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心神为之一震,急忙接过玉瓶,抱拳说道:“好说,好说,真人请便。”
云多多向二人执了一个道家礼,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随即,便开始给程瑾瑜换面。
她先是凝出一股灵气,轻轻覆盖在那东倭魔的面部,将原本属于程瑾瑜的面皮保护好。
随后,取出一把小捏子,仔细的从耳边开始掀起。
“子言,你看,他这面皮,曾被人揭下来过,幸好揭的时间不长,不然,真的是没法用了。”
云多多边操作边说道。
姬宴温看了一下,没有看出异样,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出来。”
不知何时来到跟前的胡玉擎也说:“我也看不出来。”
云多多继续手上的操作,没有抬头,只是嘴角扯了扯。
她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找存在感。
整张面皮揭下来后,云多多手一翻,一张白玉做的托盘出现在手上。
她将面皮放在托盘上,而后看了一眼那东倭魔。
这人的面皮还在,不过,长相可真够丑陋的。
怪不得要用别人的面皮。
她没有停顿,将托盘放到程瑾瑜旁边。
然后,拿出一小瓶灵液,在黑白二仙肉疼的目光中,用一把小刷子沾着灵液,轻轻的刷在面皮上。
其实,是不用这一步的。
但这人即将是她的徒弟,她的徒弟怎能有瑕疵。
被刷过灵液的面皮,泛着晶莹白晰的光。
云多多满意的点点头。
之后双手掐诀,凝出一股灵气,轻轻覆在程瑾瑜面目全非的脸上。
在灵气的滋养下,程瑾瑜凸凹不平的脸面,慢慢平展起来。
只是看上去血红血红的很吓人,毕竟少了一张面皮。
云多多反复确定了几次,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对姬宴温说:
“来,子言,咱俩同时拿起那面皮。
你轻轻捏着这里和这里,我捏着这里,咱俩必须动作一致。”
云多多指着玉托盘上的面皮,仔细跟姬宴温讲解。
姬宴温点头,表示明白了,两人才同时动作,轻轻拿起面皮,覆在程瑾瑜的脸上。
云多多取出一个玉质刮板,从额角开始,仔细的将面皮刮平。
待她刮好,一张玉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剑眉入鬓,长睫低垂,鼻梁高挺,唇色殷红,脸庞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
好一个睡美人。
正在她欣赏的时候,眼前突然被一只大手挡住。
“多多,他比为夫好看吗?”
“就是,多多,你看,你爹我也是不错的。”
云多多无语的看向二人,在姬宴温眼里看到了醋意,在胡玉擎眼里看到了取闹。
这翁婿二人真是……
她摇了摇头说:“这是我徒弟,我总得给他治得无瑕疵,看着才顺眼啊。”
姬宴温说:“我看多多给他整的挺好,肯定比他之前更有灵气。”
毕竟,又是灵气,又是灵液的,能不好吗?
“嗯,虽然之前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我这次做的换脸术很成功。”
说罢,他看向那个东倭魔,说道:“难怪这人要用我徒弟的脸皮,你瞧他丑的。
不过,此次这么顺利,还多亏他没啥得自己的面皮,只是用咒术将我徒弟的面皮附在他脸上。
否则的话,麻烦就大了。”
她边说,边将拿出来的工具收入空间。
全程也没防备那黑白二仙。
二仙对她的态度此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二人见她术法完成,上前拱手说道:“我等不知真人道行如此深厚,得罪之处请多担待。”
“哪里。”云多多笑道:“二仙也是职责所在,是贫道无理了。”
“哈哈,真人所救之人,身上带有功德之光,那是前世有大功德之人。
今生有此一劫,也是命中注定,否则,又怎能拜真人为师?”
“原来如此。”云多多恍然大悟。
怪不得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神秘的存在,原来是功德之光。
也不知自己修到哪一重,才能看到人身上的功德之光。
黑仙仿佛看透了云多多的想法,他说道:“功德之光需半仙之上的道行方能看到。
相信以真人的修习速度,不久的将来便能做到。”
“是啊,真人如此年岁便有此成就,不久的将来必定大有所成。”白仙也说道。
“多谢二仙解惑。”云多多郑重行礼。
二仙还礼之后,问道:“此人寿元已尽,可否带走?”
“当然可以,此人作恶多端,杀戮无数,二仙按规办事即可。”
黑白二仙点头,上前拘了东倭魔的魂魄,临走前对云多多说道:
“多谢真人赠予灵液,此人恶贯满盈,将永世不得超生。”
“多谢告知。”云多多执道家手礼相送。
全程,姬宴温和胡玉擎看得云里雾里。
姬宴温倒是隐约能看到有黑白二影,但并不清晰。
胡玉擎全程以为云多多在跟空气说话。
送走黑白二仙,云多多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说:
“好了,让人把这具魔尸搬走,看着倒胃口。”
言罢,走到程瑾瑜跟前,手掐法诀,嘴里念念有词,随后,轻轻朝程瑾瑜挥出一股灵气。
而胡玉擎则去开门,让刘远安排人进来搬尸体。
刘远带着张顺和小毛子刚进房间,便见云多多三人围着程瑾瑜。
他吩咐张顺和小毛子将东倭魔尸体搬走,自己留下来走到床前。
只见程瑾瑜的睫毛正轻轻的抖动着,几息之后,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当真是公子如玉。
程瑾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自己的一生。
从出生那一刻到躺在这张床上之前。
睁开眼,自己上方有四个脑袋。
刘远眼里是激动惊喜,胡玉擎眼里是欣赏,姬宴温平淡无波,而云多多则是满意。
见他睁开眼,刘远激动的率先开口,“公子,你的脸好了。”
程瑾瑜轻轻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脸上。
他醒来后,就再也没觉得脸上有火辣辣的疼,感觉无比的舒服。
即便这张脸未毁之前,也没有过这样的舒适。
手指在脸上轻轻滑动,光滑极了。
他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