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怒意充满胸口,这个白状元竟然是楚冥,玉珑为他挡了一剑,夜不归宫也是和他一起,他竟然有能耐控制太后?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恨不得大笑起来,原来,最愚蠢的竟然是他自己,堂堂一国皇上,竟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极怒反笑,满脸的阴霾挂着邪魅的笑意,让德妃浑身一冷,紧紧拽住楚冥的手。
楚皓眼变凌烈,厉声喝道:“你是臣我是君,你凭什么证明你就是楚冥?”
“凭这个”楚冥指着腰间象征皇子的玉佩,并解下外袍流出只有皇子才有的雕龙玉带。
“啪啪啪啪”楚皓拍着巴掌,冷笑,“很好,很好,四皇弟终得回归皇朝,这后宫热闹了。”
楚冥微微一笑,眼底掩住一抹嘲弄,“皇上恋着兄弟情分,做弟弟的自当添点热闹。”
欧阳惜若盯着那个依旧美艳如水的德妃,满腔的怒意控制不住,泄露无疑。
就是她夺了先帝对自己的宠爱,差点害得她失去孩子,还迷惑先帝准备传位给她的儿子。
如今她又回来了,还堂而皇之的成为德太妃,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狐媚子的,放他们回来,也好,起码会在自己的眼皮下。
她阴冷的眼眸扫向冷宰相和武将军,心里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颠覆一切吗?真是妄想!
武将军的眼睛一直盯着欧阳惜若,她那双美眸虽然含怒带喃,却依旧美艳绝伦,要不是心里存留对她的一丝幻想,常皇后被杀时,他也不会苟且偷生,屈居于一个女人掌控之下。
他想起,那夜,也是常家灭顶的前一夜,欧阳惜若一袭淡牙白衣裙,独自夜探武府,一夜缠绵,让他沉沦,让他失去戒备的心理,眼睁睁地看着常家几百口倒在血泊中。
可是,如今,她要抛弃自己,他不能离开皇宫,不能离开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她入了牢笼,自己都会一直守候着。
欧阳惜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盯着与众臣寒颤的德妃和楚冥,盘算着下一步棋子。
太阳刚刚落下,早朝上的重大变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什么?楚冥回宫了?”玉珑听到青莲传来消息,这四皇子回宫如惊雷一般,掀起后宫的巨浪,皇朝要出现动荡了,每个人都岌岌可危。
玉珑更觉得事情严重了,楚冥的目的很明确,借着自己的身份要挟娘和楚皓。
“不行,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玉珑立刻把凌熙唤了进来,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说,“凌姨,你明天就走,不能再留了,要不然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凌熙神色也略变,“皇后,是不是楚冥回来了,皇上他……”
“千慕容已经去找陈妈妈和伙伴们了,既然楚冥查到我的身世,那他一定去了吴庄,他说安顿好了陈妈妈,可是,我不放心,我必须保证他们都安全,所以,凌姨,你也要让我放心,好吗?”
凌熙看着她,终于了解她害怕什么,毅然点了点头,“我不会走远,我就在十里外的青城庵等你,如果珑儿还需要我在身边,我就一辈子陪着珑儿,如果珑儿有人呵护,我就出家为尼,一生一世为你和太后求平安。”
玉珑和她紧紧相拥,相伴十五年,这一别还不知道是不是永别,她们的心里都格外的痛。
“皇后娘娘,宫内飞进来一个白鸽,好像是慕容少庄主的随身侍女带着的那只呢。”青莲抱着一只洁白精灵般的白鸽跑了进来。
往白鸽身上一看,就发现它脚下绑着一个极细小的竹桶,接下来,发现有一张极薄的绢纸,纸上曰:人去楼空,庄毁人亡,小心,我速回。
玉珑脑子“嗡”地炸开了,人去楼空,是指陈妈妈已经不在了吗?庄毁人亡是指她儿时的那些好伙伴都命丧黄泉了吗?
她的心如同千金坠下,一下跌入寒潭,浑身冰冷,心灰意冷。
她真的想冲到楚冥面前,质问他为什么那么残忍?一定要杀掉他们吗?如果真要把一切知情人都杀了,那还不如杀了自己!
玉珑倏然转身,紧紧地盯着凌熙,捂着她的手有些颤抖。
“凌姨,玉珑真的舍不得呢,可是,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低沉的声音充满着无奈,而无奈中含着隐约的期盼。
“珑儿,凌姨和你一起走!”凌熙哪里舍得自己一个人离开,玉珑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不,凌姨,你先出宫,珑儿一定去找你。”她很清楚,跟着自己,她不能保证是否会有不测。
凌熙看着玉珑,她眼眸中透出坚强,她明白了,自己在宫中,对玉珑来说是个负担,陈妈妈和幼时的伙伴们都下落不明,已经够她受的了,便拉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奴婢会走的,珑儿放心。”
玉珑点了点头,轻声叹了口气,对青莲说,“走吧,去乾玄宫。”语气好沉重,好沉重。
乾玄宫灯火通明,华丽的内殿,橘红色的纱质帐幔轻轻飞扬。
“珑儿,那么晚了,还过来?”太后见到玉珑,有些惊喜,拉着她的手,满眼的宠溺。
玉珑压制着心里的酸楚,“母后,玉珑想您了。”
她捂住依旧光华的手,有些咽唔,伤感,还有些浓浓的惆怅。
“珑儿,你不舒服?”欧阳惜若已经察觉出一点异样。
“哦,没有,凌姨执意出家,珑儿有些不舍。”看着母亲两鬓渐露的白发,鼻子涌上酸楚,咬了咬牙,强忍了下去。
“哎,她……是心死了,太在意了。”欧阳惜若神情复杂。
玉珑突然很想扑在她怀里,喊声娘,在她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为什么他们母女就不能相认?
提起凌熙,就像自己姐妹一样亲切,“明天我正好要去上香,为凌熙求个平安签吧,她也跟了我多年,把你带大,前半生都耗在我们母女两身上了。”
玉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