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营
今日是除夕，但西北军营里还是驻守着许多将士。
李光和窦张均端着酒对众将士们道：
“魏将军接到朝廷密令执行任务去了，不能陪大家一起过年，委托我们敬大家酒。
这酒是魏将军自己掏腰包给大家加的，来，干杯。”
将士们纷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干！”
一干而尽！
魏不绪接任西北边防军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身先士卒带领大家打了许多胜仗，而且在兵力远不如漠北军队的情况下还能将漠北大军逼退，很得将士们敬重。
虽然有些遗憾魏将军不能同他们一起过年，但魏将军执行任务也没办法。
喝完几圈酒后，李光和窦张均坐了下来。
“子初，魏将军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光同将士们可以说魏不绪执行秘密任务，但那只是对外的说词，李光并不相信。
自从那天林义到来后魏不绪整个人的情况就都不对，而战事一结束魏不绪就迫不及待带着他最信任的尹狄、尹唐、田俨走了，至今几人都未回军营。
饶是再迟钝之人都能感觉出魏不绪的不正常，更别说李光原本就是机敏之人。
窦张均点了点头。
见窦张均不说是什么事情，李光便知道此事不宜公开，遂也没再追问，只道：“我们帮得上忙吗？”
“将军营管好就是帮了魏将军最大的忙。”
窦张均说完喝了口闷酒。
也不知道淼淼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光看向窦张均。
窦张均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但他的忧心不是因为军中之事，倒像是刚才说起魏不绪时引出来的。
莫不是县主出事了？
李光几年前去过都城，正好听闻了魏不绪、善若水与窦张均三人之间的纠葛。
而窦张均来了西北军营后也没多提起他夫人，倒是善若水来了金城后，窦张均往金城去得也频繁了。
李光想了想还是低声问窦张均：“是不是县主出事了？”
窦张均没有回答，不过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李光了然！
李光心思转了起来。
魏不绪将他最信任的几个人都带走了，肯定不是小事！
魏不绪是军中最高将领，与魏不绪有关之事都不是小事，可能会影响到西北边军，他还是得去金城打听一下。
也不怪李光多心，他跟着魏不绪的时间尚短，还不了解魏不绪这个人。
而西北边防军在李光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
**
在漠北王城全面进入冰冻的时候，漠北王率领大军回到了王城。
原本漠北人对漠北王此次亲率军队出征寄予厚望，可没想到遇到一个魏不绪。
魏不绪将漠北军队牢牢挡在中原地界以外，以至于漠北军队没能从中原获得任何好处。
如果不是回程时漠北王带领军队抢掠了西域几个部落，抢回一些粮食和奴隶，那漠北人今年就要过一个饥冬。
回到王宫后，漠北王的心情很不好。
国师看着脸色阴沉的漠北王，想了一下后还是将善若水之事说了。
“如今我将她关在暗室里，王想如何处置她？”
漠北王正一肚子闷气，闻言道：“将她与抢来的奴隶关到一起，一样吃喝，一样做事。”
国师原本想说这样不妥，可是见到漠北王拒绝再交谈的神情，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从王宫离开后，国师唤了自己的心腹过来交待：
“你将魏夫人从暗室里提出来交给朗木，让她每日在马厩做事。
不过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另外你派个两个人盯着她，不要让她与外人接触，也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她被打或被处罚我要怎样做？”
“如果是轻微的惩罚你就不管，如果过了你就出面护下。”
心腹应了。
……
在暗室呆了一个月零三天后，善若水被带出了暗室。
乍然见到外面的光线，善若水伸手将眼睛挡住。
好一会儿后，善若水才将手慢慢放开。
带他出暗室之人虽不是中原人，但说着一口尚算流利的中原话，他没什么感情道：“跟在我后面。”
善若水看向四周，是一排排用石头垒起来的房子，零星有几个人经过。
善若水慢慢跟在那人身后，猜想他会带自己去哪里？
千弯八拐，这人将她带到一处空旷的草地，周围搭着许多帐篷，还有一些奴隶在低头干活。
那人对一个奴隶道：“去将朗木找来。”
一会儿后，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小跑着过来了。
“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带了一个人来暂时安排到你这里，你让她在马厩做事，不准她乱走。”
朗木看向善若水，瞬间眼神一亮。
那人道：“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不要乱打主意。”
朗木忙道：“不敢。”
带善若水过来之人离开了，朗木弯下去的腰也直了起来。
“你，跟我来。”
善若水默默地跟在朗木身后，不知道朗木已将她想成某个权贵的小妾，因得罪当家主母被暂时罚到这里。
也不怪朗木这样想。
以善若水美得亮眼的容貌，没有男人不喜欢。而那人又特意强调善若水只是暂时安排到这里、不是朗木能肖想的，自然会让朗木想歪。
不过也正因朗木想歪了，因此他才不至于刁难善若水。
朗木让善若水将马厩打扫干净，另外洗刷马。
安排完善若水后，朗木就离开了。
善若水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愣愣地站着不知从何下手。
好一会儿后，善若水才拿起一把粪叉笨拙地铲起马粪来。
虽然马厩的活又脏又累，善若水也干得高兴。
比起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马粪的味道好闻多了，她还可以见机行事。
而且只要能见人，她的消息总会传出去，魏不绪想要找到她也就有了希望。
……
漠北王城玉器店铺
林义正在说今日的情况。
“我今日又去了王宫侍卫们最喜欢去的羊肉铺，听到一个侍卫问另一个侍卫‘哈木，你那活计完事了？’
然后那个叫哈木的‘嗯’了一声。
我原本想跟着这个哈木问他做的是什么活计？但又怕打草惊蛇就没问了。”
魏不绪问尹唐：“王宫那边什么动静？”
“漠北王自回来后就没出过王宫，国师倒是日日进宫，但每次都是一个人。其余也没有异常。”
魏不绪又问田俨和护卫队长：“你们二人可有收获？”
两人均摇头。
魏不绪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后，魏不绪道：
“还是要从哈木入手，先确定他之前那份差使是否与淼淼有关？查一下他的喜好。”
随后，魏不绪重新分配了几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