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肯定她们说的是我?”
周阳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王姐提了一半你的名字,当时被她朋友瞪回去了,今天这么一说,我肯定立马联想到了的。周阳,那个苏姐认识你?”
“瞎说!不是我。”
“哦,好吧。”
孙菲菲信了。
“她们还聊了什么?”
周阳又问。
“还……?好像提到了新加坡、韩国啥的,反正我感觉那个苏姐很有钱,满世界的跑呢。”
“哦,对了!苏姐还说,上次那事儿已经了了,让王姐安心。王姐听后,长舒一口气说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了!这句,对你有用吧?”
孙菲菲说完后问周阳。
“那啥?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的,咱都别瞎操心。”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对孙菲菲其实反倒是一种保护,周阳否认了。
“周阳……,那苏姐其实就是孙依宁,对吗?她想回到你身边。”
孙菲菲停顿很久,突然下决心问了一句。
“我也是猜,应该是。菲菲,我只能给你说,我跟她这一辈子都再也不可能的了。”
周阳回答,很坦然,也很真诚。
“但毕竟……,曾经也算朋友吧。我猜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有些事,咱俩知道就行。就别……,别再出去乱说了,对你也不好,甚至可能会有麻烦缠上身的。”
周阳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孙菲菲一下的,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你放心,像我们这样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更懂得怎样保护自己的。”
孙菲菲给周阳吃了定心丸,说出的话确认周阳又苦楚了一阵。
“菲菲,那钱你收了吧,也没别的意思的,过年了给自己买身像样的衣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周阳又劝说了一句。
“我再考虑考虑吧,但真的很感动,你今天能记起我。给叔叔阿姨带声好。我挂了呀。”
孙菲菲听出了周阳有结束通话的意思,情绪低落的回应。
“回去吃饭吧,看完春晚早点休息。”
周阳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对方没响应,周阳都把手指放到了屏幕上准备由自己挂掉,孙菲菲却在对面喊了一声周阳的名字。
“你说,我听着呢。”
周阳又迅速拿起了电话。
“其实,我在咱们楼下见过她的!但她好像现在变了样……”
果然,谢幕后往往会有“彩蛋”!
周阳着实的又被意外了。
周阳出了屋子,父母在客厅坐着,慌忙的收回了时刻留意的眼神。
“咋不多打一会儿?”
“哦,人开始帮自己父母准备年夜饭了。”
周阳顺口回答。
“会做饭?”
“手艺还不错呢!”
周阳得意的回答。
“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好运气了!”
母亲开心起来,又觉得原来的用词儿有点不适合今天普天同庆的气氛,中途改了口。
“妈,我中午取了点钱,你们留着花吧。这不年后你们还要开门面,再咋说总得装修一下的吧?”
周阳回家路上跑银行取了五万现金,趁这会儿没人给父母拿了出来。
父亲刚想阻止,被母亲瞪了回去。
“我给你先保管着。你们俩给家里交的,我一笔笔都给记着呢。”
母亲数字都不问,直接接了。
“给你们零花的,记账干啥?”
“零花?你见过哪个老头老太太的整捆整捆的拿零花钱?知道你今年赚了点钱的,手上松快就得瑟了是不?看你给你姑发工资哪个爽快样?拿来!有多少我都要!要不然又和一群狐朋狗乱糟蹋完了的!”
大过年的,母亲依然不忘记教育儿子。
父亲在旁边结巴两声,啥都没敢说。哪怕自己媳妇又提到了他妹。
狐朋狗友来电话了。
“把人送回陈仓没?”
“昨天就回家了,我送到高铁上。”
周阳回了张畅。
“孔琳娜建了一个群,把你俩都拉进来了,晚上抢红包玩呀,你先把钱存够!”
“都有谁?”
“放心!她还没虎到那地步,杨涵不在里头。都咱高中同学,跟她自己闺蜜几对儿!”
“这咋还玩起了联谊寝室那一套?”
周阳笑着回。
“能出来喝酒不?我问问高震刘伟他们?就咱几个纯爷们,马倩都不带!”
张畅提议。
“我把电话给我妈,你帮我请假。”
周阳回答。
“想跟你家忧忧聊天就直说呗!拿阿姨当啥挡箭牌?挂了呀,电话算是拜年了呀。”
张畅溜了。
周阳还在等着自己的年夜饭呢,春晚没啥看的,团圆饭还是得吃。周明回来了,一个人,没过门的媳妇今年肯定是陪自己父母过年。
老太太今年已经不抱怨了,心情变得特别好。毕竟一个儿子已经领了证,另一个也总算有了眉目。
当妈的心情好,全家心情都跟着好。但年夜饭饭吃完后问题还又来了。哥俩几乎同时的发现,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自从两人都成年后好像还从来没有一块住一个屋里的机会呢。
平时过年,不是你溜走就是我跑掉的。今天好不容易都默契的有了陪父母过年的态度,却彼此都对住一个屋有点不适应了。
“那啥,哥,要不你住房子里去?我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周明还算上路,知道自己是弟弟。
“不用,我还计划着去公司一趟的,今天给工人们都放了假的,我自己就必须得去值班。”
周阳发现往年的借口今年居然同样合适!
“都给我坐着!有事情给你俩说呢。”
周明似乎理由也挂到了嘴边,可还没张口就被母亲堵了回去。
兄弟俩都暂时老实了下来。
“老周,你是咱家的家长,你给他们通知吧!我去取。”
母亲说完,起身回了自己卧室。留下被突然“加冕”的父亲还不知所措的盯着离开的身影。
“吭吭,那……,是好事儿,好事儿!等你们妈拿了东西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父亲用卖关子的“小伎俩”推却了自己“独断专行”的巨大职责。
周阳和周明都懵着呢,但父亲既然说了是“好事儿”,俩人总算心里是都安稳踏实了下来。
周明散了烟,爷三个抽了起来。
母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文件袋,抬头看了眼自己丈夫,很无奈的明白了,口舌功夫还得自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