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楠的伤势算是被郭杉的太医给稳定住了,但是人却没有那么快的清醒。她只能等,同时不知为何心中很慌乱。
而此时的郭荀自从听到了独孤惊鸿御驾亲征的时候便已经有些慌乱了,不知道是因为独孤惊鸿还是他的姐姐,亦或者安国,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身后的失去了安国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子?”小太监不解的看着突然起身的郭荀。
“让人准备车子,我要回国!”郭荀对着小太监说道。
“回国?”好好的为什么会国?况且他已经嫁到了这里,回去不要请示郭杉么?
“愣着干嘛,还不去!”郭荀狠戾的对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道。
“是是,马上!”小太监毕竟是郭荀的人自然是对郭荀言听计从。
另一边,独孤惊鸿看奏折的手一顿,“什么意思,发现了司徒寒轻的线索,他在安国?”
“是的主子!”鸿一低下头。
“安国什么地方?”独孤惊鸿抬头急切的看着鸿一。
“安国皇宫!”鸿一说完便再次看了独孤惊鸿之后说道,“主子,我想安国定是拿他要挟你!所以…”
“我知道怎么做!你们有没有可能将他从安国的皇宫救出来?”
“这…”鸿一顿了一下,“主子,可能性不大,再加上司徒公子怀着孩子,一路上又有多出的陷阱,如果强行救出来,对孩子的损害太大了!”
“我知道了,退下去吧!”独孤惊鸿失望的摇摇头,就算是她自己亲自动手也不可能将他救出来,反而让他更加的冒险。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是用来威胁自己的话,最起码现在他是安全的。
“你们放开我!”正在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声音,“求求你们,陛下真的认识我。救命,独孤惊鸿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独孤惊鸿一听直接将帘子打开,便见到前面拦着一个男子,“带过来!”
不出片刻便见到两个女子驾这一个男子过来,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还能见到他身上的血迹。
“拓跋澈?”独孤惊鸿见到眼前那张惨白的脸,灵动乌黑的眼睛失去了活力,身上的血迹味道极其的浓重,无声的目光却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闪过一道亮光。“你…”还未说完便见到他彻底的昏迷了过来。独孤惊鸿起身,将他抱上了车,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体。
隔着衣服便看到了四五道刀上,鲜血直流,“萧容,打盘水过来!”
“是!”一直在车前侍奉的萧大总管忙找人打了温水进去。
处理伤口,处理腰间,背部,及大腿上的刀伤之外,看着胸前那横劈的一刀,及像是斧子砍得,明显断了三根肋骨,还一个一根插入了肺中,极其严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容,找个地方休息!”这个样子必须手术!
拓跋澈很冤,他不过是从独孤惊鸿的帐篷中逃了出来之后本想回骏都与自己的表姐一起,但是才走到半路之上便遇到了流寇。好在他是女子的装扮,所以他们也没能对自己如何!凭借着他忽悠的本事,倒是在流寇中过得还不错,但是哪知流寇居然朝着安国的方向而去,说什么要发战争财。结果还未到安国便被辰国的军队围抄,他也是奋力相搏才出来的,但是还是免不了受到伤害。要不是听到了独孤惊鸿的仪仗路过这里,他定会死。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觉得倒霉的事情都被自己遇上了!
“主子。”鸿一走进房间,而此时的独孤惊鸿正在净手,床上的拓跋澈脸色稍稍的好转了些,*这身体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倒也看不到什么皮肤。
“如何?”独孤惊鸿接过萧容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双手。
“拓跋皇…公子是从今日绞杀流寇的人群中出来的!”
绞杀流寇便是独孤惊鸿在战争之前下的命令,她就是不希望有些人趁着战争,国内管理弱的时候,出现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流寇?”
“是的!”鸿一很肯定,因为还捉了几个流寇,“他们说拓跋公子是她们的头号军师!”
“头号军师?”独孤惊鸿眉毛紧皱,看了眼如陷入睡梦中的拓跋澈,“呵,你倒是能说会道的,连流寇都能忽悠!”随即看了下天色,“离边疆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三天!”鸿一回答,当然这个时间是从这里按照着之前的速度,到边疆战场所需要的时间。所以可以说离得并不是很远!
“今日便在这里休息,等到明日的时候便出发!”独孤惊鸿毛巾递给萧容,“萧总管让人将边疆的战报全部送到这里。”
“是!”萧容点头。
鸿一听闻看了眼床上隐约可以看到的人影,“主子,您为何要救他?”
“难道放他在这里不管?挺过今夜,他便好了。挺不过便是死!”独孤惊鸿看了眼鸿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看到拓跋澈见到自己后眼中闪过的光彩。这种希翼的光,曾经几时她也有过,那种濒临死亡,后又有着希望的光芒。可惜她没有遇到来救她的人!
独孤惊鸿并未给鸿一答案,其实鸿一问完便后悔了,说起来着拓跋澈其实也不算是坏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晚上拓跋澈便高烧不退,胡言乱语。
“药煎好了么?”独孤惊鸿看着身后的萧容。
“陛下已经好了!”可怜萧容一大总管,有一把的年纪,还是跑来跑去。端着一小碗药忙递给独孤惊鸿。
独孤惊鸿轻轻的掰开拓跋澈的下颌,将药缓慢的灌了进去,虽然流出来了不少。看着他将药水喝下去后,独孤惊鸿算是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竟然紧紧的拽着她的手。
“拓跋澈?”独孤惊鸿轻声的叫唤,虽然知道此时的他更本就听不清楚,“你能不能放开?”用另一只手推开他的手臂,但是他居然握的更加的紧,而且因此伤口有了流血的趋势,独孤惊鸿不敢再动。只能静静的坐着,而另外的一群服侍的人也只能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
梦中的拓跋澈极为的不安稳,“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别杀我!独孤惊鸿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
独孤惊鸿皱了眉头,看着因为乱动而渗出血液的拓跋澈,“拓跋澈,没有人会杀你!”
“不要杀我…我不要死…”
独孤惊鸿无法只能按住他的身形,同时立马将旁边的止血药倒在了伤口上面。
几近天亮,拓跋澈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独孤惊鸿擦擦脸上的汗,把了下他的脉搏之后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厮说道,“你们便留下来照顾公子!”
“是!”两小厮异常的乖巧。
独孤惊鸿起身,“萧容,今日按时上路!让大家将早餐吃了吧!”
“是,陛下!”萧容点头。转身准备东西。
等到几人启程的时候已经是响午了。
“公子你醒来了!”小厮惊喜的看着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拓跋澈看着紫色的床帐,眼中带着迷茫的神色,随着意识回笼立马便反应过来了,摸摸自己的身体,已经穿上了衣服。鼓鼓的明显里面有包扎过的痕迹,捉着小厮的手,“她呢?”
小厮一愣,不解的看着拓跋澈。
“独孤惊鸿呢?是她救了我是不是?”拓跋澈心情激动的对着小厮问道,随即拉动了伤口,疼痛的呻吟了一声。
另一个小厮见状忙止住拓跋澈的动作,“公子小心些!您的伤的确是陛下救治的,而且昨夜陛下在这里守了一夜!”
“她人呢?”拓跋澈不敢在乱动了,他向来是很惜命的人。
“这…”见到拓跋澈眼中的急切,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已经离开了!”
拓跋澈一听,失落的呼出口气,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小厮的手,“她离开了!呵呵呵…”随即嘲笑了几声,难道因为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就希望她的心中有自己么?
其实这些日子的漂泊他心中居然一直在想念她,总是想着她什么时候会出现,救自己一把。所以他故意诱惑流寇,走的路程很靠近独孤惊鸿的行驶的路程。昨日本来就以为自己必死,所以他想要趁着自己死的时候见上她一面。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就自己。
“公子?”小厮看着躺在床上又两眼有些溃散的男子,轻声的呼唤。
“我没事,你们下去吧,让我静一静!”拓跋澈有气无力的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下去了!”两小厮慢慢的退了下去,看他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寻短见才对!
辰国与安国的便界处,季泽言守候在城门之上望着外面,生怕错过独孤惊鸿的到来。
“季医师不会累么?”冷云拿着一瓶水扔给季泽言。
“为什么累?”季泽言温润一笑,接过水瓶喝了两口。
“前日开始你便一直在忙着救治伤员直到今日才有时间休息,你却跑来这里!”
“今日陛下会过来!”季泽言依旧笑得温暖。
“季医师!”下面刚好一对巡逻的官兵路过,见到了季泽言便忙打声招呼。可见季泽言在军队中威望很高,毕竟谁不害怕受伤?
“你们好!”季泽言冲着她们点点头。
“来了!”冷云的声音在季泽言的耳边响起。
季泽言忙抬头,便见到一对鲜黄的仪仗队伍朝着这边而来。
“唔唔唔--”这个时候号角响起,远在二十米的时候便大开城门,一对军队出门迎接,带头的便是卫春!跪在地上,大声呼喊,“恭迎陛下!”
城墙上的士兵也忙跪下,“恭迎陛下!”
声势浩荡,冷云看了眼呆愣的季泽言,“季医师不下去迎接么?”
“不了!”季泽言冲着将要下去的冷云摇头。他喜欢远远的看着独孤惊鸿,看着她气势秉然。
冷云不了解季泽言,明明那么期望,为何就在眼前却不过去!
独孤惊鸿此时穿着一声金黄色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剑柄上有着一个红色的宝石,而一条长长的穗子随着独孤惊鸿的动作而摇晃不定。
“陛下!”卫春起身更在独孤惊鸿的身后,而她的身后还有其他的几个大将跟随。
“大哥!”独孤惊鸿看着过来的冷云,见他行礼后忙将他扶起。“军势回城内谈!”
“恩!”冷云点头。跟随在也跟随在独孤惊鸿的身后,君臣之礼不能逾越!
行至城门之下,独孤惊鸿突然抬头,看了眼季泽言,看着他清澈的眼中的浓厚的爱意及温和的笑意,一笑便进入城中。她是时候接受他了!不是因为报答,也不是因为可怜,而是不想相负。
季泽言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捂住碰碰直跳的心脏,半响之后转身准备下去。
“季医师好!”士兵甲奇怪的看了眼季泽言,然后看看天上的太阳,嘀咕的说道,“今日有这么热么?脸这么红?”
“你好!”季泽言说完忙快走了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季贵君!陛下正在议事。”萧容守在议事房门口,冲着季泽言行礼,“是否要告知陛下?”
“萧总管好久未见,身体还是如此的硬朗!”季泽言友好的朝着萧容说道,随即有些慌乱,“我其实…我只是到处转转!”说完便转身离开。
“唉!”萧容望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等到独孤惊鸿等人出来的时候,还是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她。
因为不主张浪费,所以取消了独孤惊鸿的迎接会,而是特异的将迎接会省下来的银两用来给士兵们加餐。
酒国三巡,独孤惊鸿看着那些闹开来的军官,将手中的一饮而尽,军中的酒不似宫中的酒,香甜可口,纯绵绕齿。而是一种冲击,冲击的喉咙,辣味十足。季泽言自然是坐在了独孤惊鸿的身边。毕竟是皇君,自然是喝了几杯的酒,脸通红,有些晕厥感。
“陛下,今日便到此吧!”早就适应了军营生活的冷云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妥。
“嗯,散了吧!”独孤惊鸿说完便看了眼在自己身侧的眼神迷离的季泽言,伸出手。
季泽言朦胧的眨眨眼睛,尽是迷惑与不解,却不知此时的他有多么的可爱。
“走了,你还想呆在这里?”独孤惊鸿微微一笑。
“不要!”季泽言摇头,将手放在独孤惊鸿的手中。两人相携而去。
竖日,季泽言在强烈的光中醒来,由于宿醉,头疼的厉害。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里衣,但是他能知道自己完好无损。
外面听到动静的小厮忙端着脸盆与醒酒汤进来。“贵君,请漱口,喝汤!”
季泽言看了眼小厮,然后漱口,“昨夜是谁带我进来的?”
小厮一愣,他是贵君,有谁敢碰?“当然是陛下!”
“啊!”季泽言拿毛巾的手一顿,“这里是陛下的房间?”
“是的!”
“那昨夜…”季泽言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陛下现在在哪里?”
“在操练场上!”说着便递过汤药。
季泽言点头,随即看了眼衣架上的东西,“唔!”一口将汤药吞了下去,“我的衣箱怎么在这里?”
“陛下吩咐了以后您就住在这里!”说道这里,小厮有些兴奋。
季泽言却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在说一遍?”
“陛下亲自吩咐萧总管将你的东西拿过来的!而且以后您就要住在这里了!”
“怎么会?”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季泽言足足用了一个一天的时间来消化。直到晚上独孤惊鸿回来。
“陛下!”季泽言忙起身,手脚无处摆放,静静的站在一个角落。
“吃饭了没有?”独孤惊鸿却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前面摆放的菜肴。
“还…没有…”
“陛下,贵君是等着你一起吃!”一旁的萧容忙说道,她虽然是皇宫的大总管,但是军营不是皇宫,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独孤惊鸿的身边,所以便守在了房子门口,顺便吩咐着一些琐事,务必保证独孤惊鸿回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必在吩咐!
“过来吃吧!”独孤惊鸿知道季泽言算是害羞,也没有多说。
季泽言在不好意思也不能饿着独孤惊鸿,只能走了过去,不过却出人意料的坐的较独孤惊鸿远些。
萧容瞪大了眼睛,今日他可是问了不下二十次陛下何时回来。现在明明回来了,但是有必要坐那么远么?难道陛下是洪水猛兽,还是昨日陛下太过粗暴了?
两人静悄悄的吃着饭,季泽言心中很紧张,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季泽言?”
“啊?”季泽言立马抬头,看到独孤惊鸿的目光紧紧的望着自己,哄,脸又红了起来,忙低着头吃饭。哪知还没有吃上一口,便被独孤惊鸿将碗拿走了。不解的看着她。
独孤惊鸿有些好笑,在他碗中一夹,边夹出两个红彤彤的辣椒,“你吃不了辣!”
季泽言一愣,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感觉嘴里在冒烟,张着嘴,“好辣,好辣!”
一旁的萧容忙准备水递了过去。一旁侍候的人忍不住的闷笑了起来,这贵君真是太有趣了!不过独孤惊鸿一个冰冷的眼神一扫过来,便立马禁了声。
“萧容,吩咐厨房以后不要在做辣椒了!”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