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御花园里慢步走着
墨祁渊突然想起,昨晚原本要问她,却被她美色诱惑忘了的事。
“云儿,朕有一事想请你为朕解惑。”
叶瑾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皇帝有什么是需要她来解惑的。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问嫔妾便是,若嫔妾知道,定当知无不言。”
“是这样,朕在年前的腊月十五,曾在梅园中看见过三个为朕祈福的平安符,朕想知道那平安符,可是由你们三人系上去的?”
叶瑾云有点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
当初她们去挂的平安符,并没有被谁看到,没想到却被皇帝亲眼看见了。
看他这一脸欣慰的样子,对她们当时去为他挂平安符的目的,感觉有点对不起。
忍住心虚,眨了眨眼冲他笑道:“皇上,没想到居然都让您看见了,没错,那平安符是我们挂上去的”。
顿了顿又道:
“那段时日皇上病重,人心惶惶,我们三人很是担心您的身体,您是一国之君,只有您身康体健,大齐才能国泰民安,婉儿说在红梅枝头挂平安符能够祈求老天保佑,我们便约好一同去了。”
嗯,她这彩虹屁拍得相当可以。
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压低了声音问,“皇上那时不应该是在承乾宫养病吗,怎么会看见的”。
说到这,墨祁渊咳了咳,有点不自在,他总不能说他是装病装的太无聊,偷溜出去的吧。
用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身后,“旁人不知道,云儿难道也不清楚吗?”
叶瑾云懂了,原来他那时的病是装的。
也对,她当时都给他解毒了,应该身体是没有大碍的。
再结合当时朝中的一些情形,她便明白皇上当时应该是在谋划什么,但这些都不是她能过问的。
两人在御花园转了一会儿,墨祁渊就回御书房忙国事去了。
叶瑾云恭送了他,便也带着青儿回映泉宫。
……
在路过玉芙宫的时候,叶瑾云被一道熟悉的女声叫住了。
“二姐姐,好久不见。”
叶瑾云停下脚步,看着站在玉芙宫门口,有段时日没见的叶瑾蓉。
“三妹妹,你是专门在这儿等我的吗?”
叶瑾蓉上前对她行了行礼,如今她二姐是昭仪,她只是婕妤,按宫规见面是要向她行礼的。
“妹妹昨日听闻二姐姐脸上没了红斑,恢复了容貌,皇上还晋了您的位份,一直想来拜见您,但妹妹实在是这段日子一直病着,没有精神所以未能前来。”
她靠着门,咳了两声又道:
“今日听说二姐姐中午陪了皇上用午膳,又去了御花园散步,便猜到你回宫时定是要从玉芙宫路过的,所以便在这等着二姐姐,想跟你说说话。”
叶瑾云看着这个自从去年差点被毒害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妹。
确实如她所说的病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脸上也带着病容。
见她这个样子,叶瑾云微蹙了蹙眉:
“你怎么也没差人来告知我一声,可有请太医看过了?”
叶瑾蓉虚弱的点点头:“看过了,太医说无碍,只是感染了风寒,过段日子便能好。”
“那就好,你自己要多当心,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让人来找我”。
叶瑾蓉看着她那张沉鱼落雁的脸 ,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今日见了她的真实容貌才知道,自己与她根本没得比,以前的自己仿佛一个跳梁小丑。
想起以前自己对她做的种种,而她又是如何对自己的,叶瑾蓉眼里突然滚出一滴热泪:“嗯,知道了,二姐姐”。
叶瑾云对她牵了牵嘴角,叮嘱香兰照顾好她,便不再逗留,离开了。
叶瑾蓉看着她已走远,便也让香兰扶着自己回了屋子。
院子拐角处,白若璃看着叶瑾蓉进屋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
一连数日都是由叶瑾云侍寝,而且每回皇上都让她留宿承乾宫。
后宫中的嫔妃们,对此终于坐不住了,纷纷炸开了锅,手帕也不知撕烂了多少条。
更有的嫔妃,说她是红颜祸水,将她每日纠缠皇帝到后半夜的行为,向太后告发了去。
……
这日,叶瑾云同往日一样在承乾宫偏殿用着早膳,就有太后身边的宫女来报,说太后要她去一趟寿康宫。
如意正在帮她乘着粥,听到这话,担忧地看了看她。
叶瑾云对她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让她将早膳先撤下去,自己就跟着来通报的宫女到太后那里走了一遭。
……
叶瑾云跟着宫女一路来到寿康宫,进了殿内。
殿里已经坐着好多嫔妃,叶瑾云看了看,有些是她前些日子认识的,也有很多是不认识的,但无一例外,这些嫔妃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叶瑾云:……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默默走上前对着太后跪下行礼:
“嫔妾参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瞧了瞧跪在殿中的叶瑾云,嗯,果然长得琼花玉貌,难怪自己儿子那么喜欢她。
虽然说她并不反对皇帝偏爱谁,但是如今后宫这么多嫔妃,一起来她这向她告状,她也得安抚安抚这些嫔妃们的心。
便沉着脸开口道:“云昭仪,你可知罪啊”。
叶瑾云:???
一上来就问罪,她知哪门子的罪,好歹说清楚啊。
但是这是太后,皇宫里第二大的人,她还是先服软的好。
便立马伏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慌张道:“嫔妾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太后明示”。
见她这样谨小慎微,太后眉头皱了皱。
这云昭仪也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张扬跋扈,仗着自己美貌无视宫规啊。
但是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便接着道:
“按照宫规,你侍寝第二日便要去向贵妃请安,但你却以自己服侍皇上累了为由,没有前去,这不是无视宫规是什么。”
叶瑾云无语,这事你问你儿子啊,是他叫的不去的,怎么现在锅又轮到她来背。
不想平白无故遭了冤,而且正好也让这些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便楚楚可怜道:
“回太后,那日未去向贵妃娘娘请安是嫔妾的错,当时皇上说已派人禀告了贵妃娘娘,所以嫔妾便听了皇上的话,未去向贵妃娘娘请安,却不想原来并不是这样,嫔妾一时大意,还请太后恕罪。”
嗯,先将罪揽在身上,再跟你说清楚你被人蒙了,看你好不好意思。
果然太后听了这话,看了看座下各位嫔妃的脸,见她们都神色各异地不敢看她,便清楚确实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又转头看向身旁伺候的桂枝,桂枝嬷嬷赶紧也对她点头示意。
这下她有点尴尬了。
她为求皇上早日能有皇嗣,成日里待在佛堂礼佛,并不留心后宫中事,没想到却被这些嫔妃当了枪使,当真是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看着仍匐在地上的女子,心中对她颇不好意思,缓了缓脸色开口:
“既是这样,那便不是你的错,是哀家冤了你,你快起来吧。”
“谢太后”,叶瑾云顺从地起身。
心中勾起一抹笑意,果然当打脸来得太快时,太后也是绷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