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信!猛然翻身起来,抓过信翻开,真的,就是玄据和匈奴来往的信,她越看越激动,这足够扳倒炎骏偃党了,还有马宰相的来往信。
“姑娘。”衣诺低低的喊声传了进来,她慌忙把信揣在怀里,站起来,焦急地望着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的衣诺。
秋雨一把握住她的手,充满期望地望着她,“衣诺,你辛苦了,见到易将军了吗?”
衣诺点了点头,“见到了,易将军马上带人来接您。”
花秋雨大喜,终于可以回去了,环视大帐,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深深吸了口气,迅速恢复状态,“快,我们准备出发,你母亲下次我们想办法来接她,我先把你送回家乡,你找到亲人,安顿下来。”
她不能让易长天到大营来,毕竟是两军阵前,需要避嫌,她决定自己先走。
衣诺含着眼泪,神情也很激动,点了点头,“易将军说了,已经为奴婢寻到亲人了,回去就能见到他们。”
花秋雨热烈地握住她的肩头,“衣诺,你不是奴婢了,我已经向大王子要了你的赎身契,你自由了。”她掏出一张纸地给依诺。
衣诺惊呆了,不相信地望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做梦,噗通,她顿时跪在花秋雨面前,“姑娘,谢谢姑娘,奴婢……”
她慌忙拉起衣诺,笑着说,“记住,你不是奴婢了,衣诺,你快起来,你不要去见见母亲吗?快去快回。”
衣诺点头,笑着飞奔出大帐。
花秋雨看了一眼整齐地放在桌面的一摞大楚男装,不由叹了口气,他真是心细,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打算?
换好男装,走出大帐,莫西拉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站在门口,见她出来,欲言又止的神色,让花秋雨看了不好受。
她走过去,轻声问道,“他呢?”
莫西有些怒意,眼神愤然地盯着她,“大王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我……们也希望姑娘留下来,你知道吗?那么多年了,大王子常年征战在外,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快乐过,他原来的笑都带着警惕,现在呢,和军将们常常轻松地开玩笑,是姑娘让大王子快乐起来,姑娘……”
“左将军……秋雨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她还是伤害了,她无话可说,也不能说,她只能说这句:迫不得已。
“他去哪里了?”她多么希望能见他最后一面,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离开时心里竟然会依恋。
莫西有些负气地说,“一大早就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了,大王子他是不想看着你走,他怕自己会伤心。”
秋雨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滑下,深吸了口气,很快抹掉眼泪,笑着说,“代我……转告大王子,这把匕首,我带走了。这支银簪留给他,做个纪念。”花秋雨把那把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银簪递给他,“放心,上面没有毒了。”
说罢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对赶来的衣诺说,“我们走!”
莫西带着四个骑手,随行保护。
花秋雨和依诺快马加鞭,她归心似箭,因为,她等报仇这天,等得太久了。
不远处,传来繁杂的马蹄声,花秋雨大喜,心想一定是易长天来接自己了,不由猛抽一鞭子,骏马懂事地加快奔跑,很快,前面的来人渐近。
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头,对方大概20来人,皆都穿着黑色紧身箭衣,为首的玄色衣袍,一股浓浓的杀气飞扑而来。
她立刻勒住马头,低声喝道,“左将军,他们来者不善。”莫西已经感觉到了,浓眉挑起,弯刀横在胸前,勒马上前,挡在花秋雨面前,“不用怕,有我在,不是那么轻易伤着你,他们似乎人多,接应你的人恐怕也在后面,要不你先往回撤,我挡着。”
花秋雨美眸冰寒,盯着越来越近的马队,“不,撤也来不及了,尽力抵挡,等到易将军的大队到达。”
玄据阴冷的眼眸死死盯住前方坐在马上的人影,冷冽的嘴角勾起噙着阴霾的寒意,“快!抓住那个女的!”
他身后20名死士,杀声渐起,加快了速度。
很快,玄据带着黑衣马队把他们团团围住,他勒住马头,邪魅的眼眸冷酷地盯着她,“花秋雨,别来无恙?”
花秋雨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废炎骏偃。”
玄据脸色顿暗,咬着牙,恶狠狠地喊道,“抓住这个人,赏银万两!”
“哈哈哈哈。”花秋雨忽然大笑起来,玄据阴寒地盯着她,其他黑衣人皆都一愣。
她顿收笑容,脸上傲气凌然,“万两白银?你们以为一个废炎骏偃有用还是当今皇上有用?你们跟着他,恐怕着万两白银都无福消受,倒不如倒戈效忠皇上,那不只是白银万两那么简单了。”
黑衣人有几个人脸色微变,面面相觑,玄据怒目一瞪。
花秋雨冷笑着说,“你们恐怕没有家人或受制与人,一个被贬的随死挣扎的的无势废人能给你们多,还是当今皇上给你们的多?
玄据已经洞察出她在努力拖延时间,半眯危险的瞳仁,猛然挥刀砍向身边一个死士,一声惨叫,随着一声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谁敢退,杀了你们全家”
死士面色全变,骤然奋起挥着刀冲了过来,莫西大喝一声,和四位骑手顿时混杀起来。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她大喜,“依诺,是易将军。”
依诺紧张得惨白的脸也是一喜,“是的。”
玄据一惊,双脚一夹,挥马冲着花秋雨冲了过来,她灵敏地猛然抽了一鞭子,厉声喝道,“依诺,撤!”
两人勒转马头,往回疾驰,她们没有注意,面前飞来一支冷箭,穿透空间,夹着暗风,对准花秋雨飞了过来。
依诺猛然抬头,尖叫一声,脚下一瞪,奋不顾生地从自己的马上飞扑向花秋雨的马,抱着她两人一起滚落在地上。
花秋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之间衣诺表情痛苦,慌忙抱着她,手下湿漉漉的,抽出一看,满掌的鲜血,大惊失色,“依诺?你没事吧?”衣诺咬着牙摇了摇头,血如泉涌,似乎伤了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