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一拍桌子道:“太好了,作为谍报人员,很有可能会被识破遭到毒打,只要能扛住就行,我这里也有一种丹药,我再去求前辈炼一点。
这丹药一颗可以提升不少功力,这样你的和前辈的结合起来用,可以大大缩短她们的训练时间,真是太好了。”
飘絮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手指甲,傲雪像个可爱的松鼠,谁说话她就盯着谁,恨不得扑过去也要这样的丹药。
次日一早就看不到洛风了,但是现在谁都有事做,根本无暇去管到这些了,饭后,估计有些地方也该开门了,三个侠女也消失在了人海里。
红粉和牡丹昨夜开始就没吃到晚饭,还跪在院子里已经一夜了,两人早已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膝盖在哪里。
泪水早已流干,精神也已麻木,自从南边金州兵匪作乱,父母为了守住那几袋粮食,却白白丢了性命。
亲朋好友说是给她们找条活路,结果却是被骗到都城,扔进了这火坑里,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腻歪在男人的怀里,她俩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衣服不肯换,培训也不愿听,这就遭了顿毒打,还要跪着反思,否则就是活活饿死,两人倔强地跪着,宁愿饿死也不肯屈服。
“咯吱吱~咯吱吱……”楼梯发出痛苦的呻吟,那肥得上下一样粗的老鸨婆,甩着手帕过来瞄了她俩一眼。
见两人顽强不屈,啐了一口喊叫起来:“阿三阿四,阿三阿四,人都死哪去了?不想干就趁早给老娘滚蛋。”
“哎,来了来了,老板娘请吩咐。”
“拿去,这是淫欢散,这两死丫头你俩每人一个,给她们灌下去,好好地教教她们怎么才能伺候男人。
都给我绑好了啊,嘴巴也要塞住,别闹的一哭二闹三咬舌四上吊的。
要是人没了我可要你们赔的啊,我倒要看看,过了这道关,你们还如何跟我装清高,哼,一个个都是贱货。”
阿三阿四对视一眼,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过去一人一个拎起来就跑,两个人又饿又累,下半身麻木,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老鸨婆看着房门关上,又啐了一口:“呸,贱婢子,老娘我就不信了,等你们吃了淫欢散那骚…………”
“哐当~”。
“呜呼~”。
“哎哟~”。
房门破碎,两个身影被砸出门外,抱着身体缩成一团,哼哼着打滚。
“反了反了,你俩个贱婢子是不是要造反不成。”老鸨婆怒气冲冲,直奔房间,可脚刚跨进去,她就想后退,但是陆傲雪会让她逃跑吗?
一根鞭子早已卷住那肥胖身躯,只见一拉一收,老鸨婆已经“哎哟哎哟”呼叫着,滚到了床前的地上趴着。
两个女孩缩在床角落里瑟瑟发抖,本以为今天肯定要完了,可是紧要关头,窗户里却蹿进来一个侠女。
她也太厉害了,一脚一个把两个大男人踢飞了出去,如今屁股坐在床上,脚下却踩着老鸨婆,真是英姿飒爽。
“哎哟,哎哟,这位女侠,你是哪个帮派的呀?我们平时可没少花银子哟,我们只是按照行规调教新人而已,人所皆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呀。”
“呸,人家怎么做我也不可能全部管得到,但今天被我遇上了,那只能算你倒霉,从今天起,她俩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弥神宗的腰牌,我是陆鹤轩的女儿陆傲雪,以后你胆敢让她俩做不愿做的事,姑奶奶我就拆了你这座楼你信不信?”
老鸨婆眼前一黑,这都是啥跟啥呀,今天是什么倒霉的日子呢?怎么一大早就惹上了这么大的瘟神呀?
弥神宗那可是东土大陆的守护神,连大王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虽然听说陆鹤轩致仕回家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人家的人脉在那儿呢!
“哎呦喂姑奶奶,那你快放了我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惹谁也不敢惹您呀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老身我一定照办好吗?”
傲雪放开脚问那两女孩:“你俩叫什么?是怎么来的这里,都给我讲讲,我也要知道,我帮的对不对不是?”
“我叫赔钱货,来了这里后,给我起名叫红粉。”
“我,我叫扫把星,现在叫牡丹。”
“真是气死我了,这谁不把你们当人看啊?得得得,以后就叫红粉和牡丹吧,我呢,也就是心软,就那么随手一救,其实我也没地方去安排你们。
所以呢,你俩还得就在这里容身,不过,你俩已经是我的妹妹了,所以以后只卖艺,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想做的谁也不能强迫你们。
要是哪个不开眼敢惹事,看到这满大街的乞丐没?他们帮主是我哥,有事大街上喊一嘴,我相信五十一百没有,但十个二十个人来帮你们肯定是有的。
所以啊,以后谁要是不怕几百个乞丐去他家吃住,那就尽管来招惹好了,老鸨子你听进去了没有?
你要是敢亏待我的两个妹妹,那我就送你去须弥山里和妖兽们住在一起,因为你不听话就是它们的同类!”
老鸨婆都快吓死了,她那身手,她那背景,要弄死自己,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赶紧磕头如捣蒜。
北门大路口,围着一伙人正在看热闹,路边草席里卷着一具尸体,旁边跪着一个小女孩,早已哭的梨花带雨。
“求求好心的大叔大爷们,帮我把我爹给安葬了吧,这天气,放不得了,我愿意为奴给你当牛做马,我求求你们了。”
可是看热闹的人,也都是一穷二白的穷苦百姓,全都摇头叹息着,显出满满的同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此时城内出来几个公子哥,托着鸟笼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看到人多,也赶紧挤进来看看是什么事。
“哟,卖身葬父呀,阿康啊,我看小妮子还算有些姿色,你就大方点丢个二两银子收了呗,到时我也来看看能不能玩。”
“嗤,张的像根豆芽菜似的,那身板子还不硌痛你啊,正反面都一样,怎么玩?看上一眼一点兴趣都没了。”
“哎,你啥眼神哟,你要看脸蛋子呀,你看多清秀,瘦弱怕啥呀?带回去好吃好喝的养段时间,长开了味道自然就上来了。”
“哎,正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哟,小女孩已经这么惨了,你们却在这里尽谈些污言秽语,你们这还是人吗?”
忽然,身边有个穷酸求生指责起来,那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身边的百姓暗暗夸赞,可他们的身体却在悄悄后退。
这几个公子哥明显不好惹的,穷人遇到有钱人,还是退避三舍为好,这是百姓们多年来总结的教训。
果然,有个公子哥把鸟笼往旁边人的手里一推,边呲牙咧嘴口吐芬芳,边挽起衣袖就要来教他学做人。
“玛了个巴子的,你谁呀你?我们不是人?看你个穷逼样,你配和我们讲人(仁)吗?你要是(仁),那你赶紧掏钱呀,掏不起就别瞎比比,你再敢乱说一个字,老子敲掉你的牙。”
手指头都指到人家的鼻子上了,唾沫星子喷的人家一脸,那书生才明白了有理说不清,看到百姓退开无人声援他,他只能认清现实狠狠地闭了嘴。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那根手指上时,忽然听见那女孩在感谢:“谢谢好心人,谢谢姐姐,待父亲葬下,文儿定当牛做马服侍姐姐一辈子。”
所有人扭头,只见女孩面前地上,丢着一锭银子,一看有五两那么多,顿时倒吸凉气,而且看那好心人,竟也是个美丽的大姑娘。
有眼光的一看就知道,这姑娘会武,那挺拔的身姿,笔挺的大长腿,被劲装勾勒的清清楚楚,这姿色绝了。
“哟呵,还有人截胡了呀,喂姑娘,这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吧?要不是这臭小子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早已把人带走了。
没有这么做事的哈,别以为就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嘿,那个姑娘,说你呢,把人家的银子还过去,你是我哥几个先看中的,你得跟我们走。”
柳飘絮斜了他一眼,忽然一步跨到公子哥面前,差点鼻子撞鼻子,吓得公子哥后退一步:“你,你要干嘛?”
柳飘絮点点头:“嗯,不错,我要了。”然后莫名其妙又摸出一锭银子,直接抛过去,那公子下意识接住了。
“好,银货两清,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一会跟姐走。”柳飘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公子哥火烫似的把银子丢回去,惊呼道:“你神经病啊你,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了自己了?就你那锭银子,还不够我一天的饭钱呢。”
“那不行,你不是说你看上了就可以带走了么?怎么换姐看上你就不能带走了呢?还有,你还没付银子,又哪来的先来后到呢?
而你刚才已经接了我的银子,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小子,咱俩就是闹到府衙去,我想我也有理的对吧?”
“你,你你你你狡辩,我没说我要卖给你,我再说一遍,我不卖。”
“呵呵,那么大家一起评评理,这位姑娘说了要卖给这位公子了吗?如果说了,那就是我的不是,如果没说,这位老弟,今天你的事就惹大了。”
“你,我,这,臭婆娘,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就你这样的,我还惹事?哥几个,给我弄她,出了事我兜着。”
那哥几个还真的是一丘之貉,哥们义气看得很重,立马放下手中的鸟笼子,把长袍下摆一撩,别在腰间,眼看着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幼稚!”柳飘絮耻笑一声,突然消失在原地,几人眼前一花,全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可是心里发慌,因为脑子不听指挥了呀。
他们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心里可以想,汗水也可以流,但其他的一动也不能动,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太阳下晒。
飘絮朝看热闹的百姓一抱拳:“各位老少爷们,这位姑娘也实属可怜,大家都来搭把手吧,完事后每人二十文,愿意的过来帮忙,小女不胜感谢!”
“呼啦”,一下冲上来七八人,连那个书生都红着脸挤了进来。
她又冲女孩说:“那你好好安葬你父亲吧,不要怕花钱,这是最后一次尽孝心了,完事去城里找我,所有的乞丐都知道我柳姑娘,很好找的,告辞。”
众人也钦佩地看着她背影远去,女孩跪倒,向她离开的方向磕头感谢,只有那几个公子,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
但是他们已经,全然没了去寻她报复发泄的心思,刚才的话他们不是聋子,丐帮,如今在城里呼声很高,他们再也不是,那个人见人嫌的叫花子了。
如今城里没有了黑帮和地痞流氓,所有城里的红白喜事,街头垃圾,门店保护费,全由丐帮独家包办了,现在的丐帮有钱得很。
听傲雪和飘絮都有了收获,清漪有点懊恼,今天也有遇到穷苦人被欺负,但她看着她们清澈的眼睛,放弃了让她们沦为格斗暗杀的工具人的想法。
接连几天,清漪也没有遇到有缘人,在准备回去的路上,忽听得一户人家家里,传来了女人凄厉的惨叫和哭喊,随即有个女娃子,哭着出门呼救:
“救命啊,要出人命啦,呜呜,快来救救我娘亲吧呜呜呜…………”
心头“咯噔”一下,原地已经没了清漪的影子,很快,一个手里拎着小板凳的男人,直直地飞出了堂屋。
“噗……”,砸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女孩子惊慌失措,又急急忙忙奔回堂屋去,只见清漪正在给她娘亲包扎。
一个小布包放在一边,摊开来里面整整齐齐排放着,棉布,各种小瓷瓶,剪刀,银针,几把形状各异的小刀。
清漪熟练,轻巧地把伤口清理干净,洒上药粉,用棉布包好,那手法,简直和照顾自己的亲人没有区别。
女孩子仔细地看着,觉得这个姐姐犹如天女下凡,那么细心,那么认真,那温柔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心安。
这个年轻的妇女约摸三十左右,这古人结婚早,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儿也不稀奇,妇女幽幽醒来,眼睛还没张开,泪水已经突眶而出。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呜……让我去死吧,呜………活着好累呀!呜呜~”。
“娘~你死了我怎么办?娘~要死你也要带上我,呜呜,娘,你不能不管我呜呜呜呜………”。
两人抱在一起,哭的那个昏天黑地,清漪好尴尬,她不知自己该走还是留,又怕两人想不开,要是出了事,到时自己岂不又要后悔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