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的力量,早已超脱了一般意义上的力量层级,已经达到了另外一种不可言喻的层次。
越濯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入长刀,使得长刀绽放无穷的光华,一道道的刀光纵横交织,将祂包裹在其中,疯狂压制。
祂长剑与权杖并出,以权杖的尖端为核心,构筑出一个无限循环的圆轮,不断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将那漫漫刀光一一磨灭,最终,一剑刺出,正面朝着越濯的胸膛。
但就在那个瞬间,越濯身躯一晃,便躲避了过去,同时,长刀再度出鞘,一刀劈砍在祂的肩膀上。
祂的肩膀破碎,鲜血洒落,同时,祂捏拳,狠狠砸在越濯的脸颊上。
祂的拳锋划过,留下三寸痕迹,越濯嘴角溢血,身影倒飞出去,而祂则继续紧追不舍,权杖之上,更是涌现出无尽神圣的光华,如虚无一般浩瀚,如诸世一般璀璨。
“碎梦一刀!”
越濯稳住脚步,长刀扬起,刹那间,她的身后浮现出无穷无尽的幻想,那仿佛囊括了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
一刀挥下,无尽的幻想轰然炸裂,与那权杖之上的无尽神光猛然撞击在一起。
祂们的力量不分伯仲,甚至,越濯还略胜半筹。
不可知的力量从祂体内涌出,瞬息间便将长刀压制。
祂抬手,一股奇特的波动从祂的身躯之中蔓延而出,向着四周弥漫。
祂的身上浮现了一丝丝的黑纹,像是一道道的符咒,又像是一朵朵诡秘的花儿。
越濯黑发飘荡,一步跨出,便来到了祂的面前,刀锋再一次落下。
祂身上的血肉蠕动,一道道暗金色的光辉闪耀,祂的力量提升,再一次与越濯硬撼。
轰隆!
恐怖的爆响之中,祂们二者的身影同时后退。
越濯的目光沉静如水。
她的手指颤抖了几下,才堪堪握住了手中的刀柄。
她的右臂在微微颤栗,肌肤之上,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那都是她方才硬抗那一击导致的。
“真是难缠啊。”
祂叹息着,手掌抚摸着那一柄权杖。
那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枚宝石,但此刻,宝石却被撕裂。
祂的眼睛眯了眯,祂的权杖,可是用祂之全部权能铸造,坚固无比,居然被一刀斩碎。
这令祂对于越濯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这样的敌人,不容小觑,祂需要更加谨慎。
祂的权杖上,无穷无尽的光辉涌动着,那一柄权杖已经恢复完毕。
祂的眼中,光辉流转。
下一刻,祂抬手,权杖之上,凝聚了祂的所有权能,一根权杖的尖端朝着越濯刺了过去,那一瞬间,祂的周围,万事万物都化作了毁灭的灾厄。
“这一招叫做……”
祂的语调冷漠无情:“永寂。”
刹那间,无穷无尽的漆黑降临了。
那漆黑,深邃的令人窒息。
哪怕是越濯,都觉得呼吸困难。
她闭上眼睛,脑海之中,无尽的记忆涌现而出。
一处纯无之渊自越濯脚下撕裂开来,在令人窒息的黑中显得如此的突兀。
而随后,越濯睁开了眼睛。
那漆黑的光辉消逝了。
祂再度举起长刀。
一道无形的波动自刀身传递。
“这一式,叫做……”
她的声音轻柔,但却蕴含着某种坚定。
“斩魔。”
她说道。
她一刀斩下,霎时间,无尽的光辉席卷整片空间。
那一瞬间,祂的瞳孔收缩。
祂的瞳孔之中映照着的,是那一柄斩魔的长刀。
“斩魔?”
祂笑了笑。
“你就是诸世最大的魔,无魔之魔。那如何能斩得了魔呢?”
祂缓慢的摇头。
下一刻,他的权杖点出,那漆黑的光芒瞬间扩散,与斩魔的光辉相互碰撞。
一阵涟漪浮现,然后,无数的光芒迸射开来。
那光芒是如此的强盛,足以将任何靠近者抹除。
祂们彼此纠缠,纠结,碰撞。
最终,归于平静。
祂看着那一柄长刀。
长刀之上,遍布了细碎的缺口,似乎即将崩坏。
祂轻松的伸出食指,按在了那长刀之上。
顿时,那长刀的破损停止了。
越濯就在长刀的另一头,看着那一根修长的食指落在自己的长刀上,她的眼瞳骤然收缩了一下。
祂的权杖之上,那权杖尖端的宝石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辉。
这一刻,祂的权杖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那光芒汇集在一点,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攻势,铺满了整个虚空,每一缕光辉,都拥有着无边的威严与杀机。
这一刻,祂的眼中带着淡漠。
“你,该死了。”
祂说,声音冰寒彻骨。
下一刻,无穷光辉落下,那光芒,是绝对毁灭性的光辉,那权杖的权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无法抵挡。
没有办法。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这权杖之光。
越濯只感觉浑身剧烈的疼痛。
自己身躯当中,每一块肌肤,每一条血管,乃至每一粒细胞,都被侵染了。
那是无可抵挡的灾厄,无可匹敌的威严,无可置疑的伟岸。
它就如此摧枯拉朽的摧毁了越濯的防御,摧垮了她的一切,将她打入了濒死的境地。
越濯看着祂,她的眸子依旧清澈,随后,缓缓闭拢,等待着那毁灭降临。
但是……
那毁灭却始终没有落下。
反倒是祂自身的气息衰弱了些许。
越濯愕然的看着祂。
祂感受到,祂自身的生命本源,竟然开始衰竭了。
那是不可思议的状态,明明祂的意识仍旧活跃,祂的身躯仍旧保持着活动,可生命本质却开始逐渐变得黯淡了起来,仿佛被抽走了一切精华,失去了所有力量和生机。
而祂的权杖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如同风烛残月,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熄灭一般。
“怎么会……”
祂看着镶嵌在自己背上的一缕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魔气,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你……”
祂的话刚刚吐出口,那细小的魔气便瞬间贯穿了祂的胸膛,沿着祂的胸腔直达腹心,将其彻底搅烂,连同祂这具身躯的权柄、概念、信息一齐吞噬殆尽。
越濯仿佛知晓些什么,身影虽然在不断坠落,从诸世最深处,一直跌倒浅层,跌倒一世之中。
“万般事物,皆有因果。”
“怜……或者说温柔,而我我是否踏入了你的棋局?”
魔尽散,如同当初诸界唯一却实力低下的怜一般,越濯毫无力量的跌落到了怜的第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