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乌塔将那只半死不活的V族提回了村子。
森林里的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了,还没等叶芊芜等人回到村子,几个黑水村的民兵已经在森林边上探头探脑了。
他们都是族长派来的,猛然见有人的身影,提起长矛就龇牙咧嘴地要攻击。
夏玛哼了一声,自然不会把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
叶芊芜上前去,直接说道:“我们要见族长。”
那两个民兵对望了一眼,满怀敌意。
乌塔不跟他们多废话,直接将那只活生生的V族甩到了跟前。
村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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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和村中的几位长老蓦然看见了这么一只活生生的V族,不由得都吓傻了。
村民饱受这东西折磨许久,这半妖半神的东西忽然献出了真面目,推搡之间,一股极其恶心的脓血还从它身上流了出来,臭不可闻。
不少村民咬牙切齿,纷纷捂着鼻子,嚷嚷着就要把它架出去烤了。
伊凡教授是专门为了研究V族而来,自然不能放任V族乱来,便跟族长把V族的躯体要了过来,说是要做研究。
族长本来有点犹豫,不过现在看来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便只得先交给伊凡教授研究。
至此,关于V族的传闻便不攻自破。
不但是因为一只V族被亲手抓住了,还因为夏玛王子和乌塔两人的“荒野猎人”的身份,这才能使此次任务历经波折,终于告一段落。
叶芊芜和夏玛也因此成为了村子里的红人。族长向叶芊芜告歉,并给他们举办了庆功宴。
杀鸡宰羊之下,笼罩在黑水村长达几十年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此间自然不必细说。
叶芊芜委婉拒绝了庆功宴,她找了个僻静的所在,掏出笔记本,将现在所有完成的、未完成的任务清点一番,好尽快谋划下一步攻略。
1.结识荒野猎人,并尽可能地获取他她的好感,使他她在今后的试炼中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完成(没想到是夏玛)
2.至少阻止一场“V族”婚礼的进行。——完成,尽管有些波折。
3.斩获侏儒法师。——呜呜,仍未。
4.救出困在V族老巢的少女(可选)——可选任务都阴差阳错地完成了。
5.查清V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并消灭它们,拯救水火中的村民。——应该算完成了。
6.探听“山中老人”的讯息。——这谁?
算起来,这一次赞助人交给她的6个任务已经完成了4个,还有两个任务,一个必修一个选修,看起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叶芊芜绞尽脑汁地沉吟一阵,觉得自己还是先从“斩获侏儒法师”入手,毕竟那什么山中老人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第三个任务是必修。
过关就在眼前了,叶芊芜燃起一股斗志。她合上笔记本就去找族长打听侏儒法师的消息,族长听了一脸迷惑,“甚么……侏儒?”
叶芊芜解释道:“就是你们村里之前请的那法师!”
族长恍然大悟,“不行嘞不行嘞,你要找他,他昨天就走嘞。”
叶芊芜拍了拍脑袋,她早该料到,那矮东西狡猾至极,眼见着事情败露,便溜之大吉了。
小宴结束后,叶芊芜将V族的详细资料交给了伊凡教授,并问能否从V族的血液中提炼出变种魔药。
伊凡教授把花镜摘下,沉吟了良久,才叹息地说道:“理论上当然是可以的。如今看来,其实V族就是变异的吸血族,就是某些吞服了变种魔药才产生这种超进化的。可是……”
他顿了一顿,“实践起来,又有很大的难度。”
叶芊芜感觉到事情的复杂,“为什么?”
伊凡教授手扶着额头,却先问了叶芊芜一个问题,“叶姑娘,你相信点石成金吗?或者说,点金术。”
叶芊芜一愣,“我听说过。”
伊凡教授追问:“那你相信吗?”
叶芊芜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那应该只是一种幻想。”
伊凡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半晌,他才艰难地说道,“在老朽几十年的研究中,也从不相信‘点石成金’的理论,包括各种炼金术、点金术在内,我觉得那些都是幻象、都是无稽之谈,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我相信万事万物都存在着固有的‘基因’,那是与灵魂联系在一起,永远无法更改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甚至为此跟学术界好几个大牛吵过一架。”
叶芊芜静静地听着,“我猜想,您和跟您意见相左的那几个人,定然有一方退出了学术圈。”
“没错。”伊凡教授脸上露出自嘲似的微笑,“结果是我的论文更得研究协会的认可。我赢了,那些炼金术师警告我,他们会给我们证明‘点石成金’真的存在。”
叶芊芜听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低声道:“后来呢?”
“后来……”伊凡教授颤颤地低下头去,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真的做到了。我的妻子,一个好生生的人,一夜之间真的被他们变成冷冰冰的金子了。”
“我的妻子,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当时她才三十几岁,她却总觉得自己老了,总用各种护肤品来维葆青春,就算是有微毒也在所不惜。在我被授予女王学院‘终身教授’头衔的那天晚上,我喝得有点醉了,碰见一个穿黑衣、带兜帽的矮男人,他狠狠地从我身边撞过去。”
“我被他撞得踉跄,刚要发怒,那人却已经不见了。之后,我回到家,看见我的妻子正在坐在妆镜前。梳妆台上,摆着一些拆开的礼品盒,里面放了一片绿油油的面膜。面膜一共有两片,另外一片,已经被她覆在脸上了。”
“她浑身颤抖不已,见我回来更不敢稍转过头。我一下子酒就醒了,我疯了似地扳过她的头,她的脸、她那张美丽的面孔,正从内而外透着金锡的色泽,就连她惊恐的神色,也从内而外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