一砖头,我摩托车翻了,撞破了脑袋……”
“……”
华子良脸上一抽,竟然无言以对!
这特么什么道理,我家里来了客人,就一定要请你来陪客?
武照梅哭笑不得,冲着华子良和美娟挤眼:“美娟嫂子,子良,我爹喝多了,你们别见怪……”
美娟笑道:“这不怪你爹,只怪我家今天的客人面子不够大,我们没敢请村长来陪客,怕客人担当不起。”
华子良郁闷,先给村长处理伤口。
武大呆的脑袋破了,脸也破了,还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大动脉。
二十分钟后,华子良处理完毕:“应该没事了大呆叔,你回家歇着吧,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如果有发炎或者其他症状,再来找我。”
武大呆站起来,骂骂咧咧:“那个砸我砖头的小混混,一定是王猛的狐朋狗友。华子良,这件事追根问底,还是你引起的。所以……医疗费不给你了。”
华子良也没打算要医疗费,笑道:“没事的大呆叔,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毛病,我都帮你免费治疗。你一天摔一次,我也全部免费。”
武照梅气得直翻白眼。
“放屁,我还天天摔跤啊?”
武大呆笑骂,忽然又发愁:“我的脑袋摔破了,这鸟样子,明天怎么去见余主任?”
华子良想了想:“你安心养伤,我明天先去镇上,跟余主任说一声。”
武大呆点头,带着一身血迹走了。
武照梅有意落后两步,低声说道:
“子良,听说王猛的老大是镇上的宋黑皮,那个人心狠手辣,说不定就是他教唆手下,偷袭我老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你要小心啊。”
华子良点头:“我会小心的。”
美娟的眼里,也是一片忧色。
刚刚赚了一万块,兴奋不已,可是一转眼又发生了这事,让美娟心里忐忑不安。
华子良并不在意,该干啥干啥。
第二天早上,华子良去花溪镇赶集。
美娟早就采摘了一些黄瓜辣椒和豆角,又收拾了五十个鸡蛋,让子良带上。
今天刚好赶集。
华子良刚刚来到镇上,进入集市,迎面遇上一个大嫂,招呼道:“小伙子,这鸡蛋是卖的嘛?五毛钱一个,我要了!”
“不好意思,这鸡蛋不是卖的。”
华子良有些害羞,夺路而逃。
来到信用社,华子良进入后院,打听余同光的住所。
余同光刚刚起床,端着茶杯出来刷牙,看见华子良,便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子良来了?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下,我马上来。”
华子良点头,进了办公室。
余同光慢条斯理地洗漱,然后梳头,擦眼镜,走过来用电水壶烧水,给自己和华子良都泡了一杯茶。
华子良将鸡蛋蔬菜拿出来:“余主任,我给你带了些新鲜的蔬菜和鸡蛋。”
“破费了,感谢。”
余同光点点头,又问:“你们大呆村长,怎么没来?”
华子良一笑:“他骑车摔破了脑袋,不好见人,让我给你说一声,过几天再来。”
“哦……”
余同光微微皱眉,又问:“你的身份证户口簿,带过来没有?我给你一份申请书,你照着写。”
华子良正要解释贷款的事,门前一暗,一个铁塔一般的黑大汉,堵在门前。
余同光立刻皱起了眉头。
“嘿嘿,余主任你好啊!”
黑大汉带着一个布包,走进办公室,大马金刀地在余同光对面坐下,笑道:“我这也是走投无路,快要饿死了,只好再来磕头拜佛,求一求余主任。”
华子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黑大汉,猜测他的身份。
这家伙三十多岁,满面油光,像是个生意人,可是一脸横肉,又不像是个善类。
余同光的脸色很不好看,自己点了一根烟,淡淡说道:“对不起,你的贷款我不能批。我们只有助农贷款,而且额度有限。”
黑大汉皮笑肉不笑:“余主任,我听说你手上有一百多万的额度,我只要二十万而已。二十万,对你来说还不是毛毛雨?”
余同光冷笑:“谁说有一百多万,你就去找谁,反正我没有。”
“余主任,人有见面之情,你也别说得这么绝。”
黑大汉摇摇头,笑道:“不如这样,你给我三分钟,让我说个故事。”
余同光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故事是我听来的,挺有意思。”黑大汉掏出香烟,给余同光丢了一根,却不鸟华子良,自己也点上香烟,说起了故事:
“有一个穷人,找乡镇信用社贷款五千,主任不批。穷人没饭吃,就给了主任一刀,然后去吃牢饭了。”
余同光眼神一凛:“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的故事还没说完。”黑大汉奸笑,继续说道:
“那个穷人,三年以后回来了,又去找主任,带了一把杀猪刀。主任可怜穷人,终于批了五万块贷款。穷人靠着贷款,终于翻身,也和主任做了朋友,称兄道弟。”
“你说完了?”余同光板起脸,指着门外:“说完了就走吧,我还要工作。”
“不不不,没说完。”
黑大汉站起来,抖开布包:“余主任,我这次来,是带着抵押品的。”
铛啷啷……
一把杀猪刀,抖落在办公桌上!
“宋黑皮——!”
余同光气得脸色煞白,嘴角抽搐:“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带刀进入信用社,威胁信用社工作人员?你真的以为,这地方没有王法,治不了你这种无赖!”
华子良乐了,原来这货就是王猛的老大宋黑皮啊!
这算不算狭路相逢?
宋黑皮咧嘴一笑:“余主任别乱说话,我这把刀是祖传的宝刀,古董,我带来做抵押贷款的。”
“你——!”
余主任气得浑身颤抖,随手抓起了身边的电话。
书生遇上流氓,除了报警,什么办法都没有。
宋黑皮大笑:“余主任,你尽管打电话,打通了,我就算你本事!”
余同光愤怒,按键拨号。
可是,竟然无法接通!
宋黑皮又笑,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说镇上的电话线出了问题,被谁割断了电线,至少也要到晚上才能修好。”
砰!
余同光摔了电话,怒道:“宋黑皮,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等……”
华子良站了起来,冲着宋黑皮一笑:“宋老板,二十万贷款而已,何必用祖传的宝刀来抵押?既然是祖传的宝刀,你现在抵押了,你的十八代祖宗,还不被你气得诈尸,从棺材里爬出来?”
宋黑皮一愣,眯起眼睛:“你小子在骂我?你是谁呀?”
“花溪村的小医生,华子良。”
“什么,你就是华子良?”
宋黑皮惊了,再次打量,奸笑道:“就是你,打伤了我手下的王猛四兄弟?”
“原来他们是你手下,怪不得都像狗。”
华子良恍然大悟,笑道:“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野狗学咬人。王猛刀疤脸他们,咬人的本事,就是跟你学的吧?”
“草你祖母奶奶的,你敢骂我?”
宋黑皮忍无可忍,左臂一挥,沙包一样的拳头,向着华子良脸上砸来。
这家伙练过拳击,打法很专业,力道和速度兼备,一看就不是刀疤脸那些人的水平。
余同光失色大叫:“子良小心!”
华子良却不慌不忙,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一拳对轰过去。
砰!
“卧槽……”
宋黑皮连退两步,后背抵在墙上,痛得直甩左手!
华子良面不改色,笑道:“宋老板,你的狗刨拳,好像还不如王猛啊!”
“狗东西,老子宰了你!”
宋黑皮大怒,杀心顿起,右手抓起桌上的杀猪刀,向着华子良当胸刺来!
这家伙也是疯了,这一刀,真打算灭了华子良。
余同光吓得惊叫:“子良快走!”
华子良不躲不闪,眼看杀猪刀杀到,这才一侧身,同时左手轻拿,叼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宋黑皮一声惨叫,杀猪刀掉落在地。
华子良随后一脚,将宋黑皮踹翻在地,冷笑道:“宋黑皮你给我听着,余主任是我朋友,你想用一把杀猪刀抵押二十万,先问我同意不同意!”
“好,好,好!”
宋黑皮龇牙咧嘴,爬起来向后退,一边指着华子良:“你有种,给我等着。我要不把你弄死,我就是你孙子!”
华子良一笑:“这么说来,你这个孙子是做定了!”
宋黑皮不敢再纠缠,转身就走。
余同光愣了半晌,扭头道:“子良,没想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啊!”
“也不算高手,不过马马虎虎,像宋黑皮这样的垃圾,勉勉强强可以对付五个吧。”华子良一笑,问道:
“余大哥,这个宋黑皮仗了谁的势,竟敢这样无法无天?”
“他舅舅是镇长!”余同光跺跺脚,拾起地上的杀猪刀:
“子良,你赶紧跟我一起,开车去县城报警。在花溪镇,我弄不过宋黑皮和他舅舅,但是在县城,我也有几个朋友!”
华子良摇摇头:“不了余大哥,我和宋黑皮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余同光瞪眼:“可是宋黑皮手下有十几个人,他们会弄死你的!”
“谢谢余大哥关心,我从来就不怕死。”
华子良一笑,挥手而去。
出了集市,华子良直奔大威预制厂。
他知道,宋黑皮的总部,就在那里!
对付宋黑皮这种败类,只有以暴制暴,打得他们叫爹为止。
否则,这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些狗皮膏药。
大威预制厂坐落于花溪镇南边的一个山谷里,占地面积上百亩,生产楼板和其他水泥预制产品。
厂子没有围墙,却装模作样地设置了大门。
门前有一对威武的水泥狮子,还有两条狼狗虎视眈眈。
华子良绕过大门,从另一边进入厂区。
侧耳一听,大门后的板房里,竟然有女人的惨叫声。
是韩梦瑶!
华子良愣了一秒钟,热血上涌,几步冲了过去。
屋子里,韩梦瑶已经被捆在太师椅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刀疤脸和光头长毛等人,正围着韩梦瑶,上下其手,各自一脸贱笑!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韩梦瑶咬牙大骂,嘴边还带着血迹。
刀疤脸嘿嘿笑道:“弟妹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老公都不见外,你又何必三贞九烈?再说了,傻子华子良都能跟你睡觉,为什么我们自家兄弟不行?”
光头伸手捏住韩梦瑶的下巴:“是啊弟妹,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配合一点,兄弟们痛快了,你也痛快。你要是不配合,只怕自己吃亏,我们无所谓的,说不定……嘿嘿,对我们来说,更加刺激!”
韩梦瑶一口唾沫喷在光头的脸上:“去找你妈痛快!”
啪!
光头大怒,一巴掌抽在韩梦瑶的脸上,骂道:“贱货,少给我装正经,今天可没有傻子华子良护着你!”
砰!
就在此时,板房的门,被华子良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