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从怀中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打过来的正是抖音直播平台的总经理余廉，他简单与祝由做了介绍和客套后，开始了正题。
“既然我们开出的条件你不愿意，不如你来说说你的条件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余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对于这颗摇钱树他是势在必得的，如果他开出的条件连他们这种大平台都接受不了，他不相信那些稍小的平台就会接受。
“我现在在派出所，不方便谈，等我忙完，我再联系您。”祝由心中早已想好了开出的条件，只是现在这个地点委实不适合谈签约的事情。
“你小子，演戏演上瘾了，你不是已经关闭了直播吗？”余廉觉得莫名其妙。
“合着你们觉得我直播的内容都是请人演的……算了，等我处理完我会联系您的，余总经理。”祝由有些无语地挂断了电话。
余廉这边更是懵逼，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没时间容他细想，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呢。
祝由回到会议室中，一众人盯着他看。
之前那名圆脸的年轻警官首先开口，“我不信邪，既然你那么厉害，你就说说我的事吧。”
这名圆脸的警官是刚从别的所里调过来的，他不信祝由能把他这个前几天才空降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祝由仔细打量着他，随即明了，悠然开口：“你姓钱，家中有一长姐，你父母为了生儿子，认罚才生下的你。”
“所以你从小在家中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然你也争气，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儿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邻居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可你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说到这里，祝由邪邪一笑。
“他又说中了你的姓了，小钱。”有人惊呼。
“对，你说的都对，但我实在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做过什么坏事。”听到祝由轻而易举地说出他的家世，小钱警官内心震撼不已，表面却维持着镇定。
“因为你的家庭并不富裕，你出生后又被罚了一笔钱，使家中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尽管你父母很宠爱你，但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给予你像其他同学的父母那样优越的条件。”
“所以当你看到其他同学穿新衣服新鞋，有什么新的玩具时，很是羡慕。”
“有一次，你的好朋友带来学校一架遥控飞机，你同他借来玩，却不小心摔坏了。”
“虽然他很难过，但由于平日里总是问你不懂的知识，所以并没要你赔。”
“当你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时，你心里却是异常的兴奋。”
“于是你从破坏别人的新东西中，获得了快感，从此以后，班级里经常发生新买的文具，电子手表，学习机，玩具等物品无故损坏的事件。”
“因为是破坏，而不是丢失，大家也都没多想，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或者产品本身有问题。”
此时屋内众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钱警官。
小钱警官此时面色如土，当看到同事们投来奇异的目光时，他强自镇定下来，冲着祝由道：“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的，你根本没有证据。”
祝由笑看着他：“啊，我还确实有证据。”
此时众人都很好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有证据呢。
其中一人说道：“照你的说法，小钱只是损坏了别人的东西，又没有丢，那个年代也没有监控，你的证据从哪里来？”
另一个人补充道：“而且那些东西早就被丢进垃圾桶，当成废物处理了，恐怕连指纹都找不到了。”
小钱警官怒瞪着祝由，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他已经准备好当场抓人了。
下一秒祝由依旧云淡风轻地道：“各位不愧是专业出身，你们分析的都很有道理，但你们想到的只是物品本身，忘记了破坏东西的这个人，是个不确定因素。”
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此时小钱警官的眼神已经有愤怒变为慌乱，在桌子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心想，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些东西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
他看着悠然自得的祝由，这太匪夷所思了……
这简直颠覆了他作为一名警察的认知，在他的认知里，坚持的是唯物主义，什么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可他和祝由就从来没见过，他从来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难道他靠的真的如他所说，是靠看面相看出来的？
祝由看了眼小钱，继续道：“可能太想拥有这些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新型的文具和玩具。”
“所以每当他破坏了一件东西后，当它们被丢进垃圾桶后，他就会悄悄地把它们捡回来带回家。
“这些东西现在就放在你居住的房子里，大家不信我的话，可以去他家看看。”祝由笃定地道。
“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帮他搬新家的时候，确实有一箱子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不小心将箱子摔倒，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八音盒……”一名看着年纪和小钱差不多的警察激动地道。
众人看小钱的眼神已经透着一种诡异的色彩。
小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后他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地，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是！这些事是我做的！可我后来也觉得自己做错了，被我破坏过东西的同学，只要是有结婚的，我都会随一份大礼给他们，来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可我又有什么错，是我的父母生下我，却又不能给我好的生活条件，我那时候小，心里产生一些偏激的想法也是难免的！”
他涨红了脸，一口气将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
在场的其他警察看向小钱的眼神已经由诡异渐渐变为同情，可这个人的阴暗也在每个人心中扎了根刺。
“是，这里面也有你父母的责任，可并不是每一个穷人的孩子都会像你这样。”
“可我已经对此做出了弥补，而且我破坏的都是些小物件，根本构不成违法，你还想怎么样？”小钱恼羞成怒地问。
“对，是不违法，我也不想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我是骗子吗？”祝由笑着问。
小钱低着头不说话，祝由笑问着其他人，“还有人觉得我是江湖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