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给平安药铺补货、照看地紫根等杂事,都交给了阿蝉主管。穆世澜落得清闲,大部分时间她都用来修炼《寒融诀》,当然在修炼之时,为了让实力更快地提升,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服食一枚聚气丹。
不过,药有三分毒,她在服丹时,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每服用一枚后,一定要等到体内的丹药之力全部都吸收,并且利用寒凌疏通经脉之中的毒素之后,才能再吞服第二枚,这样能避免丹毒积累太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
从这个月开始,平安药铺就开始出售自产的聚气丹。
穆世澜让阿金多跑几趟,只要药园这边有超过十枚以上的聚气丹产出,他就立即过来拿货,当然其他的丹药也不落下。
不出半个月,阿金再来时,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每次都要向穆世澜津津乐道一番,将平安药铺如今生意火爆的情形说给她听。
穆世澜对此早有所料,显得十分平静,只让阿金注意一点,任何人来问丹药来源,都不可泄露出去,毕竟这关系到自身安危。
阿金虽然一直对穆七从哪里弄来那么多育灵果感到很不解,但他身为下人,就算心有疑问,也不敢多问什么,每次都硬着头皮,向前来询问的修士用各种借口搪塞。不过,一旦平安药铺的生意火爆到引起了柳家堡的注意,那到时,不知道七姑娘该怎么应付……
阿金都能想到的棘手问题,穆世澜又怎会考虑不到。
她要想保护自身的秘密不被发现,只有尽快帮助三房,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药园,真正独立起来,才是长久之计。
这些日子以来,许是太过忙碌,穆世澜竟然忽略了曾兆书,而曾兆书每次来找她时,见她一副忙碌的样子也不忍打扰,加上他爹曾伯管得严,要他务必在十五岁前修至炼气后期,因而他来找穆世澜的次数便减少了许多。
直到这一日,穆世澜正在苦思买地建药园的事时,忽听到门外传来曾兆书的呼唤声:“小七,小七?”
穆世澜将他迎进门,笑道:“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曾兆书回给她一个慵懒的笑:“看你这些日子没出门,我怕你闷得慌,跟你说说话,应该不会耽误你修炼吧?”
穆世澜摇头道:“不会不会,有人说话解闷,我求之不得。”沏了一壶从老爹那里搜刮来的飘香茶,走向院子的十字路,那里放着一张小木桌和两张凳子,她平常就坐在这里晒太阳、喝茶、读书,好不惬意。
曾兆书也笑着跟过去,和她对桌而坐。
两人聊了些近况,曾兆书很自然地就问到她在药园里炼丹一事,得知一些杂事都丢给了阿蝉管,他不由得皱眉道:“小七,我昨天在药楼外面碰到了阿蝉,还有她爹哑叔。哑叔虽不会说话,但阿蝉却懂哑语,两个人好像说了一些什么才离开。哑叔是二房的人,阿蝉为你做事,这两人凑一块儿,肯定没什么好事。小七,你最近还是提防着点,免得吃了暗亏。”
曾兆书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若不是受六哥所托要照顾自己,他是不大会去留意这种小八卦的。但他既然专门来找自己,可见事情到了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哑叔只是个药奴,必定是受了二房的指使,来向女儿打探她的秘密。说不定,在她不注意时,两人已经来往了很多次。
穆世澜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对曾兆书道:“这次多谢你提醒了。”
曾兆书展颜一笑:“客气了,我可是答应过你哥哥,不会看你被人欺负的。”
对他如此直白的话语,穆世澜也是打从心底感到一阵温暖,微笑道:“你和六哥都太小瞧我了,别人想害我,难道我就乖乖地等着,不懂得反抗么?等我把野草坡那块地买下来,开辟成自家的药园,就不会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会再处处受制于人了。”
曾兆书眼睛一亮,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之意,说道:“开辟药园,这倒是个好主意,世枫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不过,你说的野草坡在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穆世澜遂将上回在野草坡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曾兆书听后笑得打跌,捧着肚子道:“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咱们大齐的太子吃瘪的?”
在她的丹田之中,寒凌除了可以不断修炼之外,还能够被她的神识掌控,一旦调用之后,寒凌犹如一枚枚细小的“纳米寒凌针”,既是一种适用于修仙者的微型手术工具,也可以说是一门独创的医技。穆世澜故作神秘地笑道:“那是我修习的一种秘术,也算是一种医技。”
曾兆书从小在药园里长大,对“医技”一词并不陌生,当下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你有这种医技在身,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控制别人?”
穆世澜摇头道:“那天只是侥幸而已,独孤宣的修为远在我之上,若不是因为受伤,我也不可能凭借那医技得逞。不过,我本也无意害他,只是他自己不老实,我才给他点教训。你想想,我若真想害她,又何必救他。”
听她语气轻松地说出这番话来,曾兆书怔怔望了她一眼,道:“小七,你变了。”
穆世澜反问道:“变得怎样?”
曾兆书一改平常懒羊羊的形象,双眸睁开,眼神透着几分难得的犀利,眼睛看着她,很认真地道:“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穆世澜心中一惊:“那以前呢?”
曾兆书喝了一口茶,笑得牙齿洁白:“以前的你,还没长大。”
穆世澜手一滑,直接将茶杯丢了过去:“你敢笑话我?”
曾兆书轻轻一让,手腕一翻,就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笑道:“你看你,我才说你长大了,你又变回小孩了。”
笑你妹!你小子也不过比我大一两岁而已,装什么大人!姐姐两世的年纪加起来当你娘都绰绰有余,你敢调笑我?!穆世澜在心里郁卒地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茶壶作势要打,在曾兆书连番求饶之下,才故作大度地将茶壶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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