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避重就轻。
“昨晚你家司机送我回家的时候,有人在半路把我拦下了……就是打伤你的那个人。”
她轻声问:“韩绍功,你认识吧?”
季吟之抿起薄唇,微顿之后才淡淡地嗯了声。
那个男人……昨晚已经死了,七窍流血而死,身上除了后膝盖有些淤青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外伤。
现场也没有留下第二者存在的痕迹。
那种情况就像是他突发了某种疾病。
今天午报上已经刊登出了这条消息,在丰城引起了极大轰动。
至于凶手是谁,众说纷纭。
他低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淡漠情绪。
……
因为青芜生着病,家里也没有可以其他人,所以季夫人提议带她去季家修养。
这次她没有拒绝。
季吟之倒是无所谓,一副她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的忠犬感。
不过哪怕是回到了季家,有关于女孩生活上的事情,他从来不假手于人。
每天打水给她洗漱,为她穿鞋,抱着她下楼……甚至为她做饭。
季家夫妻两人的饭菜算是附带,顺便还要被自家儿子和未来儿媳喂一嘴狗粮。
季夫人满脸羡慕地看着他们两人相处时的画面。
她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就寡淡。
在别的孩子还在撒娇跟父母要糖吃要玩具的时候,他就老气横秋地坐在那里背古诗。
怕他性子越走越偏,他们就让三大姑七大婆的孩子过来跟他一起玩耍,想着小孩子之间更能相处得来。
阿淮听到有孩子要来家里,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露出开心期待的样子。
之后……他们相处的情景莫名地变成了……读书。
其他孩子乖巧的排排坐,而他则一副教书先生的架势坐在最前面,听着他们口吃不清地背诗词。
当有人背出来时,他就会面无表情地点头,夸道:“嗯,没错,背的很好。”
长得最漂亮最可爱的哥哥(弟弟)夸了他们……
孩子们眼神亮晶晶的,觉得成就感十足,学习的更加起劲了!
这让夫妻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后来送他出国留洋,回来的时候倒是染上了国外的绅士温润之气,看着比以前亲近了不少。
但是因为他都到了要结婚生子的年龄,所以也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吵闹撒娇。
所以,她还没有享受过被儿子撒娇且屁颠屁颠跟着身后的感觉呢。
他一点都不黏她,搞得她都没有什么作为母亲的成就感。
想到这,她叹了口长长的气。
看到这么优秀体贴的儿子,再看看旁边这个糟老头子,这么一对比,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嫌弃。
正在看报纸的季厚忠余光瞥到她那嫌弃的眼神,有些莫名。
“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还说呢,你看看自家儿子,你再看看你。”
“哦。”
他乖乖地看了眼待在客厅里正喂青芜吃橘子的季吟之,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不亏是我儿子,跟我长得一样帅。”
他边看报纸边感慨了句。
季夫人抽了下嘴角。老不正经的!
哼了声,她幽幽道:“你还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呢。咋俩结婚这么多年,你连双鞋都没给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