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孩子抱在怀里,贴了贴他的额头后,就递给了林青棠,然后又让秦牧跟其他人都退下,便开口询问梁洛初:
“你能将如何救下孩子的过程说与我听听吗?”
梁洛初点点头,于是就开始细说她是如何与她们母子相遇的,孩子母亲又是如何想尽办法含泪忍痛将孩子托付给她的云云。
待她说完后,察觉到眼前贵人良久都没有动作。
于是抬头看去,才发现这气势逼人的男子,听完后竟然红了眼眶,眼里也似有泪光在其中。
墨祁渊闭了闭眼,
“隐一,你带着你手下的人极速前进,白若璃若发现孩子不见了,定会加速带着夫人赶往边关,你一定要把人给我拦下来。
另外,让人传信给林青风,加大对边境的寻查,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都抓起来。”
“是,爷!”
说完这些后,墨祁渊看向梁洛初: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并如此维护善待他,你想要什么赏赐或恩典都可以尽管提,能满足的我都会尽量满足。”
梁洛初摇摇头:
“民妇救下小公子不是为求赏赐恩典的,只是因为一个母亲将信任和希望都交托在了民妇手里,民妇同样作为一个孩子的娘,深知那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如此决定,所以民妇不愿意辜负她的一番期望,自然也会对小公子百般维护。”
墨祁渊认可地点点头,对她这般言论很是赞赏。
“既如此,魏凌风,传朕口谕,封梁洛初为三品诰命,赐其京城府邸一座,梁家商号世代为御用皇商。”
“是,皇上。”
嗡!
听到这句话,梁洛初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他是皇上!是当今圣上!
那……那孩子,岂不就是圣上如今唯一的皇子,那昨日见到的孩子母亲真的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梁洛初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对着墨祁渊谢恩。
而墨祁渊在对梁家和秦牧也封赏完后,就带着孩子一路向边关追去。
当然孩子由林青棠抱着坐马车,梁洛初又给他好生挑选了一个靠得住的乳母跟着,毕竟这是孩子的口粮不能断。
……
再说叶瑾云那边,白若璃自发现孩子不见了后,就加快了行程不眠不休地往边关而去,原本需要两日的路程,硬是只用了一日就赶到了,这也将那套马车的两匹马直接活生生累死。
到了快到北戎与大齐交界的一处林子里,白若璃一行人直接弃了马车后就钻进了附近的深山,被五花大绑的叶瑾云被雄二提在手上,跟着几人在山林间不停穿梭。
她的眼睛也在进山后就被白若璃拿了黑布蒙上,所以她只能凭感觉分析出她们在往山谷腹地走。
待她也分不清楚走了多长时间后,就感觉几人在一处山脉前停下了。
接着白若璃不知道做了什么,叶瑾云就感觉到一股潮湿带有泥土的气息好似从一处洞中迎面袭来,随后她被带着进入了一个甬道中。
这个甬道很窄,因为提着叶瑾云的雄二都直接将她反背在了背上,说明其宽度是只够一人通行的。
难道,这是北戎偷挖的通往大齐的密道?
叶瑾云想明白了。
难怪北戎细作能够通过严防死守的边关潜入大齐,居然是用的这招,等她若是有机会逃出去,一定要让墨祁渊将这密道给找出来销毁。
白若璃一行人带着叶瑾云在那甬道中穿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从在北戎境内出口出来。
一到了北戎境内,她也浑然不怕了,发了信号过后,就有人马来接应她们,然后叶瑾云就被这一行人直接带到了北戎皇宫。
叶瑾云因为连续几日白若璃都不给她吃喝,又舟车劳顿,在被塞入前往北戎皇宫的马车上后,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好饿啊……
嗯?炸鸡,汉堡,烧烤,小龙虾……这么多吃的,来点来点,饿死姐姐了……
啊!怎么飞啦!我的炸鸡,我的烧烤快回来!
突然一阵晕眩传来,叶瑾云慢慢地睁开了眼,居然是做梦,唉,她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炸鸡长出翅膀飞了。
唉,真的好饿啊,白若璃这个坏女人,真的是饭都不给她……这是哪里?
叶瑾云原本还沉浸在饥饿感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中,而是在一间石室里,而她正躺在石室的床上。
叶瑾云赶紧坐起身来,结果又是一阵晕眩袭来,妈的,真的饿的她人都手脚发软了。
她强撑着身子打量起四周。
只见她所在的这间石室大概有三四十平方,在左侧厚重的石壁上有一扇厚重的石门,墙上没有开通风口,但是却不知何处有新风往室内灌进,而这石室中入目都是玄色系的雕花,在正对叶瑾云的一面墙上更是绘着一朵妖异的黑莲。
若说寻常莲花让人感到出尘高洁,那么这朵黑莲只能让人感觉黑暗妖媚的气息。
正当叶瑾云继续打量其他物品时,石室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两个身穿黑纱的侍女,她瞬间警惕起来。
但是这两个侍女仿佛完全没看见她的举动一般,上前行了行礼就道:
“夫人醒了就请用膳吧。”
叶瑾云这才看见,后面的那个侍女手中正端着饭菜。
她没有答话,只是对着那侍女点了点头,侍女会意将饭菜给她放到桌上后,就重新关上石门出去了。
叶瑾云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走到桌边,不顾脑中提醒饭菜中有软筋散的警报,狼吞虎咽起来。
别说菜里放了软筋散了,就是放了砒霜她也得吃,再不吃点饭她真的就要饿死了,饿死的话系统可是救不回来的。
她将饭菜一扫而尽后,那两个侍女就进来收走了碗筷,然后让她好生歇息就又退了出去,完全不给叶瑾云一点搭话的机会。
叶瑾云见状也没办法,只能又到床上去躺着歇息,但她却睡不着,她心里牵挂着儿子。
也不知道儿子的情形如今怎么样了,那妇人应该会好好待他的吧。
脑中想着这些,但身体却抵挡不住这几日的疲惫,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