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铁锤妹妹吐槽许大茂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从墙角边拐了出来，拦在她的面前。
铁锤妹妹：……哈！我的铁锤呢？路上怎么全是劫道的？！
易中海的卖相相对较好，对她和气的道：
“小同志，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你手中的公告，我能看一眼吗？”
“这位大爷，我马上就要张贴了；您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吧！”
易中海干笑的附和道：
“那是、那是！
我见你手中东西挺多的，我来帮你拿吧！”
说完，他就坚定的从铁锤妹妹手中，接过了浆糊以及……那张公告！
铁锤妹妹：……
道德天尊迫不及待的扫了眼候选名单，发现自己果然在列。再一看排名，居然落到第四这个中不溜的位置上。
十选二，自己这个排名可不占优！
想到自己刚刚送出去的那两斤宁夏枸杞，他不由得嘟囔道：
“这个面黑心更黑的小崽子，瞎话张口就来。
他不是说第一个就推荐的我，怎么还排名这么靠后！”
也许是道德天尊宝相庄严的样子，很能唬人。铁锤妹妹赶紧安慰道：
“老大爷，这个名字的顺序，是按照姓氏笔画来的。你这笔画多，自然排名不靠前了！
不过，我听我们组长说了，能通过初审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最终能不能选上，就要看谁运气更好了！”
易中海：……去他么的运气！谁能选上，最终还不是靠财气！
想到这里，他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将浆糊、公告一股脑塞给铁锤，说了声有事后，也立马离开了！
铁锤妹妹：……淦！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本以为你这样浓眉大眼、和蔼可亲的长者，跟那个马脸男不一样。结果，你们全是社会人！
就在她吐槽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铁锤妹妹这次学乖了，赶紧示意他别靠近，直接开口道：
“老同志，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初选名单是：许大茂、刘海忠、……、易中海、……
按姓氏笔画顺序，排名不分先后。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帮助；请不要耽误我工作，谢谢！”
刘海忠：“……”
……
在外面对初选名单沸反盈天的时候，李怀德却稳坐钓鱼台，开始用笔在名单上写写画画起来，估算着每个人的潜力。
他对以工代干名额的定价，还是遵循市场规律的，讲究一个随行就市。
如今，国家困难，但干部的生活却不困难。所以，他对名额的定价，也是水涨船高、小幅上扬：
一个旱涝保收的干部名单，他要价2000块，不过分吧。
……
李怀德扫了第一个名字：许大茂。
他对许大茂有印象。
这是一个懂得赞美领导的好同志；自己平常安排的私人事务，也能积极去处理。
嗯，对于这样实心办事的人，他不介意大开方便之门，那就打个九九折吧。
于是，李怀德在许大茂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1980+的记号。
……
接下来，第二个名字是刘海忠。
李怀德很快皱起了眉头：
麻蛋，这个老趴菜捣什么乱。家里既没权，又没钱的，也和别人争干部名额！不好好干自己锻工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他咋不上天呢！
李怀德毫不犹豫的在刘海忠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叉！
真他么的一个大傻叉！
……
接下来，第三位是技术处的小李。
嗯，小李他亲爸老王，是在电力局工作，大小也是位领导。而且，这样权势垄断部门，不归地方政府管，不能太得罪了。
李怀德在这位本家的名字后面，也写了一句：条管单位，油水多；看是否可以资源互换。
……
下一个，易中海。
呸，又是一个不好好干活的老趴菜，叉掉！
下一个，老余家的小崽子。
老余在工会养老，指不定哪天被撸了。公事公办，2000块，不二价……
……
待一番写写画画之后，李怀德副厂长终于搁下笔，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他一边快速的将打草稿的纸，从信笺簿上扯下来，一边开口问道：
“是谁？请进！”
黄秘书和包二赶紧进来，对着他道：
“李厂长，有关初选名单的事，我们正要找您和杨厂长汇报一下。
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
“有，我们马上过去，别让厂长等急了！”
黄秘书赶紧让开路，让他先行。包二则趁着李怀德没留意，将信笺纸上最上面的那张扯了下来，小心的放在自己身上。
他刚刚可是从窗外看到了，这位姓李的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淫词艳赋，居然偷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笑出了猪叫声。
这里面，肯定有鬼！
联想到刚刚自己让铁锤妹妹来送名单，这很有可能就是这姓李的索贿物证。
回去后，他就要用复写纸试试，好好欣赏一下这位副厂长的大作。
……
跟杨厂长开了个碰头会后，老杨同志专门留下了包二，要找他谈话。
看着黄秘书送走李怀德，老杨皱起眉头，对着包二道：
“你和小黄是怎么回事，选的都是些什么人，老的老，少的少。
这份初选名单，我可一点都不满意。
说说吧，是不是有人找你递话了。
我可告诉你：你早早的接触这些乌漆麻糟的事；李怀德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包二舔着脸笑道：
“大爷，你可真高看我了。
如果我能在他这个年纪，就能当上副厂长，那我还是很乐意的！”
杨厂长：“……”
他一脸痛心的道：
“包二，你怎么堕落的这么快！
你再这样，我可要替你老子好好教训你了！”
包二赶紧缩了下脑袋，央告道：
“大爷，手下留情；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我这有份东西，怀疑是李怀德副厂长对初选名单的卖价。
要不，我们现在一起看看？”
看杨厂长没有拒绝，包二拿起一张新的复写纸，就开始在那张信笺纸上缓缓的擦拭了起来。
杨厂长这里预备的复写纸，都是那种深蓝色的，正面涂了显色剂。
包二来回这样擦拭了几遍，那张白纸上，就出现了阴文。
杨厂长拿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九九折”、“2000块”、“资源互换”、“公事公办”……
包二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拱火道：
“大爷，这李厂长的门路，可够宽的；就连小李的亲爹是隔壁老王这样的私密事，他都能掌握。
并且，他也是创收有道。咱们技改小组，当初我打滚放赖，也只是从你这里要来了250块的资金。你看看，这李怀德只是钦定两个名额，那可就是4000块进账。
如果遇到哪个傻缺，直接给个高价；那还不得大赚一笔！”
杨厂长长长倒吸一口凉气，阴沉着脸道：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要不能一次性扳倒他，我们可就被动了！”
“嘿嘿，我想专门给他做个局。我们只要如此这般，双管齐下；到时候，他黄泥巴掉裤兜里，只能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