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吴静怡断喝一声打断了他,“我家主人不想表露身份,你若多嘴多舌,小心全家狗命!”
胡政清面色十分为难,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吴静怡,支支吾吾地询问道:
“叶公子此举,于理于法恐怕……只是……我确实作不了主,还请姑娘教我!”
“哼,废物!”吴静怡冷哼道。
胡政清突然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张天师,赵捕头这些人都是余秋海这三人杀的。他三人武功高强,我无奈请叶公子相助才把他们捉拿归案。
今日公堂上,他三人还要逞凶,幸好叶公子出手相助!迫不得已杀了三人,叶公子这是立了大功啊!”
闻言,叶轻尘暗暗一笑。
果然是奸诈小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只在三言两语之间。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吴静怡神神秘秘地拿出那个令牌,让身为知县的胡政清一见就唯唯诺诺。叶轻尘也有七八分肯定的猜测,只是还没有实证罢了。
胡政清见叶轻尘面色缓和,起身挤出谄媚的笑脸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今日得罪了叶公子,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堂堂朝廷知县,竟然向身为平民的叶公子谢罪?!
小洞坪众人面面相觑,仿佛坠入云里雾里。这种场景,闻所未闻。
血洗公堂这么大的事,竟然三言两语化解了?
这名女子到底是谁?
叶轻尘,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太多的疑问,让他们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
不过,好在事情总算解决了,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大家心里是很欢喜的。
叶轻尘道:“胡知县,谢罪就不必了。听说如今匪患严重,百姓受苦,我想请你能否尽快批准剿匪,拯救百姓,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是必须的!”胡政清满嘴应承。
正在这时,突然一人来到县衙,朝公堂紧张地看了看,赫然竟是官运通。
小洞坪众人连忙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王元风问道。
官运通似乎是一路跑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歪坐在地。
众人才发现,他脸上带着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有被刀划破的痕迹,和被血染红的印记。
“怎么回事?”叶轻尘问。
“不好啦!昨晚小洞坪,闹……闹土匪啦!”官运通心有余悸地说道。
“什么?”众人大吃了一惊。
官运通喘息了一阵,稍微缓和了一下,才慢慢说道:
“昨晚午夜时分,突然来了一群土匪,大约有二十来人。他们举着火把,带着刀挨家挨户踹开门,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哄抢,把钱粮几乎是洗劫一空了。”
“可有人受伤?”叶轻尘问。
“你们几位不在村中,只有些老弱妇孺。大家见土匪势众,都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抢掠。土匪也不打人,抢完就走。
只是大风哥家,土匪翻箱倒柜找了个遍,最后把嫂子拉到院中逼问她家人到哪儿去了。
嫂子虽然告诉他们实情,说你们去了县衙,那些土匪却是不依不饶,气急败坏地把嫂子打了一顿!
我去求他们手下留情,也被他们打成了这样!”
“娘!”柳亦菲哭了出来。
柳大风咬着牙,拳头紧握,愤然说道:“他们抢便抢了,在我家找什么?”
“不知道啊!”官运通道,“那些土匪把粮食装了好几辆马车。临走时还骂骂咧咧地说是白跑一趟。”
唐煜东上前说道:“叶公子莫急,胡知县已经答应剿匪,我们今日准备,明日就可以行动。”
叶轻尘问道:“浪南县的匪患,一直是这么严重吗?”
唐煜东道:“本县一直有土匪,但前些年绝对没有这么密集地作案。就是最近,四面八方都有人前来报案,仿佛那些土匪一下子都从地下钻出来了似的。”
叶轻尘看了看胡政清和吴静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问唐煜东道:“土匪的据点,你们心中有数吗?”
唐煜东点头道:“浪南县最大的土匪窝莫过于向阳峰,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有一条栈道上山,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且据江湖传言,向阳峰上那位大当家,是隐世的高手,武道修为极有可能已至化境。”
胡政清叹了口气道:“唐大人一直怪我不愿意剿匪,说实在的,若是好剿,我何尝不想?
只是向阳峰如此凶险,让衙门这帮兄弟去无疑就是送死。
前任知县就曾上奏朝廷,调用清河郡守军五千人去剿,最后竟然落得个全军覆没。
自那以后,向阳峰匪患朝中便再也无人提起。”
唐煜东皱眉道:“我等在朝为官,就应该为民解忧,百姓有难,我们因为畏死而坐视不理,像什么样子?”
叶轻尘暗笑,唐煜东虽然是一腔热血,但却有勇无谋。
如果向阳峰真是他说的这种情况,你就算调集上万人去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化境大师坐镇,普通士兵就算人数再多,也不可能攻得上去。”
胡政清叹了口气,唐煜东咬了咬牙,也是一脸郁闷。
“向阳峰离太岳山远吗?”叶轻尘问。
“向阳峰本来就是太岳山的山峰之一。”唐煜东道。
叶轻尘暗喜,既然是太岳山的一部份,想必也应该有灵气充盈。如此,山上有一名化境大师又如何?
“太好了,唐大人放心,我能剿得了这处土匪!”
“什么?”唐煜东惊道,“叶公子虽然也是化境大师,但若向阳峰真有化境大师,你二人只能是势均力敌。但他们还有一众匪兵,你如何敌得过?”
叶轻尘笑道:“这你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安排衙门的弟兄,多准备车马。待我剿灭山匪,你们便进山拖运钱粮。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些钱粮乃是土匪在百姓家中抢来的,你们运下山来不可以充到公库,必须分还给百姓。否则,下半年百姓岂不都要饿死了?”
胡政清唯唯诺诺说道:“那是自然,一切全凭叶公子吩咐!”
……
出了衙门,吴静怡道:“叶公子身怀绝技,但此行万不可掉以轻心。等你剿匪归来,请到翠云阁一叙,有位病人需要公子医治。”
叶轻尘点头同意。
吴静怡走后,小洞坪等人也要回村去。
叶轻尘道:“亦菲不可回去!”
众人不解,柳亦菲道:“我娘受伤了,我得回去照顾娘啊。”
叶轻尘道:“刚才在衙门里,当着胡知县等人的面,我没有明说。怕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敌人跟我们玩了一招调虎离山,同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什么?”众人不明所以。
叶轻尘望着柳亦菲道:“还好你昨晚跟着柳叔过来了,要不然,恐怕就要遭殃!”
闻言,柳亦菲愣了一下,便已明白他的意思,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这些土匪表面上是四处打劫,其实是为了转移视线,让大家误以为他们完全没有目的,只是无差别抢劫。”
王志军问道:“叶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抢劫其实另有目的?”
叶轻尘点头道:“他们正是为了亦菲而来!”
柳亦菲神色黯然说道:“是我害了大家!”
柳大风此时也明白过来,愤然说道:“原来如此!叶公子说得对,亦菲你现在还不能回去。土匪目的没有得逞,极有可能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