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战战兢兢走进公堂之上,见到端坐在堂上的李修,又看到了被打到血流一地的刘镇,当即一股记忆涌上心头。
心底怨气找到了发泄口,跪下后大声哭喊道:“张三恳请青天老爷还我家一个公道!”
七年前张三是张家的管家,刘镇偶然见到了张家媳妇后惦记上了,趁着刘家媳妇去城外上香,强行霸占了对方的身体,事后怕对方泄露,当场掐死要毁灭证据。
不料被张家撞见,于是张家众人将其送入官府法办。
谁知案情还未开始审理,张家连夜就被强盗入室,一家老小全无活口,而张三因为外出办事才活下命来,这些年隐姓埋名,直到听到金东王要重审旧案后,他才鼓起勇气翻出如此冤案。
孙长青接任雍州府,自然知道这桩惨案,此刻见到证人当庭指认,当下脸色不好看。
为什么之前你不出来喊冤,李修一来则将他视为救命稻草!
李修敢为民请命,孙长青做事瞻前顾后,这就是百姓为什么将李修当做青天的根本原因。
官员不为百姓做主,总想着保证自己的乌纱帽,事事和稀泥,怕得罪人断送自己前程,这样的一州之主如何能赢得百姓的心。
李修虽然才接手雍州府几天,但这段时日他将百姓仇恨的世家贵族收拾得惨叫一片,却对百姓秋毫无犯。
在听到从外地回京的百姓对李修的颂扬,李修的贤明之声在百姓间传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修去民间搜罗证人,会有如此多的百姓放下心中的戒备,选择以实相告。
张三就是如此,带着真相他已经步入古稀之年,想到张家对自己的恩惠,他实在不忍心让刘镇继续逍遥法外。
“刘镇,对此你可还有何话?”李修冷声喝道。
“李修!捉人捉赃、捉奸捉双,如此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是不是随便来个人给我按个罪,我就要认?”
刘镇毫不在乎眼前张三的指认,甚至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心里盘算着这事结束后,如何虐杀对方。
“好!将建平刺史徐扬康给我带上来!”
徐扬康正是七年前的雍州长史,李修回京时因为在建平州任上亏空府库被李修人脏俱获,没想到这家伙身上还牵扯了如此一件密事。
“徐扬康,本王问你,七年前张家媳妇奸杀案你可有印象,本王劝你实话实说,相关事实已经铁证如山,你再帮着掩护,到时候恕罪并罚,你活着怕是生不如死!”
对于李修稀奇古怪的刑讯手段,徐扬康不由得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
你见过纸张过面,滴水熬心吗?
用一张薄纸沾水后盖在你的鼻孔之处,让你在生与死之间不断徘徊。
用黑布蒙住你的眼,在黑暗的空间内听着自己的血从身体内滴下来的声音,那种煎熬是用死亡的恐惧不断折磨你!
徐扬康没有丝毫犹豫,将刘镇七年前买通他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刘镇见到如此证据当下面如死灰,指着李修愣是发不出一句。
“如此你可认罪?!”李修看着他森然说道,“奸淫妇女、买凶杀人、贿赂朝廷命官,刘镇,你有几条命够杀的,来啊,拉到门外砍了!”
“李修,你敢!我可是皇亲国戚,就算我有罪,宗正寺才有给我治罪的权利”刘镇想起了什么,随后眼神一亮冲李修大声斥责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不听!”
李修冲他嘿嘿一笑,随后大手一挥,玄甲将士将其按在地上,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滚落在了众人面前。
张三见到此景,老泪纵横:“东家,张家多年的冤屈总算有人做主了!您泉下有知该会欣慰了吧。呜呜”
驸马都尉都被李修一刀砍了,雍州牧的正面形象在百姓心底开始扎根。
李修见到自己的民心瞬间暴涨一千,暗爽不已。这场公开审判会简直办得太成功了!
“大人!如此斩杀怕是会遭到弹劾,还请三思而行!”孙长青皱眉提醒着李修。
“又是三思而行,孙长青,你这人良心不坏,就是太过迂腐,什么事都想半天,等你找出解决方式,黄花菜都凉了!这事你别插手,出了问题大不了我丢官走人,可别连累了你!”
李修哈哈看着府门外的百姓拍手称快,心中很是得意,至于得罪人,他李修怕过吗?
雍州牧本来就是虚职,陛下让李修挂着就是没憋好屁,对此李修心知肚明。
趁着有人打掩护,抓紧搞事情刷民心才是王道。
有了刘镇这事打样,接下来的旧案审理百姓都有了期待。
枯井案被李修翻出来,让孙长青脸色一变,正要劝阻,却想到李修之前说的那些话,当下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下来。
或许他真能还那些失去的冤魂一个公道吧!
李修拿出多年之前的状纸,将相关人员请上了公堂。
牙行说此处房产转手数任房主,直到案件发生前,均无人发现枯井内有如此众多尸骸。
雍州府主簿查阅相关记载后,发现案发前最近一任的房主正是如今的礼部尚书姬拔。
正三品的礼部尚书,妥妥的朝廷大员,如此重臣谁敢审问。
李修闻言眉头一皱,随后又松开。
他冲赵云说道:“带上我的手令去请姬尚书过堂问话,不来的话将他儿子给我绑来,儿子代老爹受过,也不是没有先例!”
赵云离开随后带着常胜军直奔姬府。
李修趁此间隙,有穿插审讯了一些旧案,在证据确凿面前,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豪门望族,皆依照大安律伏法。
短短半日之间,在雍州府门外已经杀了不下十人,全都是罪有应得之辈。
不少人哭着冲雍州府内磕头,嘴里喃喃道:“真是青天大老爷,保佑大人子孙万福,百子千孙、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