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估计要七,七八年……”
时间是最好的遗忘良药。一段还未开始的感情,七八年后便会淡忘了吧。
看着那双黯淡的漂亮眼眸,季夫人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难以撒谎,于是撇过头不敢看她。
青芜眨巴眨巴眼,随后低眸沉吟。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这样无功而返也太气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去接近季吟之的身体。
“家里来客人了?”
一道浑厚的嗓音从门外响起。
季老爷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进来,神色是掩盖不住的疲倦,双鬓有些发白。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背着一个医药箱。
两人进来客厅之后,季老爷脸色平静的打量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陌生姑娘,随后侧头看向身后的人,“你们先上去给阿淮检查身体吧。”
他们点了下头,然后朝二楼走去。
而季夫人听到他提到阿淮,瞥了眼脸色微变的青芜,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想要打断他的话:“厚忠……”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青芜闻言有些片刻的错愕,站起来茫然疑惑。
似乎是反应过来季老爷话中之意,她轻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地站着,乖巧安静。
但是她这副受伤且低落的表情,却十分惹人怜惜。
菩提欣赏着自家主人天衣无缝以假乱真的表演,啧啧称奇。
接受到自家夫人不断暗示的眼神,季厚忠有些纳闷:“怎么了?”
随即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期待且激动地问:“难道是阿淮醒了?!
季夫人:“……”
突然想给他一脑瓜瓢。
她走过去,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旁边拉:“醒什么醒?你给我过来!”
被她解释了一通的季厚忠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反应过来坏事了的他有些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看着站在那里有些无措的姑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所以夫妻俩对青芜坦白。
季夫人眼里含着泪,告诉她:“其实阿淮没有出国,是我骗了你。他在一个半月前被人袭击了后脑勺,从那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还跟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
她哽咽:“我,我怕你知道了会难过,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对不起啊青芜。”
青芜垂下眸子安静了良久,随后轻声开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想跟他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般脆弱的请求,让他们无法拒绝。
季夫人扶着她上楼,去到季吟之的房间。
等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检查完他的身体后,一群人离开房间,只留下青芜一人站在床边。
而那张大床上,躺着一位精致俊美的男人,身上盖着被子,露出来的雪白手背上扎着针头,连接着床头的输液管。
眼帘遮住了瞳眸,长卷的睫毛如同蝴蝶羽翅,漂亮的薄唇毫无血色,他呼吸微弱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中的贵族公子。
可惜这样一副美如画卷般的画面青芜没有办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