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神意,此为大罪!”
“谁说一定要敬神意?谁又能要求这芸芸众生都遵循神意?这天地开辟,与神何干?这众生繁衍,与神何干?这万物演变,与神何干?”
李荒看着玄鸟,后者被李荒说的脸色铁青,作势便抽出青铜宝剑指向李荒,却不见李荒有所动作,只是自顾自的自言自语起来。
“依我看,这天地大灾,与神有关,这众生之祸,与神有关,这……”
“闭嘴!人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不成?”
玄鸟怒不可遏一把拎起李荒衣领,后者坦然一笑。
“我只是说了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话罢了,你觉得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神使,别跟这混蛋说这么多,他就是脖子硬,欠砍”
寻宝鼠嘟嘟囔囔的声音自山门外传来,此时一只青鸟振翅而起,以爪将其俘获,玄鸟见此一把拎起李荒将其带上高空,振翅间,两鸟向十二诸高垂汇之地飞去。
那里被层层云雾所遮掩,道霞如雨,神辉如露,大道神辉时而自其上映照而下,伴随着温润的微风拂面而来,李荒与寻宝鼠皆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座悬浮与天地之间的无上仙宫。
“这是……王母的昆仑天宫?建于云端之上,坐于天地之间,上通九天,下窥九幽,这这这……我们就要见到王母了?”
寻宝鼠颇为激动,将其一爪抓住的青鸟闻言声音温柔。
“是啊,这些年来王母只见过少数种族的生灵,他们无一不是大地上绝无仅有的佼佼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你这么孱弱的老鼠呢”
“哎呦,神使此言抬举了,咱就是个小老鼠,老鼠就是老鼠,哪来的什么佼佼者?”
寻宝鼠很是谦虚,李荒打量着四周,饶是见过天庭的三十六座仙宫与七十二座神殿,如今再打量着眼前如同修建在云端之上的无上仙宫,同样是震撼的很。
“你最好期待王母慈悲,不会将你处死”
玄鸟冷声说道,李荒闻言一愣,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
“如你所言,王母平日里也处死不少不尊敬她的生灵了?那与你口中的仁慈一比,王母也不是那么仁慈吧?”
“神使,要处死就处死他,这小子嘴臭不是一天两天了,咱就是个小老鼠,你们到时候把我当个屁放了就行了,好不好啊?”
寻宝鼠见到李荒那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他这会后悔的想要跳下去,便连忙一副卖惨的模样,惹得将其带上的青鸟吃吃一笑。
“瞧把你吓得,王母仁慈,是世上最仁慈的女神,怎们会处死你们?是玄鸟姐姐吓唬你们呢”
“哎呦,可把我吓坏了”
寻宝鼠委屈不已,听的青鸟柔声安慰。
“玄鸟姐姐日夜镇守昆仑,劳苦功高,心神苦累,脾气难免有些生分,但姐姐外冷内热,是个知心知意的好姐姐呢”
“青鸟神使,我觉得你就很好,你是我见过这世上最温柔的禽类了”
寻宝鼠抱着青鸟爪子一阵拍马屁,李荒听的有些恶心,此时青鸟振翅,将寻宝鼠带到一座悬浮与半空中的浮石之上,李荒回头看去,见到自己被玄鸟带的越来越高,顿时面露不解。
“王母只见你一人,况且他是老鼠,不是人!”
“这么说昆仑有老鼠了?”
李荒诧异,玄鸟不想与之多聊,只是冷冷撂下一句。
“你还是想想待会见到王母是何姿态吧”
云海之上
天宫正前
李荒被玄鸟丢在青铜砖石上,后者拍去身上尘土,青鸟恭敬跪拜在地。
“王母,人族荒,求见”
“准!”
一重重青铜殿门之后
传来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李荒听不出喜怒哀乐,径直向前走去,身后玄鸟见此干咳一声。
“跪着进去”
对此
李荒置若罔闻,他来到青铜殿门前,那门上雕刻着一道道直溯本源的大道至理,那是最为原本的大道至理,没有历经过任何后天的修改,满是天地原意。
晦涩与神秘交织出了一条生灵难以企及的大道,李荒深深看了一阵,直接推开殿门,青铜锈气混着大道彩霞扑面而来,昆仑天宫的青铜大门之后,是一座古老的巨大祭坛。
地支刻画于那一块块古老的青铜砖石之上,一样又一样黄金祭器被有序摆放在祭坛之中,与此般祭坛,李荒走入昆仑天宫之中,目测有四座。
而在这四座祭坛之中位置,诸天星辰的光芒映照于此,无数星象在天宫之上触手可及,一座完全由黄金浇筑而成,可观九天所有星辰之荧光的黄金宫殿,坐落于四方地支祭坛之中。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近乎于道的美感,天庭之壮丽秀美,是众生数万载轮回传承下来的文化与信仰,是历经无数时代而演变至今的美,而这昆仑天宫的美,来源于天地,源于那几乎疯狂接近大道的纯粹。
李荒走出祭坛,又见四座占星台围绕黄金宫殿而立,其上一道道星辰运行之轨被古老的大道术数所严密记录下来。
李荒看不懂这些,却深深被其所吸引了过去,他本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无上珍贵,但他自己看不懂,故而能将目光挪开。
再往前走
便是一座座祭祀所用的青铜大坑
里面触目惊心的堆满了生灵骸骨,那来自于各个种族的生灵骸骨在其中散发着滚滚浓郁的血气,有的白骨已经作朽,有的白骨尚且崭新,而血肉,更是如同稠粥,伴随着几个昆仑神使轻轻搅动,李荒一阵反胃。
“时空无波,逆流而止,万物守恒,亘古不变,人族荒,你自混沌中来,自混沌中去,机缘巧合,来至过去,可知你存在种种,将影响天地之有序,万物之静守?”
黄金宫殿内
随着一道漠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李荒停下脚步,他已至黄金宫殿外,抬头看去,天空之上那道口子正映于黄金宫殿之上,仿佛是那宫殿之中的王母出手将天划开了一道口子,窥视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