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静的山道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子行至山脚下时,不得不停下等待指令。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上前,瞥了眼这辆车的车牌号,立刻转身回避开。
须臾,黑色轿车再次发动起来,车子继续朝着山上开进。荣芝坐在后座,她手里握紧皮包,转头望着车后驻足的黑衣男人们,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她坐着老太太的车。
不多时候,黑色轿车开进御苑。司机将车停下后,将车门打开。
荣芝提着包走下来,秦叔原本出来迎接老太太的,可见到车里只有她一个人,下意识蹙起眉,“荣芝太太,怎么就您一个人?”
虽然她没有名分,但因为她是御天鸣的母亲,所以老太太格外宠爱,自从寇沅去世后便吩咐下人们都要唤她一声荣芝太太,也算对她的厚爱。
“老太太打发我来看看,”荣芝手腕挎着一个金色的皮包,语气从容,“听说御筝搬出去住了,这也太放肆了,把老太太气的不轻。”
秦叔敛下眉,对于御兆锡和御筝兄妹,心底多出一分袒护之心,“御筝小姐年纪小,她不过是跟少爷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是吗?”荣芝冷笑了声,眼底的厉色渐起。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管家,也会这么袒护寇沅的孩子吗?!
“你去忙吧,我去到处看看,要不然老太太那边也不好交差。”荣芝语气听不出异常,秦叔犹豫了下,听她说道老太太的意思,便也没有阻拦。
毕竟这个家里,老太太的话还没人敢忤逆。
“那我去厨房看看,有需要您就找我。”
“好,去忙吧。”
荣芝客客气气送走秦叔,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后,她才提着包走进客厅。大厅里没有人,佣人们都在忙,她快步往楼上走,二楼走廊铺着白色长毛地毯。
走廊最里面那间房间开着门,佣人们平时没人敢随意靠近。因为御雍的特殊性,御兆锡吩咐过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白色放开敞开着,荣芝提着包走到门前,左右看了看reads;。果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佣人们也都在楼下工作。
“我可以进来吗?”
荣芝试探性的问了句,她的询问并非礼貌,只是用来看看御雍的反应。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已经自己提着包走进来,压根不会在意御雍的态度。
阳光落在窗前,御雍背对着门,正坐在地毯上玩东西。他刚从医院回来治疗回来,莫闲把他换洗下来的衣物拿到楼下洗衣间去清洗,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荣芝再度开口询问,可惜御雍对她的声音不敏感,眼皮都没有抬,双手摆弄着他怀里的娃娃。
昨天莫闲又买来一个新款洋娃娃,御雍今天兴致正浓。
这间房间布置精致,因为他的病情,御兆锡吩咐佣人准备东西时,全部都用的是没有任何伤害性的物品。包括桌椅板凳,都不会带着棱角。
荣芝眼神咻的沉下去,一个这样的傻子都能住在御苑里面,可是她的儿子,哪怕天鸣身为御家的长子,却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他们母女就永远都不能踏进御苑的大门?!
凭什么?!
寇沅,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御雍,你为什么还活着?”
面前的孩子活生生坐在眼前,荣芝心底一阵紧揪。为什么这个孩子竟然还活着?明明十年前他就应该死的,跟那个女人一起死的!
御雍平静的眼神动了动,然后缓缓抬起脸,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射向荣芝。
他的眼睛黑沉而明亮,如同清澈见底的泉水。荣芝望着他的眸子怔忪片刻,握着皮包的五指蓦然收紧,“你……”
有那么一刻,她好像见到寇沅的眼睛,好像寇沅就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
果然是她的儿子,这双眼睛跟她一模一样!
掌心不期然渗出一层汗水,等到荣芝回过神的时候,却发觉原本坐在她面前的人竟然不见了,“御雍!”
卧室门敞开着,荣芝迅速站起身,只见御雍怀里抱着一个玩具,沿着楼梯往下走。这孩子一句话都不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倒是看得荣芝胆战心惊。
尤其刚刚他抬起眸子时眼底的那抹神情,竟然让荣芝的心狠狠颤了下。
走廊的身影很快消失,荣芝不敢耽误,急忙提步跟上去。御雍虽然不说话,但走路的线路很清楚,他沿着楼梯下来,直接穿着客厅的后门,来到后院的湖边。
“嘎嘎嘎——”
黑珍珠看到御雍出现,立刻挥舞着翅膀过来。莫闲经常带他来湖边喂天鹅,黑珍珠和白糯米早已跟他建立起很好的友谊。
御雍脚步平稳,走到距离湖边差不多一步的间距,蓦然停下。他对于位置的把握,相当准确,丝毫不会出现差错。
黑珍珠绕着他游了一圈,很快又游向湖心。白糯米就要当妈妈了,最近都不怎么出来,黑珍珠这个爸爸倒是尤其称职reads;。
有时候莫闲带御雍出来,也会让他在湖边站一站。所以此时御雍站在这里,不过是重复每天的行为,并没什么特别。
荣芝见他站在湖边一动不动,沉寂的眸子顿时亮起来。她提着包走过去,小心翼翼站在他的身后,“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弯下腰,眼睛盯着御雍的脸。不过御雍始终都不开口,也没有话对她说。
佣人们不久前才收拾过后院,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荣芝四处张望,最后又把目光定格在御雍身上。他的面前就是湖,小孩子跑到湖边玩,失足落水也很正常的吧?
第一次他没有死,难道第二次还能活吗?
荣芝眼角透出一丝凶光,这个孩子不能活着,否则她的天鸣这辈子都没机会进入御苑,而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
右手不自觉慢慢抬起来,荣芝深吸口气,掌心朝着前方的御雍伸过去。
“嘎嘎!”
黑珍珠忽然扬起长长的脖颈叫了声,那动静很大,荣芝吓得缩回手,反应过来只是天鹅叫时,顿时厉目,“闭嘴!再敢乱叫炖了你!”
御雍并没被黑珍珠的叫声惊扰,依旧低头摆弄他手里的玩具。他竟然都会这样,持续一个东西很久,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稳住慌乱的心神,荣芝再度伸出手,努力抑制发抖的手指。她的指尖触上御雍的衣服,只要狠狠用力往前推出去,这个孩子保证就会跌入湖中。
荣芝嘴角渐渐上扬,眼前想象的画面令她兴奋。她并拢五指,掌心重重落在御雍肩头,卯足一口气就要使力。
“你怎么在这里?”
掌心凝聚起来的力气瞬间收敛,荣芝惊讶的转过头,冉漾穿着件红色短裙,冷着脸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
“御雍,那里危险。”冉漾抿起唇,大步走过去将御雍拉回来。
荣芝瞬间蹙起眉,但已经不可能再对御雍做什么。
“boss!”
莫闲洗干净衣服回来,发现御雍竟然不在房间。他沿着楼梯追出来,果然看到御雍在湖边。只是他没想到,荣芝竟然也在。
“boss,你没事吧?”莫闲下意识这么问,听的荣芝瞬间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还用问什么意思?
莫闲冷哼了声,握紧御雍的手。
“你带御雍回去。”冉漾对着莫闲使了眼色,莫闲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御雍转身上楼。
后院转眼就剩下两个人,荣芝心虚的别开视线,提着包准备离开。
“你刚刚相对御雍做什么?”
身后响起的质问声令荣芝脸色发白,冉漾盯着她的背影,不禁笑道:“怎么,你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吗?想把他推到湖里?”
荣芝缓了口气,按耐住惊慌,开口骂道:“小贱人,你胡说什么?”
“贱?”冉漾眯了眯眼,想起上次吃过荣芝的亏,心底的怒火更大reads;。以前她可以看在御天鸣的面子上忍让,但现在她还有必要怕什么人吗?
冉漾笑吟吟抬起脸,不需要怎么修饰的皮肤白皙细腻,“如果可以住进御苑,睡在御坤身边,就是贱我也愿意。只怕有些人也想这么贱,可是没人买你的帐不是吗?”
“你?!”
荣芝气的七窍生烟,一个巴掌朝她挥过去。冉漾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一招,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身高超出她很大的优势。
“荣芝太太。”
冉漾笑睨着她,漂亮的眸子里染上几许黯然,“你到底在争什么?跟我争一口气?还是想要争御坤这个人?”
荣芝抿着唇,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用争了。”
冉漾突然松开钳住她的手腕,蓦然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谁,都争不过寇沅。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怨妇呢?”
寇沅?
荣芝听到这两个字,脸色更加难看,“你也知道寇沅?”
怎么可能不知道?!
冉漾冷笑着牵了下嘴角,想起那一件件旗袍,她全身上下就开始发抖,“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我给你一句忠告,御苑并不是谁都能住进来的,如果在光鲜亮丽的背后,你只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那你还愿意住进来吗?”
荣芝:“……”
她这是在炫耀自己有本事住进御苑吗?
荣芝脸色愈加难看。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御兆锡。”冉漾敛下眉,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当初御天鸣曾帮过她一次,所以才会有他们后面的交易,这次她就当把曾经欠御天鸣的人情还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荣芝垂下头,掩藏住深色的慌张,提着包转身离开。
眼见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冉漾不禁摇摇头。又是一个被名利迷晕的女人,这世上的事从来都很公平,得到名利的同时,失去的也许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这个代价,她也是尝到苦楚后才明白。
不久,黑色轿车驶出山道,荣芝泛白的手指逐渐恢复血色。她深吸口气,整个人冷静下来后,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她真是被气糊涂了吧?怎么能在御苑里面动手?好在她没有对御雍怎么样,要不然这会儿怕是早就惹祸上身。
不过御雍留不得,多留他一日,他们母子就多一分危险。
哼!
荣芝阴沉着脸,目光极冷。有朝一日等她住进御苑,肯定要狠狠收拾冉漾那个小贱人reads;!
……
“哥!”
庄乾风风火火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吗?你怎么要的这么急?”
御兆锡把资料夹接过去,打开后低头查看,“没什么。”
没事吗?
庄乾蹙起眉,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咱们跟匡氏一直没什么来往,你怎么突然查匡玉?是不是他惹到你了?”
御兆锡眼皮都没抬,将面前的咖啡杯推过去,道:“润润喉,这么多话不累吗?”
庄乾一怔,识相的闭上嘴巴。虽然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瞧见御兆锡的脸色不佳,他也都识相的闭上嘴。
银色跑车停在一处普通的居民小区,进进出出的邻居难免私下议论。御兆锡打开车门出来,周围探头探脑的大爷大妈们立刻关上窗。
御兆锡并没理会那些流言,他提着手里的袋子,迈步往楼上走。
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亮着一盏灯。御兆锡换了鞋往里走,发现厨房没人,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又折身回来,却见到连忆晨躺在沙发里,竟然睡着了。
怎么困成这样?
御兆锡微微一笑,弯腰蹲在沙发前,“晨晨?”
他轻喊了声,不过连忆晨睡的很沉,竟然没有听到。直到他手指在她脸颊轻抚,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唔!你回来了?”
“嗯。”御兆锡低头在她脸颊蹭了蹭,笑道:“怎么躺在这里睡?”
连忆晨这才发觉自己躺在沙发里睡着了,她揉揉眼睛,含糊道:“昨晚没睡好,本来我想休息一下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顿了下,她咻的抬起头,“糟糕!我忘记煮饭了。”
“呵呵……”
御兆锡宠溺的在她额头亲了亲,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我们出去吃吧,你累了。”
“好吧。”连忆晨顺从的点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不想煮饭。
稍后,连忆晨重新换了件衣服,拿着包跟御兆锡一起下楼。这个时间,邻居们基本都在厨房忙碌,她闻着阵阵香气,已经开始筹划晚饭要吃什么。
天气越来越热,连忆晨却想吃烤肉。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以前为了吃烤串,御兆锡特别开过一家开肉店,只是最近很少来。
来之前打过电话,连忆晨进门以后,发现店里又被清场。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就他们两个人吃饭没意思,人多才吃的多嘛!
可惜御兆锡喜欢清静,跟他吃饭永远的都是高大上,环境服务都要一流。
五花肉被炭火烤的咯吱响,不时有油滴入炭火内,火苗被熏染的一阵大一阵小。连忆晨双手托腮等着吃,御兆锡把筷子递给她,问道:“喝什么?橙汁?”
“呃……”连忆晨皱眉犹豫了下,“有山楂汁吗?”
“山楂?”御兆锡挑起眉,“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山楂reads;。”
好吧。
连忆晨尴尬的笑了笑,“那我还是喝橙汁吧。”
老板来吃饭,员工们全都屁颠颠忙着,尤其还是御兆锡这样美艳的老板。不过太多女人的目光,顿时令连忆晨不舒服。她撅着嘴,用筷子敲了敲御兆锡的碗,道:“让她们都离开。”
御兆锡将一块烤好的五花肉沾上酱,正准备递给她吃,却见她变了脸。他抿唇抬起头,瞧见周围那一双双炙热的目光,立刻也不高兴起来。
经理被叫过来,随后各种觊觎的眼神都消失。
“这样满意了吗?”御兆锡心情颇好的问。
“勉强吧。”连忆晨假装绷着脸,张开嘴巴朝他开过去,“饿了。”
御兆锡弯起唇,将早就夹好的烤肉喂进她的嘴里,“好吃吗?”
“很好吃。”连忆晨点头,粉嫩的小舌在唇间舔了舔。御兆锡瞬间眯起眸子,有种冲动把她扛回家吃掉。
吃过晚饭,御兆锡开车送她回家。回去的路上,连忆晨靠着车座椅,竟然又睡着了。
车窗降下有微风吹进来,御兆锡急忙将车窗关上,又把她坐的椅子角度调低一档。他侧过脸,瞧着她安然的睡醒,嘴角勾了勾。
大概三十分钟后,御兆锡把车停在楼下。感觉到车停,连忆晨也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不是吧?怎么睡的这么香,竟然流口水?!
“睡醒了?”身边的男人忍不住调侃,连忆晨咬着唇,闷声道:“你要装作没看到。”
她想了想,又反驳,“不对,你要彻底忘记。”
“呵呵……”
御兆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唔!”听见他笑,连忆晨整个人耳根都烧起来。好丢人啊!
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御兆锡鼻尖抵在她的发丝间,享受这难得幸福感觉。最近家里的事,公司的事,没有一件顺心。御兆锡有些累,连忆晨是他唯一能够卸下防备,面对的人。
“晨晨。”
“嗯?”
连忆晨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同样享受依偎在他怀里的安全感。
“匡玉平时做事都很小心,自从他接管匡氏以后也没太大的纰漏。”御兆锡声音不高,但连忆晨还是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寒意。
幽幽叹了口气,连忆晨神情失落起来,“我知道不能阻止,但你可以答应我,不要涉及到匡穆朝吗?”
“你在为他求情?”御兆锡脸色不悦reads;。
连忆晨撇撇嘴,瞧见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心里怎么想的。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对匡穆朝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关心。
“不许吃醋。”连忆晨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亲,“我对匡穆朝只是感激,曾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支撑与帮助。”
御兆锡剑眉紧蹙,他承认这是自己永远亏欠连忆晨的地方,也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遗憾。那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到匡穆朝对她嘘寒问暖,却无法靠近她。
“我的目标不是匡穆朝。”御兆锡黑沉的眼眸幽暗如潭,连忆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的担忧并没减轻。
她当然知道他的目标不是匡穆朝,可如果匡玉有事,匡氏有事,匡穆朝会不会出手相助?
这个答案,连忆晨已有认知。
“上去吧。”
似乎看出她的眼底的担忧,御兆锡不愿让她多想。
“好。”
打开车门,连忆晨提着包下车,御兆锡双手插兜站在车前,“你回去吧。”
“看你上楼我就回去。”
连忆晨没在多说,转身回到楼上。她打开灯,走到窗口望下去,恰好对上御兆锡抬起的目光。
晚安。
男人动了动嘴,银色跑车很快发动起来。
站在窗口,连忆晨看到他的车子远去,才把窗户关上。外面夜色深浓,她含笑的嘴角渐渐收敛起来。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匡穆朝跟御兆锡之间,发生任何冲突。
开车回到御苑,御兆锡将车熄火后,又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才下车。他手里攥着车钥匙,抬脚迈上高高的台阶,走进空旷的客厅。
以前御筝在家的时候,总会把客厅的电视音量开的很大。他喜欢安静,却被电视机的声音吵到下楼来质问。
御筝盘腿坐在沙发里,神色黯然的回答:“只有把电视声音开大了,才不会显得我们的家冷冷清清。”
此时此刻,御兆锡站在寂静偌大的客厅中,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御筝搬出去已经有十天了吧。
吧嗒——
身后有什么动静,御兆锡反应敏锐的转过脸,眼角闪过一抹人影。他挑眉看过去,隽黑的眼眸一阵放大,“妈!”
前方穿着旗袍的女人长发披散,听到御兆锡的声音,她将头埋的更加低,脚步凌乱的朝着后院跑走。
“站住——”
御兆锡脸色阴霾,抬脚追上去。名门宠婚之老公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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