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前,卷帘刚刚受过百剑穿胸之刑,正窝在水府中休养身体。
当阐生摸上门的时候,卷帘还一脸懵圈没有反应过来。
根本想不到水府之中,怎么会出现别人!阐生则率先出手,用金光佛手狠狠镇压下!
许是阐生平日里少与人动手的缘故,即便是占尽先机动手在前,却被卷帘一个侧滚躲过了金光佛手镇压!
狼狈起身的卷帘疑怒道:
“佛门之人?!
吾与佛门素不往来,今日安敢上门欺我?!”
阐生眼见一掌未功,一面在心底狂呼秦牧,一面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道:
“贫僧冒昧登门,只为得阁下所助,渡我过这八百里流沙河!”
卷帘疑惑道:
“和尚,以你能力过这流沙河不是难事吧!还要我帮什么忙!
再说了,你佛门之人求别人帮忙的时候,难道是用此武力相逼么!”
“更何况,我怎么看和尚你似乎武力也并不怎么滴!”
说着心神一动,手掌张开,一把月牙铲瞬间在掌心显现!
“正好前两日受刑之后身体有些虚弱,今日遇上你这和尚,拿来进补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哈哈哈!”
阐生看着掂着月牙铲狂笑不止的卷帘,不禁有些生怵,不露痕迹的后退两步,似乎马上就要逃命去了!
也幸有此时,秦牧的意识及时赶到,将阐生踢开!
狞笑着正往这方冲的卷帘,看到那和尚眨了眨眼睛之后,整个人的气势便为之一改!
一股气浪四方掀动,卷帘的身体被气浪激起的水流卷起,轰到洞中的墙上!
秦牧也没有言语,大手伸出,天地元气在其中涌动,一把将卷帘摄到身前,双眸金光探出!
卷帘不由自主望去,很快便双目失神,陷在两道金光之中!
秦牧以金蝉脱壳之法,在卷帘的元神之中,种下一枚‘惑心’的种子!
所施以的手法,皆是佛门手段!
即便是被人看出了破绽,观音也只会将怀疑的方向放到西方佛门其他人的身上!
片刻之后,秦牧眸中金光消散,便松开了擒着的卷帘!
回过神的卷帘看到秦牧,连忙深深一礼道:
“圣僧西行之心令在下佩服!适才得罪之处还望圣僧恕罪!”
秦牧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
“施主改过之心,令贫僧欣慰!
天道周张,昭昭理彰!
贫僧虽肉眼凡胎,可也看得出阁下跟脚不凡!
不要因为一时遭遇坎坷苦闷,便自暴自弃!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只要心中善念不息,终有一天会拨得云雾见天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卷帘喃喃道。
“施主谨记贫僧之言,日后千万不要在这流沙河中作恶!
还两岸百姓一片明朗生机!”
卷帘听了秦牧的话之后,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了一副画面,皆是因为他流落于此之后,河水侵染,两岸百姓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更有成百上千的生灵,因为他的缘故葬身在这流沙河中!
似有无数的冤魂围在他的周身,张牙舞爪想要啖食他的血肉!
无数业力因此降下,缠绕在他的神魂之上!
若是业力再有增加,恐怕在日后的天劫之中,便会因此身死道消!
这些画面,皆是秦牧种在他神魂中那粒种子所生成展现出来的!
卷帘倏然一震,恍然回过神来!
不觉之间,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
他连忙对秦牧深深一礼,感激道:
“多谢圣僧点拨!在下日后定痛改前非,造福两岸百姓!”
卷帘说完,便摇身一变,变作一只水猴子的模样,伏于地上。
“圣僧请上背来,在下这就送圣僧过河!”
秦牧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侧身坐上水猴子的背上。
水猴子操水动身,将秦牧托起水面之上。
因为驮着秦牧的缘故,水猴子的速度不敢太快,大半天的功夫,才将秦牧送到了对岸!
当卷帘潜入水下离去之后,秦牧当下并没有将阐生的意识召回。静极思动,他打算借着这副肉身,往流沙河之后的路上走走!
过了流沙河之后,行了十天半月,路过一不大不小的人族的聚集地,越往西人烟便又稀少起来!
这天秦牧一副苦行僧打扮,正欲翻山越岭,山下一老者叫住了他!
“这位小师父,你可是要进山?”
秦牧合掌一礼道:
“贫僧西行,遇此大山阻隔,正是要进山穿越!”
老者连忙摆手,脸色惊恐道:
“小师父,你可千万不能进山!
这山里有大凶险!”
秦牧好奇问道:
“不知老丈所说的大凶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神秘道:
“小师父,你一个外乡人,肯定不知道前面的这座山岭被称为白虎岭!”
“白虎岭?!”秦牧心中一动,原来已经到了白骨精的地盘了!
只是,五百年之前的白骨精,应该尚未成气候才是!
“你一定以为这白虎岭中的大凶险,指的是那些白额吊睛大虫!”
别说,这老者是个讲故事的好手,深得其中精髓!
“其实不然!
想当年,白虎岭中以盛产白虎闻名!
山下的大部分猎户,都以猎到一头白虎为人生目标!
可白虎凶残,一般猎人哪里是对手!进山猎虎的人十有八九皆重伤而归!
说来也奇怪!这白虎岭中的白虎,与人那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只要不去招惹白虎,一点事都没有!”
“可十几年前的一天,白虎岭突然升起了前所未有过的浓雾!
那场大雾持续了整整十天的时间!”
“住在山下的人们,都听到了白虎岭中的虎啸之声一阵接过一阵,那声音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恐怖大敌!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虎啸渐渐低沉转为凄厉残音,最后一切陷入寂静无声!”
“十日之后大雾散去!
山下的猎户们数十人一起进山查看,却发现往日里威风凛凛的白虎们,全都被不知什么东西吸去了全身鲜血!
虎身干瘪,只有一张完整的虎皮,包裹着一堆虎骨!”
“自此之后,白虎岭的白虎便在此绝迹!”说到这里老人唏嘘不已,似乎在惋惜这么一支虎群,就此没灭!
“失去了白虎的白虎岭,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一年之后,大雾再次来袭!
所有进山的猎人,无一生还!
后面陆陆续续进山寻找的人,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者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颤动两下,似乎还在为十几年前的事感到恐惧!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于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