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怕?”
埃丽卡·吉尔曼是皇后,她不用顾忌太多,所以有疑问就直接问。
莱恩没有感到惊讶。
他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有些夸张。
莱恩站在窗户边,张开双臂,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洒满全身,语气激昂。
“这就是政治啊,埃丽卡女士。
肮脏的,丑陋的,邪恶的政治!
但它同样也是高贵的,了不起的,难以置信的艺术……”
“你有点疯!”
埃丽卡·吉尔曼缩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看着张狂的莱恩。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下的莱恩,真的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感觉。
虽然危险。
但又神秘。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莱恩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您说的没错,我是有点疯。
但在这个世界上,又谁不疯狂呢?
那位马托斯爵士,他明明可以依靠他那个几乎一手遮天的议长父亲,完全什么都不用干,顺顺利利的就能够掌握大权,接收他父亲的所有人脉和权力力量。
但他却十分享受,暴露在众人面前,被别人围绕鼓掌夸赞的那种感觉。
以至于,显得有些浮夸。”
莱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笃定,就像是一个精神科医师,对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下达了最后诊断一样确定。
埃丽卡·吉尔曼回想了一下,马林·马托斯的过去所作所为。
然后不得不承认,莱恩居然说的很有道理。
马林·马托斯就是莱恩所说的那种人。
外表强大迷人,内在,却有些幼稚。
不过这似乎是所有背景强大的贵族子弟的通病。
这些年轻人总想证明什么。
只因为在他们享受父辈带来的荣耀和权利的时候,似乎还更享受别人真的拜服在他们自己能力下的那种成就感。
埃丽卡·吉尔曼发现,她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在今天之前,她没能像莱恩这样准确的总结出来。
就在这时,莱恩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还有,比如说您。
你是现如今的皇后陛下,身份尊贵,拥有不小的权利。
但您依旧不满足,依旧想要获得更大的安全感。
为此,您甚至选择我这样一个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人进行合作。
对于一位尊贵的皇后陛下来说,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十分疯狂。”
莱恩走到埃丽卡·吉尔曼面前。
双手掠过她的双肩,扶住她背靠的一半。
上半身微微下倾,居高临下盯着埃丽卡·吉尔曼那双好看的眼睛。
“甚至包括现在,您和我,只有一男一女,共处一室……”
埃丽卡·吉尔曼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埃丽卡·吉尔曼当然不觉得莱恩真的敢对她做什么。
只是现在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从来都是喜欢掌控主动的那个人。
按照埃丽卡·吉尔曼原本的设想,就算出现现在这个场景,那么在上面的,也应该是她才对。
莱恩却贴在她耳边继续轻轻说道。
“埃丽卡女士,我的皇后陛下。
你还没察觉出来吗?
您和我,从来都是同一种人,我们是天然的盟友。
都缺乏安全感,想要改变点什么,并且……同样疯狂!”
埃丽卡·吉尔曼呼吸渐渐粗重。
她很紧张。
却并不全都是因为近在咫尺,带有压迫感的莱恩。
埃丽卡·吉尔曼这个时候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带有亮银色金属质感耳环的耳朵上。
埃丽卡·吉尔曼很在意莱恩刚刚所说的他们是天然的盟友,同样缺乏安全感,同样想要改变点什么这些话。
而想要确定这些是不是真话。
就要看现在耳朵上是否会有异常了。
直到耳垂那里传来了明显的收缩感。
埃丽卡·吉尔曼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言耳坠。
功能和真言宝戒一样。
但和能够发出红光的真言宝戒相比,这对耳坠,检验谎言的方式更加隐蔽。
埃丽卡·吉尔曼当然察觉到了,莱恩之前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
她能够猜到莱恩是在寻找,类似真言宝戒那种能够测谎的东西。
但在莱恩再次回到这间书房之前,埃丽卡·吉尔曼就已经把真言宝戒摘下来,借此来让莱恩放下心中的戒备。
埃丽卡·吉尔曼相信,莱恩不可能知道,她耳朵上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耳环,是和真言宝戒同样功能的东西。
这样,在他身心全部放松的情况下,说说出来的话,才能确定是真话。
而现,在而坠收缩。
说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至少全都发自内心。
埃丽卡·吉尔曼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轻松的同时,呼吸恢复平静,心跳也变得正常起来。
而莱恩在近距离隐蔽的观察了埃丽卡·吉尔曼的呼吸和心跳之后。
也在心里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这回。
他才算,真正的通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