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帮我们把那8万块酒钱垫付了。”
保煜然双手环抱：“第二呢？”
“第二，你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多少？”
黎伊蕾立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至少是这个数。”
“200万吗？”
他要是能拿出200万的话还用做鸭吗？
别说他拿不出来了，就算拿得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啊，毕竟200万啊，他得接待多少个富婆才能赚到这笔数。
日夜“操”劳，操到肾虚也难以攒到这个数！
最后她说道，“我只要20万就可以了。”
20万！
自己也知道狮子大开口了点，但也是为了防止他到时讨价还价，所以才先把价格抬高。
这样一来，哪怕他砍价砍到10万也好啊，就可以把欠侯祁川的那一笔账还掉了。
保煜然不屑地笑了一声，“那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是因为他拿不出来吗？
也对，毕竟都是打工人，一下子怎么拿出20万块？
黎伊蕾脑袋转动的飞快，“你要是一下子拿不出来也没关系，分期付款也行。每天给我2000块，10天2万，100天的时间就能把这20万的债务还清。”
本以为眼前这只黄毛鸭子听了之后一定会有所反对，没想到他却不慌不忙的说道，“每天给你2000块，你觉得我一个晚上能赚多少？”
“听说当鸭子的普通货色，一个晚上也能得个三五千，如果是头牌的话就算不包夜也能得个万儿八千的，要是包夜的话收入就更可观了，两三万不是问题，我觉得以你这样的货色……哦，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姿色，每天挣个一两万那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保煜然嘴角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憋着笑。
“你的算盘倒是打的挺响的。”
“那你是答应了？”
保煜然迟疑了一下，没有做声。
“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的话我明天就去告你，而且还到你们总经理那里投诉，让你失去这份工作。”
“好，我答应。”
这就答应了？
连价格都不还一下吗？看样子他是被自己吓得不轻啊。
虽然想想这么做有些过分，但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再说。
至于节操这东西，等以后有钱了再捡起来也不迟。
大不了等将来有钱了之后再还他一点。
既然他现在答应了，那就得快刀斩乱麻逼他签下协议，否则等他醒悟过来反悔不签就麻烦了。
黎伊蕾下意识去找来了纸和笔，用强硬的态度逼男人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在按指纹的时候，因为找不到印泥，也没带口红出来，这次她直接就抓住保煜然的拇指按在地上使劲搓。
等搓到鲜血流出来后，才“啪”的一声，按了下去。
这操作……
看得保煜然那是一脸无语。
完事之后她还道：“拿手机过来！”
“干嘛？”
“你拿来就知道了！”
保煜然最后掏出备用手机递过去。
黎伊蕾立即拿来拨打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在保煜然的手机写下名字，并加了这个没有见过的微信。
可当要存储对方姓名的时候，她回过神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保煜然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不说也不奇怪，毕竟干这一行的，谁又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有名字也绝对是假的，今天叫张三，明天叫李四，后天就不知道叫什么了。
正当保煜然犹豫着起什么假名的时候，她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以后我就叫你黄毛鸭子吧，我叫黎伊蕾，以后看到我之后，你叫我蕾姐就行了。”
“黎伊蕾？”保煜然得眉头乎的皱了一下，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是你的真名？”
“废话，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黎伊蕾！”
呵，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呢？那侯语晴又不是什么？
看样子她出来混的不少啊，懂得用假名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平时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第1次来的。”
“既然是第1次，那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总不可能说被人追债，追到这个角落来吧，黎伊蕾没好气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好好努力当你的鸭子，赶紧把那20万还了。”
这时，保煜然突然一把搂着她的腰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是什么情况？
黎伊蕾瞬间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两眼瞪大地望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瞪大着眼睛问道，“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好好努力当鸭子吗？其实我也是第1次，由于经验不足，不如你教教我吧。”
经验不足？骗鬼去吧，看他这个样子明明就是老练深沉，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小白菜。
黎伊蕾赶紧挣脱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就算要请教，你也应该去请教那些富婆啊！越是处男下海，她们就越喜欢！听说还能卖得更高的价格！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处男！”
这……
保煜然眉头再次紧皱，即使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脸色的阴森。
就在这个时候，黎伊蕾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华欣打过来的。
“伊蕾，你现在在哪里？他们怀疑你丢下我跑路了，说如果10分钟之内看不到你拿钱出来的话，就要把我关起来了。”
10分钟，8万块！
靠自己的话，就算去抢也抢不到那么多啊！
黎伊蕾不安地转头望向了旁边的男人，“黄毛鸭子，你现在可以履行诺言垫付8万块酒钱了吗？”
“没问题！”
——
收到了8万块的酒钱之后，那些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最后还以贵宾的姿态，把她们两个恭送了出去。
看到这一阵仗，守在外面的两个高利贷哪里还敢轻易靠近。
毕竟有谁不知道开夜色酒吧的老板身份非同小可，能得到里面的人如此恭敬的也绝非简单，得罪他们也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只好兴怏怏地离开地。
从里面走出来，华欣依旧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伊蕾，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黄毛鸭子给的呀！”
“哪个黄毛鸭子？”
“就是带我们去参加pK的那个少爷。”
“奇怪，他带我们去 pK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销酒，为什么到头来反而自己垫了酒钱呢。”
听她这么一说，黎伊蕾才意识到逻辑上好像有些不对，可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了。
她想了一下道，“可能后面他良心发现吧，知道我们两个是真的穷，所以就不忍心压榨吧。”
“哦！”华欣感叹地点了点头，“还真是有一只有良心的鸭子。现在酒钱的事情是解决了，接下来该去哪里？”
那两个高利贷会不会一直守在家里等候？
一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可不回去的话，以后住哪里？
深冬的夜，冷得让人发抖。
两个女人站在了十字路口的边缘，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第一次感到如此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