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宫。
冷瑞香喝下一杯黄色液体,恶狠狠地说:“玉珑!欧阳惜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哼,你们以为一碗普通的药就能难倒我吗?妄想!宝贝,一定要争取,娘和你一起抗争到底,这后宫,这天下终究是我们的,哈哈哈哈。”
宫女们都吓得躲得远远的,这个女人好可怕,害了兰贵妃,又想害皇后,胆大包天不算,连自己的心腹宫女都可以牺牲。
她原本漂亮的脸曲扭得可怕,谁也不敢靠近她一步。
“皇上驾到。”
一声喝声,惊醒了冷瑞香,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梨花带泪,小鸟依人般飞扑上去,嘤嘤哭了起来,“皇上……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太后为什么不让皇上的孩子诞生?为什么那么残忍亲刃亲孙呢?”
楚皓心痛地拥着她,“不怕,有朕在,香儿不用怕。”
后宫之中有谁是真正能帮助自己的?只有拥有自己的子嗣,才能巩固朝政,何况这冷瑞香是当朝势力最大的宰相之女,好好把握她,一切都可能。
“皇上,香儿倒是没有什么,身上的痛算什么?香儿是觉得皇上太屈了,皇上,都怪香儿没用。”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闪动着真诚,这个男人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而且,她是真的已经爱上他。
“朕知道,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还有机会。”
“皇后不贞,香儿知道皇上会难过,可是外面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香儿是着急,才顶撞了皇后。”她偷眼看着楚皓的表情。
他眼眸顿冒愤怒的目光,拳头紧握,皇后不贞一句话如同一枚芒刺狠狠扎在他的背上,难受、愤怒又心痛。
“哼!朕废了她!”咬牙切齿的语气,让怀里的人儿露出不被人察觉的暗笑。
突然抱起柔软的躯体,狠狠地往软床上抛去,吓得冷瑞香紧紧护着肚子,惊恐地看着如同狮子般暴怒的楚皓。
毫不怜惜、没有前奏。
疼痛袭遍全身。
身下的人儿酷似那张绝艳的脸,满眼的泪水让他更加烦躁狂乱,“珑儿”在他猛然加快动作的霎那,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让全神投入的冷瑞香浑身一冷,怒意伤心齐击大脑,这是多少次了?不管是睡梦中,还是喝醉,他嘴里永远叫的是玉珑。
激情过后,楚皓再毫无留恋,披上玄色外袍就向外走去。
“皇上……皇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瑞香紧紧抓住还有他浓浓气息的丝被,愤愤地低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玉珑原本就虚弱的身子,被折腾着更加疲倦,深深叹了口气,卷缩在温暖的被子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眼前有个人走了过来,猛然睁开眼睛,黑暗中立着一个高大的人,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心中暗惊,低喝道:“谁?”
“你的夫君!”
是楚皓!
玉珑更加紧张,浑身已经倦得提不起劲来,往床角缩了缩,“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皇上到皇后宫能干什么”醉醺醺的语气,让玉珑浑身一冷。
赶紧大声喊道:“来人!”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倩倩和值夜宫女听见皇后慌乱的叫声,赶紧跑了进来,见到皇上一身玄衣突然出现在内殿,吓出了一身冷汗。
玉珑反而冷静下来,缓缓站了起来,“快吩咐凌姨准备些醒酒汤,还有一些清爽小菜,速速送来,倩倩为本宫更衣。”
楚皓满含阴霾的眼睑紧紧地盯着努力压制紧张的玉珑,嘴角勾起冷笑。
她在努力抗拒自己吗?
抗拒都那么从容、那么淡定,她真的长大了,浑身上下都焕发出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会撒娇,哭鼻子的女孩了,不再是那个崇拜自己,缠着要学武功的女孩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包括他自己。
三个人影在烛火下,摇拽的人影,各怀着心思,猜忌着对方的心思。
“皇上,您喝醉了,坐下喝杯醒酒汤吧。”她柔美悦耳的声音依然具有穿透力,足以让他心中的不满渐渐消失。
“你们都下去!”他低沉的声音威严。
倩倩和凌熙向玉珑望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楚皓自嘲地笑了笑,坐了下来,“皇后,陪朕喝一杯可好?”
玉珑一怔,与往日冰冷的他有所不同,似乎有些落寞和孤单,这种感觉紧紧揪住她的心,牵引出自己满怀的温情,便柔声说:“皇上,怎么了?”
他抬眼望着她,狭长的瞳眸透出复杂的目光,“珑儿,不愿意吗?”
一声珑儿,又让玉珑震住了,每次他叫自己珑儿,都是他真情流露的时候。
也许他们之间,真的需要好好谈谈。
玉珑转身走到木雕书架上,取了一瓶太后御赐的西凉进贡玉琼液。
默默把晶莹剔透的酒倒在两只墨绿发光的夜光酒杯中。
酒落杯轻而脆的声音,如同丝丝清泉灌入两人心间,在这一刻,一切都静止了,只有纯纯的酒香,环绕在两人之间,心更浓、情更浓、怨似乎轻了些。
“皇上”玉珑举起酒杯,清澈如水的翦眸,如星辰般闪动。
曾经两人偷偷溜进御膳厨房,第一次偷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情景同时回到他俩得脑海。
突然,两人相视一笑,同举杯,一饮而尽。
“珑儿,我对不起你。”
“楚皓哥哥,不必说对不起,珑儿明白。”
他深深叹了口气,“明白?这偌大的皇宫,辽阔的天地,有谁能真正的明白我?”
玉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再次斟满酒杯。
“你知道我这个皇帝有多窝囊?朝堂之上,我是木偶,母后的扯线木偶,宰相、武将军、心怀鬼胎,其他人大半是太后的人,只要谁亲近、支持我,这个人就会很快消失,哈哈哈,这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笑得很冷、很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