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故意挺直了腰肢,掩饰着心底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的委屈,硬是迎着他那双看似柔和,眼底却冰寒的墨瞳,一言不发。
“怎么?这一吓反而精神了不少?”玄墨羽见她像个刺猬一样,见到自己就准备张牙舞爪,不由勾唇淡笑,语气透着戏谑,自顾自地坐在软榻上,深幽的墨瞳盯着她努力控制的面部表情。
窦妙淡淡一笑,拽拽地甩出一句话:“我吓大的。”
玄墨羽原本是想安慰下她,毕竟小丫头被几大门派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应该难以承受。没想到这笨丫头居然不领情,他的脸色暗了许多。
语调变得冰冷,缓缓站了起来,“是吗?很好,看来本王是多虑了,你的人头暂且留到明日,小心丢了!”转身就要离去。
这句话猛然挑起心底一根弦,各种委屈一股脑儿冲上头。
皇后也要我的脑袋!什么毒枭宫、幽冥宫、还有那什么骇人的妖精也要我死!
连你丫也要我脑袋!我这颗脑袋就那么抢手?
我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只不过想生活得轻松点,为什么偏偏要如此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凭什么自己要为这臭男人卖命?!
“要我脑袋?!我呸!TN你找个阴沟自己滚去!姑奶奶我的人头结实着……”忍无可忍地冲着玄墨羽的背影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玄墨羽听着她发狠的声音里夹着咽呜透着委屈,不由转身,看到她委屈的摸样,不由一怔。
小鹿般灵透的眼眸,溢出水雾,让那双澄澈如星星的眸子更加纯丽动人,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眼睛让自己心底的冰融化。
玄墨羽心底的弦不由被轻轻拨动,涌上一丝柔情,也许,她只是一个普通代嫁的女子。
语气变得柔和许多,轻轻叹了口气,回身一伸手,握住她的皓腕,把娇小的身躯拥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笨女人,谁让你甩了保护你的人。”
一句笨女人,让窦妙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一股脑儿全涂到他洁白的素缎衣服上。
她也觉得自己挺笨的,超笨,笨得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人家和小三暧昧,她忙着擦屁股,人家要做太子,她忙着弄神马大选,到头来,为什么都不知道,还差点没命。
他宽阔的胸怀夹着淡淡的香气,四周包围的暖意让她感觉到安全,本想挣扎脱开,却忍不住就想呆在他的怀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暗暗告诉自己就一会,呆一会就好,有时,男人的肩膀还是需要的。
玄墨羽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柔顺,没有了连日来的嚣张和狡黠,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可爱小兔。
“你不是窦惜若,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却激醒了窦妙,他们天生就要敌对,怎可能会对她温柔?利用!他对女人只有利用!现在的温柔是在利用!
窦妙咬牙推开他,迅速抹掉眼泪鼻涕,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眸,盖掉所有的柔弱,警惕地看着他。
玄墨羽不动声色,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总是那么勾魂夺魄,总是让她忍不住深究下去。
窦妙暗自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抵抗着他无言的诱惑,勾唇淡笑,“郡王爷在说什么?”
“你是谁?”玄墨羽墨瞳深寒,猜不透他的意思。
又穿帮了?窦妙灵动的翦眸一转,索性穿了算了,假扮也麻烦,要是他不乐意,一纸休书,正好,明日带着赌赢的黄金跑路!
哇咔咔,她又兴奋了。
“哼!我本来就不是窦惜若,我是谁,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为你提亲的二弟也知。何必明知故问!”
玄墨凌也知道?!
他猛然钳住她的皓腕,冰眸毫不掩饰狠辣,“玄墨凌?你是玄墨凌的人?!”
手腕传来的痛,让她骤然生恨,倔强地昂起头,低吼“我谁的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坐不改姓行不改名,魔术大师唐妙妙!”话一冲口,自己也被惊呆了,怎么就把自己现代的名字给透出去了?这不添乱吗?没事都会弄出点事来,懊恼地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玄墨羽脸色变得冰寒,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到墙角,一直手紧嵌住她削尖的下巴,整个人动弹不得。
唐妙妙?果然!不过这个唐姓在玄武似乎没有啊?
她能这样坦白,应该不是什么道行深厚的钉子,玄墨羽心里安慰不少。
“说!谁派你来的?玄墨凌?窦历?皇后?漠北王?冰玄宫?还是苍狼国?”
她听着莫名其妙一串名字,鬼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手腕和下巴传来钻心的痛,逼得她飙出眼泪,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想都不想,张嘴就在紧握她的手腕的白掌上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却没有听见他吭一声。
靠!还真强硬,不松口是吧?咬!咬都咬了,索性咬彻底点!
再狠狠滴用力,直到嘴里溢出腥咸,她才松开口,冷冷地挑眉,挑衅地瞪着他,嘴里流着鲜血,一副不羁的摸样。
玄墨羽莫名其妙地燃起一股征服欲望,猛然钳住她的下巴,瞬间敷上夹着自己鲜血的味道的冰凉薄唇,不带情愫,尽情霸道地索取,久闻的甘甜再次让他有些流连。
窦妙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这死男人,太过分了!
欺负完了,还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