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丁全友主导,其他人七嘴八舌,“添砖加瓦”的情况下,车队确立了三条主要路线图。
三条路方向各不相同,路途中却又有很多崎岖的交点。
一旦哪一条路出了问题,车队可以根据现地情况,立刻改道其他路线,灵活的很。
原本以太夏基建狂魔的实力,各种省级、国道级公路四通八达,怎么走都可以。
但末世后,积雪将道路掩埋,放眼望去,哪里都是白茫茫的雪原,根本无法确认方向,所以路线才显得尤为重要。
吃了午饭后,车队开始继续上路,丁浩锦被安排在山猫2号车里,开车的是江远的铁杆拥趸虎头。
一旦在摩托1号车引路的丁全友,动了什么歪心思,虎头会不折不扣的执行江远的命令,直接将丁浩锦在车里杀掉。
虽然论起对江远的忠心,宋耀并不在虎头之下,但是这个老好人关键的时候能不能对人质下得去手,这是个大问题……
“林小哥,这里停一下。”
摩托1号车上,丁全友叫停了车辆。
开车的林伟一脚刹车,摩托车划了个弧线,停在了原地。
早就换上了一身防寒服的丁全友,下了车之后在路边的一个小雪坡上举目四望。
而坐在冰狐三型上的林伟,则不动声色的将背在胸前的步枪打开了保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数米外,雪坡上的丁全友。
“嗨!林小哥,你这么紧张干啥?我宝贝孙子跟着车队呢,咱这出来探路,我还能害我自己的亲孙子不成?”
“呵呵,丁叔你……说的啥呢,我这是坐在车上,以防有个万一情况,立马能开车逃跑……”
林伟脸颊的肌肉抽了抽,毕竟年轻,虽然被老板交代了任务,但是被丁全友半玩笑半揶揄的说上两句,应对还是有点僵硬。
“丁叔,这小子就是这张死人脸,除了老板以外,对谁都一样,可不是针对你呢……”
坐在后杠上的邵辉,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吸了两口,剩了大半根,向着前方的丁全友晃了晃:
“来,丁叔,搞两口……”
虽然25岁的邵辉,只比林伟大了两三岁,但末世前,在温暖市场那片做了两年多销售的他,接人待物可是比一直宅在家的林伟强了不少。
“哈哈,这是好东西!”
丁全友笑嘻嘻的从雪坡上下来,摘下手套,小心的接过燃着的香烟,狠狠吸了两口,舒爽的突出一线烟雾:
“咱知道这不是好玩意,但就是戒不掉,当年在部队,偷着抽烟,被班长发现,罚着嘴里叼了五根烟,一边吸一边做俯卧撑。”
丁全友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三口两口将香烟抽的烫了手,这才扔掉了。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老板给你的命令是对的,年纪轻轻,心胸开阔点。”
丁全友拍了拍林伟的后背,林伟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一下……
带上手套正要上车,忽然,丁全友神色一变,快速绕过车子,向着前方一棵松树飞一样奔了过去,经过后勤队简单改进的宽掌雪地靴,在积雪上跑起来速度极快,根本不像个快六十岁的人!
“妈的!就知道这老小子不老实!”
林伟快速取出步枪,划拉一声,拉动了枪栓。
“等等!”
后面的邵辉跳下后杠,一把抓住了举枪瞄准的林伟。
“老头这是发现人了,你看!”
林伟随着邵辉的手指看去,之间松树后面,果然有两条人影正玩命的往远处跑去。
“我追上去看看,你在这守着车,火别灭,有情况赶紧跑!”
“你小心些!”
林伟将自己身上的两个军绿色的进攻手雷,塞到邵辉手中,脸上有些担忧。
“放心!”
邵辉端着步枪,跟着前方的丁全友之后跑去。
几条人影先后越过雪坡,到了另外一侧,坐在车上扯着脖子干着急的林伟已经看不到了。
步枪端在胸前,外层的放风棉手套摘掉,只剩里面的战术手套,放在扳机护圈里,小心戒备着周围一切。
过了几分钟,对面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林伟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飞速下车,又想到自己的职责是守护车辆,狠狠跺了跺脚,停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山坡后枪响的方向。
正进退不得,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然,对面山坡上露出了一个头。
看清来人后,林伟赶忙将手中步枪放下:
“辉哥!咋回事?!”
露出头的邵辉冲着林伟喊道:
“打信号弹!”
喊完之后,邵辉不待林伟再回答,扭头又跑了回去。
林伟赶紧将摩托前方的物品框里,取出了57式信号枪,一发信号弹上膛,打向天空。
这东西也是江远在地球之家拿出来的,信号枪足有三十多支,信号弹四百余发,所以他也嘱咐了前后探路压阵的摩托车,但凡有情况,不管大事小情,打就对了,不用节省。
在这种所有通信手段全部失效的末世里,车队的沟通和联系无比重要。
打完信号弹不到五分钟,连绵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
打头的山猫1号车正飞速赶来,后面隐约92x庞大的车体,正在崎岖的山间微微颠簸。
“咋回事?”
江远下车后,直接走到林伟面前。
将整个前因后果,三言两句简短的说了一遍,江远对后面一挥手,和宋耀两人背着步枪,向着山坡一侧跑去。
车队其他人一律不许下车,而战斗队员和临时队员,则迅速下车,在虎头的带领下,在车队周围警戒,以防调虎离山。
江远和宋耀,快速越过雪坡后,很快就在远处六七十米的地方,发现了几个人影。
“老板!”
邵辉也发现了两人,迅速跑前两步,过来接应。
众人走进了之后,只见眼前的丁全友,胳膊上的防寒服,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所幸衣服够厚,看样子没有受伤。
几人不远处,倒了一条胸部中弹的身影,近处的一棵小松树上,一个满脸污秽和冰霜,看不清面容男人,被绳子绑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