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范香菱同时变了脸色,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而且是一种绝对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禁忌法术,是被视为最阴邪恶毒的法术之一的——夺舍!
看来那千年老鬼力量已经恢复到了相当的程度,并且不知为何看上了刘小飞的身体,试图通过夺舍来复活!夺舍这种事情很难做到,但却不是绝对不可能!那千年老鬼一旦夺舍成功,刘小飞可就不是刘小飞了!
刘小飞说他每天晚上被鬼压床,被鬼搞,其实并没有那么龌龊,并不是鬼在搞他,而是在通过自己的灵力强行突破刘小飞灵魂与肉体之间的联系,试图在他的身体里打开一条缝,好让他有机可乘!
“有没有痛感?”我和范香菱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了相同的问题。见我们俩脸色都很不好看,刘小飞就很愕然地问到底怎么了。我们没有回答他,而是催促他继续回答。
钱多多这时候也聪明了一把,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这家伙是个男人吧?是爷们儿说话就大气一点,不就是被鬼搞吗?你是个普通人,对付不了鬼怪是很正常的,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又不会鄙视你!来吧,老实的说出来!”
刘小飞满脸通红:“没……一开始倒是很痛的,不过后来就不觉得了,倒有点舒服……就像是……像是……”
好吧,下面不用说我也猜到了,刘小飞这家伙不明就里,不知其中厉害,现在他连痛感都没有了,也就是说那千年老鬼已经离成功不远了啊!
说完这些的刘小飞偷偷地打量着钱多多,生怕她会看不起自己。但我却很清楚,钱多多绝对不会这么想!国人历来对两性问题讳莫如深,那是因为被程朱理学阉割过的儒学对我们的影响实在太深,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个人的骨子里。程朱理学将儒家的血性阉割,将儒家的开放抛弃,迎合了统治者的需求,却让儒学变得保守!
想想当年的孔夫子吧,他能够说出食色性也这句话,就说明孔夫子其实是个性情中人。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食欲、性.欲,这些都是人的本分,不应该被抹杀。例如人人都知道的成语以德报怨,其典故出自论语,本来这句话是孔子的学生问的。孔子当时很耿直的回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以德报怨要不得,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跟你有仇的,你就该报仇!对你有恩的,你就该报恩!看看,多有血性?可是到程朱理学当道,儒学就变了,血性了没了,就连对人的本性认知也产生了变化,认为两性之间绝对是淫秽的!
这一点上反而不如道门和佛教中人了,佛语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听起来很玄乎很绕,其实很简单,也儒家以前的说法很相似,那就是性是本来就存在的不可否定的,只是看你如何去看待这个色这个问题而已,只要看开了,色也就不再是色了——这其实就是佛家所说的看山不是山的道理。
道家的说法就更直接一些,道家认为男为阳,女为阴,独阳不生、孤阴不长,从阴阳学说的道理上说明了男女之间互相吸引的必然性!
所以说年轻人对性方面有所憧憬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要我们好好正视自己的需求,并且不为此而犯错就够了。可耻的是我们明明有这样的需求,却将其错误地认为是淫秽,对此避而不谈,那就不该了。
钱多多虽然是个女人,却是正宗的道门中人,而且还是最古老的隐宗。如果说道教其他流派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佛教、儒教的影响也就罢了,但隐宗却是道门中最传统最顽固的那一派,这性方面的接受度反而比世俗红尘中打滚的人要高得多。
钱多多早就发现了刘小飞在偷偷打量自己,于是翻着白眼问:“你老偷偷瞄我作甚?我说了不会鄙视你就不会鄙视你,不就是被老鬼吸了阳气吗?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自觉啊!要是你一点对那方面都不想,我反而要怀疑你是不是有病了。”
胡沁雨偷偷拉了拉我的衣摆,在我耳边低声笑道:“这钱多多人挺漂亮,就是跟你一样,是个大木头,这都看不出来。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人真是情商不怎么样。”
我也有些好奇,就问范香菱,钱多多是怎么跟刘小飞伪装的在谈恋爱?结果钱多多抢着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打打电话,说几句肉麻话,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我无语了,三流电视剧里的情节也能当真?那我们的现实生活岂不是都成了小说?也亏得是刘小飞这种没经历过恋爱阵仗的家伙才会被她几句肉麻话给骗到。不过转念一想,我好像都没怎么跟小雨说过肉麻话,我是不是应该脸皮再厚一点?
范香菱打断了钱多多的话头:“好了,这事就暂时到此为止了,我们的本来目的是抓那老鬼的,现在既然知道刘小飞遇到危险,咱们就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估计那老鬼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她了,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去宿舍抓鬼去?”
“好!”钱多多是个直爽性子,做事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看来她本来就对范香菱拉着自己冒充刘小飞的女朋友有点不爽,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范香菱就站起身,对我躬了躬身:“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了,那老鬼本事不小,如今应该又恢复了一点实力,我得召集一些人手,布下阵法免得那老鬼再逃走,给我们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我知道隐宗最擅长的就是奇门遁甲,其阵法之精湛简直不可估量,传得神乎其神的诸葛武侯就是隐宗弟子,他留下的八阵图至今都被认为是阴阳玄术中最高端的阵法,我想有范香菱召集人手布阵,我接下来的行动会轻松很多。
钱多多二话不说,拉着范香菱就走,刘小飞痴痴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好半天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直默不作声的谈蕾突然道:“对了,那老鬼到底是怎么缠上他们的呀?”
安国庆拍了拍脑门,答道:“我想这个问题可能在我!半个月前听说正哥昏迷住院了,当时我和小飞不是去医院探病过吗?那天完了之后,我们俩去网吧玩到半夜才回的学校,半路上遇到个年轻女人,我看她长得……呃,总之就不像是多正经的女人,所以我当时动了点歪脑子……”
好吧,尼玛,原来这一切还真是安国庆咎由自取。安国庆连续被甩,并不是真的一点不受打击,只是他心胸豁达,平时不太在意而已。但他也渴望有个女朋友啊,就算没有女朋友,先摆脱处男的身份也好嘛。这一点我很能理解,他大半夜的,遇到个不怎么正经的女人,肯定就想着沾点便宜什么的。
这可不是我的推测,而是安国庆自己的推测,当时他并没真的占到什么便宜,把那女人送回家之后,他的确是很想留宿一宿不回去的,但是那女人却不肯,只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第二天安国庆不甘心地打电话过去,结果发现是个空号,找到那女人的家,结果发现……那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家。
当时安国庆也不以为意,他只是个普通人,哪里分辨得出女鬼和女人的区别?只以为那女人其实是个小偷骗子之类的,也就没往心里去。要不是刚才谈蕾这一问,他只怕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估摸着那老鬼应该就盘踞在我们宿舍附近,当时我们回宿舍的时候,我就觉得宿舍的味道不太对。只不过当时安国庆和刘小飞的床实在把我给惊到了,所以把那股不对的味道给忽略掉了,现在有了范香菱和钱多多提供的线索,我就自然把这些疑点联系了起来。
现在时间才只是晚上九点,我们决定就在餐馆旁边的网吧坐一会儿,免得早早回到宿舍打草惊蛇。安国庆马上就点头同意,还说我们哥几个已经好久没有一起上网玩游戏了。
在网吧正撸着呢,关煜婷的电话打过来了。我打完一波团战,这才拨了电话回去,关煜婷的语气显得很消沉,开口第一句就说:“又有人死了,你刚才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生她的气干嘛?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翻着白眼,不过电话那边的她肯定看不到了。
难得听到关煜婷消沉的声音,我心里就有些同情,安慰道:“好了,术业有专攻,你是警察,不是阴阳先生,抓鬼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你。”
如果是平时,关煜婷肯定会不服输地呛我几句,但这次她竟然默认了:“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最近似乎有点钻牛角尖了,我是警察,责任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我却因为想要争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也能抓鬼,所以拒绝了你的协助,我想向你道歉,你能协助我破案吗?我……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又一份死亡报告摆在我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