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张均只在宛城待了三天就赶回了都城。
窦张均走后,善若水也不去别的地方,只每日与顾云芝陪着老夫人说话,并且替老夫人治疗。
老夫人很喜欢小辈,善若水也真心哄她高兴,一些时日过去,老夫人对善若水看着与顾云芝没什么区别。
这一日,善若水对顾云芝道:
“阿姊,老夫人的痹症不是短时间内能治好的,第一阶段的治疗完成后我就要回都城。后面的治疗你看是不是找位医师接手?”
顾云芝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大母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舒畅,我觉得你的治疗方案比之前的医师都要对症大母的病。
我在想能不能将大母接去都城继续让你帮忙她治疗。”
善若水道:“我继续替老夫人治疗倒是没问题,但老夫人愿意去都城吗?”
“我也发愁,大母在宛城住了一辈子,让她老来离家只怕不肯。”
“不如我们一起劝她吧,她呆在宛城身边也是江媪几人陪她,去了都城你和顾阿兄还能陪她说话。”
顾云芝想了想觉得老夫人的病还是善若水继续替她治疗最稳妥,于是和善若水一起去劝老夫人。
顾云芝劝了好一会儿后老夫人都没答应,善若水在旁边察言观色,突然出声道:
“老夫人,到了都城我替你调养身体,再活几十年都没问题。”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老夫人只要坚持治疗,至少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
老夫人听到善若水这般说,乐呵呵笑道:“那我不成老妖怪了。”
善若水知道自己说中了老夫人的心思,上前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我说的是真的。
老夫人你的身体是有一些不适,但我最擅长调理,一定能将你的身体调理到最好状态。
我府中住着武夷山长春真人的孙女,她得了红蝶疮,之前请了许多医师看效果都不太好。
可自从她住进我府中经我调理后,如今看着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还拜了我为师与我学习制药。”
顾云芝连忙将小铃铛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大母,淼淼最善擅长制药,梁家现在销售的香丸就是淼淼制出来的。就连太医院张院使都说淼淼的制药水平高于他。”
听善若水与顾云芝一番游说后,老夫人问善若水:“我的身体真的能调理好?”
善若水道:
“老夫人,我不能肯定说经过我的调理你就一定能正常行走,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配合我的调理,我一定让你每日能睡安稳觉、心身舒泰,再活许多年都没问题。”
老夫人思虑了一会后下了决定:“那就去都城,等你们逛完宛城的商业节就出发。”
……
很快就到了宛城商业节的日子,窦张均也在宛城商业节前一天赶到了宛城。
看着风尘仆仆赶来还冲她露出喜悦、欢喜笑容的窦张均,善若水第一次真正有了自己是窦张均未婚新妇的感觉。
善若水朝窦张均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路上没吃好吧,我昨天刚卤了牛肉,要不要先切些给你垫垫?”
为了早些见到善若水,窦张均都是在马上吃的干粮,如今见善若水这般关心他,嘴角都笑开了,露出两排大白牙道:“好。”
善若水让春芽去切些卤牛肉来,她自己则给窦张均打了盆水。
看到善若水端着水盆,窦张均连忙接过。
“淼淼,你不用做这些粗活。”
善若水笑了一笑,“你赶路辛苦。”
窦张均洗完手,自己又去换了盆水净脸。
善若水则去泡了杯菊花枸杞茶给窦张均。
等窦张均端起茶杯喝茶时,善若水才与他闲话:“我阿母还好吧?”
“孺人一切都好,我来之前就是陪孺人用的饭。她与你一样心思,特意将卤牛肉切成薄片让我带在身上吃。”
“小铃铛她们呢?也还好吗?”
“都好,就是问你会不会在新年前赶回都城。”
善若水道:
“老夫人的痹症不是短时间内能治好的,不过她已同意去都城让我继续替她治疗,我们逛完商业节就回都城。”
第二日,窦张均就陪着善若水逛起了商业节。
商业节的地点以宛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为主,延伸到这条商业街周围的几条街。
这条最繁华的商业街两旁的店铺有一半多都是梁家的产权,里面驻扎的都是大商家。
在这条商业街的路上临时摆了两行摊位,租给那些来参加商业节的小商户。
小商户们在这些摊位上展出自己的物品,让全国各地来的采买商人看货、订货、采购,不过他们也会趁此机会多带一些物品零售,以弥补高额的租赁摊位费。
商品琳琅满目,有些是善若水在都城都没有见过的,不过她的主要目的是来寻稀罕特别的药材,所以她先逛药材摊铺。
走到一个摊铺前,善若水停了下来。
她指着一种很漂亮的花问摊主,“这个是什么?”
摊主道:“这个是醉心花。【注1】”
“醉心花有何效用?”
“醉心花乃南诏国田间、沟旁、道边、河岸、山坡等地方的野生之花,有毒,但是用它泡的药酒可令人昏睡。
在南诏国,如果大家睡不着觉时,将醉心花的叶子摘下捣碎置于室内,可以让人尽快进入睡眠。”
善若水心道:看来这个醉心花有催促睡眠的功效。
“可你这里只有一朵,一朵能有什么用?”
“醉心花要用新鲜的花朵、叶子功效才好,所以我是卖醉心花的种子。”
说完摊主拿起一个袋子道:“这就是醉心花的种子。”
“那要怎么种?”
摊主细细和善若水说了种植醉心花的方法。
“不过这种醉心花喜欢温暖的环境,如果是种在北方恐怕要温棚。”
善若水又问道:“既然你知道南诏国的醉心花,那你听说过催眠花和醉花吗?”
“听说过,不过催眠花和醉花在南诏国也不多见,所以南诏国人普遍用醉心花。”
见这个摊主实诚,善若水将所有的醉心花种子都买了下来。
随后,善若水又买了许多炮制好的稀罕药材,不过买完时间已经很晚了。
“淼淼,今日天已晚,明日我再陪你出来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