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棠原本看着叶瑾云抱着孩子,孩子秒认出自己亲娘很高兴,结果一时嘴巴比脑子快,就说出些不着调的话来,让她瞬间颇为尴尬。
叶瑾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戳穿她刚才想说什么,正巧这时候林定尧也带着他那神医朋友过来给墨祁渊施针了。
“臣林定尧,见过皇后娘娘。”
“林将军不必多礼,这不是宫里,林将军只将我当晚辈即可。”
林定尧本以为叶瑾云是如后宫那些其他嫔妃一样,觉得自己千金之躯无比娇贵,原本只是作为臣子,不得不对她毕恭毕敬。
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随和,难怪自己女儿能跟她结为好友,皇上也独宠于她,而且她还舍身替自己儿子挡箭,着实令人钦佩。
“娘娘,礼不可废,您就不要折煞微臣了。”
叶瑾云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看向在林定尧身后的那位中年男子,一身仙风道骨,颇有小说中修行之人的气质。
“娘娘,这位是臣的老友,崔涯崔神医。”
叶瑾云对他笑着示意,“劳烦崔神医这段时日为皇上费心医治了。”
崔涯捋了捋自己无须的下巴,摇摇头:
“惭愧啊惭愧,皇后娘娘,老夫本事不济,实在是无法医治得了皇上,不然皇上哪还会如现在这般模样。”
林定尧一听皱着眉问他:“老崔,莫不是南疆那边回消息了。”
崔涯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他们说,根据老夫提供的脉相以及皇上的反应,这种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解,而且应该不是来自于他们南疆,很有可能是北戎境内的药王谷毒圣所培育的,因其虽然称为毒圣,但除了毒理,也颇喜欢钻研毒蛊。”
屋里的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了,但是叶瑾云却心下更加肯定了些,她看向崔涯,“崔神医,本宫或许知道这蛊要怎么解。”
崔涯讶异,“皇后娘娘所言可是真的?这蛊连南疆擅养蛊虫的人都并不知其解法,您怎会知晓?”
叶瑾云看着他,“本宫现在也说不准,需得先见一个人,本宫才能确认。”
……
两刻钟后
叶瑾云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奄奄一息的女子,不可思议道:
“真的是一模一样,赫连容夏果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地上的女子,原本紧闭着眼,她以为又是哪个墨祁渊身边的人要来问她墨祁渊身上的蛊怎么解。
但没想到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她还是立马就分辨出来了。
她瞬间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一个跟她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在身前:
“是你,你居然从王上身边回来了。”
叶瑾云对她笑了笑,“诚然,如你所见确实是这般。”
那女子盯着她:“你是怎么回来的,王上怎么可能会放你离开,他不是……”
叶瑾云伸手止住她要说的话: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回来的,反正我现在已站在你面前了,今日来也不是同你说这些的,我有一件事想跟你确认。”
女子警惕地看着她,她已经猜出这个王上爱慕的女子想说什么了。
果然,她听到叶瑾云问她:
“我夫君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们王上去年亲手养出来的专针对他的那只?”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怎么知道,自己也不过是颜姬夫人当初将蛊交给她时,才听她说的。
其实这只蛊若用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没什么难解的,但是颜姬夫人说了若是用在这大齐皇帝身上,能解这蛊的人只有这大齐皇后,所以,这是王上养出来专门针对大齐皇帝的。
叶瑾云不用她回答,光看她眼神就知道是了,于是又道:
“我不仅知道这是什么蛊,我还知道只有我才能解得了,所以你不用想着瞒我。”
那女子闻言更震惊了,她居然还知道这蛊只有她能解,那她还来问她干嘛?
叶瑾云看着她,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像是跟她解释道:
“我虽知道我才是这唯一的解蛊人,但是需要什么条件,如何解,我却并不知晓,所以我来就是问你这蛊,我要如何才能将它从我夫君体内引出来。”
女子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叶瑾云闻言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
“你会,因为你想回到赫连容夏身边。”
“你!”
女子心中简直不可置信,这大齐皇后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自己的心思她都能知晓。
其实叶瑾云哪知道她什么心思,她不过是在赌,赌这替身对赫连容夏也有爱慕之情。
当初她在北戎同晚玉唠嗑时得知,他们北戎的女子皆爱慕赫连容夏,连晚玉也是一样。
当时叶瑾云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这些北戎如花一般的女子,怎么会对一个冷血无情的大变态爱慕有加。
她是说怎么每次赫连容夏在出现那些侍女面前时,她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的。
若要是赫连容夏对哪个侍女能温和的说上一句话,那侍女要在原地痴迷半晌,所以叶瑾云才觉得北戎王宫从主子到奴才没一个正常的。
“所以,你告诉我如何解这蛊,我放你回北戎,到时候你大可回到赫连容夏身边,成为日日伴他身侧的姬妾。”
其实叶瑾云是在给她画饼,她哪里就能肯定赫连容夏会让这女子当她的姬妾,但是若不这样将这女子心中的渴望描绘得更加美好,她又怎么肯说呢。
果然,女子闻言心动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必死无疑,但没想到这大齐皇后竟然愿意放了她。
“不过,若要放你回北戎,你这张人皮面具我需得留下,否则让不知情的人知道了,岂非会坏了我作为大齐皇后的名声,你也不愿意顶着这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被你们王上当做替身留在身边吧。”
女子当然不愿被当做替身了,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希望爱慕的人眼中看到的是自己而非他人。
就连那几日她在王宫练习时,王上每每看着她其实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她虽高兴,但心中也会隐隐作痛。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就看着叶瑾云道:“好,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