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于洪讲述的肖家发家史,丛聿和于洪也同众多工友一道席地而眠,休养些体力,便于下午的搬运工作。
休息了两刻钟,丛聿就在于洪的拍打中悠悠转醒。看来下午的工作时间到了。
“唉,果然想生存,到哪里都免不了工作。”丛聿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不行,下午得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减轻点身体损耗,如果还像上半天一样继续高强度的搬运,估计自己晚上浑身酸痛,睡不了一个好觉了。”丛聿慢慢站起来,心中开始计较,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能提高搬运效率的同时,减轻工作强度。
“有了!”灵光一闪,丛聿觉得这法子估计可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贯彻落实。毕竟这法子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可行不通。
“什么有了?有什么了?”旁边同丛聿一道而行的于洪,对丛聿莫名其妙的这一句搞的有点奇怪的问道。
“于大哥,我想了个法子,不知道肖家工头能不能答应,如果可以,我们干搬运的这伙人就能少受些苦了。”丛聿有点点小兴奋的给于洪说着。
“哦?丛小弟,什么法子?说来听听,或许待会儿我可以帮你在旁给肖家工头美言几句,肖家现在的领班工头,以前和我有些交际,如果他还记我的旧情,想来应该能帮到忙吧。”于洪迟疑了一下说道。
“是这样的,于大哥,你看我们搬运组的活儿,大部分就是几个人一起从烟云山顶或半腰处搬运些由伐木组、采石组开采的木料和石料到仓储处,期间路程虽然没多长,但是都是三五人一道用蛮力合力抬来抬去的,我在想能不能做一个简易的滑动装置,也不复杂,但是会费些木料和绳索,中间需要点人力,看似花费了差不多,但是效率应该快很多。”丛聿简单的给于洪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没有在意于洪话中的迟疑。
“如果可以节省力气,还能提高效率的话,肖府工地领头的工头应该不会拒绝,不过你确定行得通么?”于洪对丛聿的想法持着好奇和怀疑道。
“这不清楚,我们可以先试试嘛,走,咱们先去汇报一下想法。”
“好嘞!”
丛聿和于洪本来准备直接前往山顶搬石料的,中途既然已经同丛聿的想法达成一致,便改转方向,前往山脚的“肖府丰登庙宇建造领导班子处”去找肖府工头提工作创新想法去了。
“小哥,请问肖必须管事在吗?”刚到肖府工头的休息处,于洪就对着工头休息的棚子外一名肖府家丁询问道。
肖必须是个人名,原名牛大胆,因为天灾导致家破人亡,一家七口仅剩牛大胆独活,后逃难辗转到了凉州,因牛大胆踏实得力,肯吃苦,为人老实又不迂腐,很快就得到肖家老爷很赏识,得知他的遭遇,便给他赏了个肖家丫鬟做老婆,于是牛大胆直接入了肖家改名肖必须,提醒自己必须要记住肖家恩情,回报肖家。
“嗯?必须管事正在睡觉,你们有什么事吗?不是很重要的事还请晚些再来,如果想提前开工钱回家的话,直接去仓储中心找各组登记主办按劳领薪便是。”肖府工头休息的棚子外面的这名肖府家丁回复道。
“是有点急事,不是为了薪酬,是我这位小兄弟想了个能提高工作效率的法子,想向必须管事汇报汇报,麻烦小哥通融一下。”于洪怕这名肖家家丁误会,于是将丛聿想了个法子能提高效率,想找肖必须提一提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进去看看必须管事现在有没有空,你们两个稍等一下。”肖府家丁也没有为难二人,让两人在外等候,自己起身转向棚子里去了。
过了个三五分钟,肖府那名家丁就从肖必须工作和休息的户棚里钻了出来,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个进去吧,必须管事现在可以见你们。”
“多谢,多谢!”两人对着这名肖府家丁抱了抱拳,一同进入肖必须工作休息的户棚。
进了户棚,只见这叫肖必须的管事,年纪同于洪大概差不离,也是四十四五上下,身形魁梧,身高应该不低于175cm,正双腿盘着,端坐在其身前的书桌后,身着一身黑白色搭配的长衫,脚踏白色单底鞋,面容粗犷,大眼宽鼻,嘴唇厚实,胡须应该是刚剃过干干净净的,发髻用束带竖扎着,整个人就像丛聿前世中一名三四十岁的壮汉穿了高中校服一般,违和感十足。
“必须管事好!”“肖工头你好!” 于洪和丛聿两人进了户棚,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下对着肖必须行了个礼,前后问了声好。
“嗯!两位好汉也可好?听说两位找我有要事相商?......啊!?于大哥,你......你......还活着?我...我...来人啊,快...来人!”肖必须闻见两人进棚,都与他道了声好。自己也回了声好后才缓缓抬头。
待得肖必须抬头看时,不知为何,肖必须看见于洪样貌,顿时大惊失色,说话都不利索了,连连叫着来人啊来人啊。
这一出太突然,搞的丛聿头都大了,什么情况,看这肖必须的惊慌模样。难道这肖必须和于洪之前有过节?这下完了。
想到这里丛聿转头看向于洪,谁知于洪也是面色激动,嘴角微微咧着,眼框处还有些发红。
“难不成,两人真有过节啊?看于洪和肖必须的生理反应,两人不会大干一场吧?”
“要是打起来,我帮还是不帮,帮又帮谁?帮于大哥,那今天的工可就白打了,肖家势大,估计还得进去,帮肖必须又对不起于大哥对自己的照顾,两不相帮,就看戏?估计更不太可能,怎么办啊!”丛聿心里慌慌的想着。
“必须兄弟,好久不见,怎得?见我活着很可怕么?”于洪声音沙哑的对着肖必须来了一句。
“KAo,看这样两人真有事儿啊!”丛聿这下确定,这两人有问题。
谁知,于洪这话一出,原本惊吓似白兔见饿虎的肖必须,突然起身,对着于洪冲来,到了近前又顿住,双膝一弯便跪下。咚!咚!就磕了两个头。
顿时,连着肖必须大喊“来人啊”才刚刚进来的那名看守户棚的肖府家丁以及于洪身旁的丛聿都呆住了。
“到底什么情况,还没开始就认输了?不打了?”
“瓦特?管事叫我来看他磕头的?那我是看,还是假装没听见,现在管事跪着,现在出去还来得及管事应该没发现我进来,但是我很想看看哎~”
上面是丛聿心中想的,下面是那名守棚肖府家丁想的。两人心路历程不一,但是震惊程度一致。
“于大哥,不,恩公。我...我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肖必须磕完头,说了一句话便开始大哭了起来。
“哈哈哈,好了,磕了头恩也谢了,往事不提。快起来讲话吧”于洪受了肖必须的大礼,大笑着伸出双臂,去拉着肖必须站起来。
“恩公,自当日一别,我辗转来着凉州求生路,老天眷顾,让我得肖家老爷庇佑,苟活了下来,日子也有了起色,但大胆不成忘记恩公昔日恩泽,一直耿耿于怀,望报恩公之情。却因肖府琐事繁忙,无法抽身亲自前往,便差了多人故地寻访恩公音讯,奈何皆无所获,只听闻葫芦山塌了,大梁城瘟疫满城,百万人没了。原以为恩公你也....没成想今日会再见,我实在是太高兴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的肖必须被于洪扶起来后,全不顾自己现在模样,拉着于洪的手说了一大堆肺腑之言。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人了~”丛聿和肖府那名家丁一起小声的说道,还不约而同拍了拍对方的胸脯,以示安慰。至于为啥两人互拍胸脯,我也不知道,不要问我,可能是因为太震惊了吧。毕竟狗惊了跳墙,兔惊了咬人,人惊了就.....拍别人胸脯。
“哈哈哈,好!好兄弟,不枉我舍命救你一回,不过往事莫要再提,当日我也司职所在,你不必久怀。今日我来,是带一位小兄弟有事和你商量。”于洪重重地拍了两下肖必须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