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姒苡的惊叫声,禾宁也吓得手一抖,腿一伸,差点被绣架给绊倒。
定了定神,她丢下女红,向姒苡跑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一把掀起幔纱,探了个脑袋进来,伸手去探姒苡额头。
姒苡惊魂未定:“可有人进来?”
“没有。”禾宁发现她身上不怎么烫了,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了姒苡的这句话,于是莫名其妙的摇摇头,“一直都只有我一人。”
“哦,对了,二皇子的随从来了一趟,因你还睡着,教我给轰出去了。”
蹙起的眉头微微放松,眼里的惊慌也慢慢散去,禾宁看了她一眼,犹豫道:“今日,三皇叔去面了圣。”
“是关于潜承书院的事情。”
她说着说着,又停了,看样子是在想怎么说会委婉一点。
禾宁知道那把匕首是姒苡放的,也明白姒苡是想借机报复她父王。
她父王如何,她是不会在乎的,只是她不想让南安王受到牵连。
姒苡闻言,眼皮一跳,终于是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在潜承书院走水那天夜里,泽阳世子去了浓陌院,一下子就猜出了是姒苡所为。
他甚至还提出取走她院里的匕首的请求,只为了给她摆脱嫌疑。
现下,他却和南安王走的很近,二人都住在皇家别院里。
她背后发凉,心想幸好没有把匕首给泽阳世子,不然现在匕首早该落到南安王手里了。
到那时,估计姒汀都没办法保住她。
也是,她早该想到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为她着想。
见姒苡脸色不对,禾宁也不吭声了,其实她也明白宣殇帝不会真的认为是南安王做的一切,此举不过是今上打压东乐王的手段而已。
皇家之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姒苡叹了口气,“南王爷不会有事情的。”
她明显还有些心不在焉,禾宁心知肚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佑福公主在圣上面前替康挽伊说了好话,还不着边际的把我踩了一脚。”禾宁撇撇嘴,明显的不乐意。
“圣上不会插手大臣的家务事。”姒苡有气无力道:“佑福公主此举,也只能是让她自己在圣上面前的印象更差。”
“那又如何,她终究都是佑福公主,圣上一直都很偏爱她。”禾宁干脆钻到了床榻上,窜到姒苡身后,声音闷闷的道:“禾宁有一事相求。”
姒苡一愣,轻轻地发了一个音出来,示意禾宁但说无妨。
“我想让三皇叔平安度过这一生,”她把脑袋埋在了姒苡肩膀后,“佑福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我除了你,就只剩三皇叔了。”
“三皇叔名分上是个王爷,但实际一直听从我父王摆布。”
“我心疼他。”
姒苡下意识的反问:“不是南安王自愿听从东乐王的吗?”
禾宁不说话了,显然是不想聊到这个话题。
姒苡也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猜到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又不好随意开口,便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道:“我不会针对南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