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沉沉的荒原,除了随处可见的森黑杂草,再无其他,天空上,阴风阵阵,大片乌黑魔云翻滚着,带给人无穷尽的窒息压抑感。
“嘿嘿!”
“陋陵地……葬人墓……乌泱泱……活人丧!”
……
阴里阴气的女人怪声,无孔不入,从各个阴森漆暗地带飘曳而来。
我贴着杂草地面前行,随时戒备。
“轰!”
脚底下,突然惊起巨响,大地破灭,泥层塌陷,仿佛有一头凶恶黑龙在怒吼上苍的恐怖景象,我连忙踏空起,躲避脚底下肆意开裂的狼藉大地。
“头顶!”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朝上方滔天翻滚的黑云,猛然拍出三掌。
黑沉沉的魔云溃散,掌印却没有扫到任何生命体。
“不妙!”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没想到,最终的杀招还是在脚底下,崩塌的大地深处,泥土漫天飞卷时,出现一个“四方大口”,赤红光线钻裂虚空。
我连忙打出数道封印光芒,交织成一张陋符,定住上下虚空地带。
透过混『乱』光线凝视,发现这居然是一口鼎。
四方鼎。
与人类文明铸造的鼎不一样,这个鼎更像是一个没有完工的“鼎胎”,岩口扭曲不整,鼎身也是歪歪扭扭的坑洼波澜,看去犹如一个失败品。
只是。
如果知道它的来历,定然会心生骇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是诛天鼎。
“哗啦啦!”
我勾勒出的陋符力量,很快分崩离析,大鼎冲上高空,鼎口将“天”一寸寸蚕食了,如大鹏吞天势不可挡,此时我才注意到,诛天族的女人,居然躲在鼎内『操』纵一切。
“哗啦啦!”
身体不受控制下沉,没入鼎内。
“死!”
我掌心冲出一道“石火”,紧接着,就听到凄厉惨叫声,诛天族女虽然极力挣扎,仍旧无法扑灭石火,不到几秒钟,就已烧成灰烬。
诛天鼎仍在逆空天,此刻,我的下半躯体已没入当中。
“灵异人……你也必死无疑……”一个头戴石玉冠,脚踏石泉靴,身披石凤衣的高挑女人出现,她那对似鹰爪般的怪手上,托举着一个“鼎盖”!
真是刚出了火焰山,又入炼丹炉。
“我杀她……你走!”鬼楼主人荒的铿锵声响传来,我顾不上多想,陋术九重施展,自成一域,强行将诛天鼎打破一个缺口,逃出生天。
随即头也不回朝深处前行。
身后,则传来诛天澹气急败坏的咒骂音符,一对一的情况下,她不是荒的对手。
继续在荒原奔走。
小半天后。
没有遇到陷阱,不过,却有两道山横在了身前,巍峨悚然,折『射』地狱光线。
啸天央。
狱天扊。
除此之外,没有见到其他小喽啰角『色』,它们当天拦截,估计发生了什么变故。
而且,它们两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狱天扊,一个看似直立“地狱三头犬”的怪物,脖颈上,血肉模糊一片,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颅,这唯一的脑袋还密布死亡裂痕,血流不止。
啸天央也是狼藉神态,他应该被什么利器斩为两半,胸膛、腹部中央的位置,还能见到未愈合的巨大伤痕,与狱天扊一样,它的血也无法止住。
停下步伐,我瞪大了眼睛震惊道,“无法逆转的伤?”
“哼!”
满脸血迹的狱天扊怒气冲冲道,“陋陵变故……定有缘由……恐怕因为这个灵异人到来的缘故!”
站在一处血泊中的啸天央亦恶狠道,“荒来时……陋陵安然无变……他的到来……直接引起了诸多天象……他肯定是祸『乱』根源。”
它们两个死死望向我时,皆是怒不可遏的神态。
陋陵生变。
它们两个肯定去强闯了,遭遇陷阱,艰难逃出生天,所以才会将怒火转移在我身上。
我无辜说道,“两位,你们差点死于非命,总不能将原因归到我身上吧?”其实我更想知道,深处那座陋陵,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变。
“陋陵造化……我们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占据……大不了玉石俱焚!”狱天扊暴躁起来,大口一开,沾血的獠牙拧动着,一团黑红石焰贴着大地袭来。
“呜呜呜……”
“呜呜呜……”
……
看不到的深处,突然涌出阵阵怪风,脑海灵光一闪,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背后,一座高大伟岸的古老身影出现,正是神秘男子“陋”的影子。
“嘭!”
狱天扊的石焰怦然溃散,我有些懵了,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
对面两个古老星空王则是震惊万分,满脸狐疑。
伟岸身影动了,手掌一推,没有任何崩天裂地的异象,但是,让人目瞪口呆的场面发生,对面两头巨怪被扼住了脖颈,凶躯被一点点拖离地面。
这一刻,高座九重天的陋影,成为天地最瞩目地唯一。
“可恨啊……真是因为你……毁了我等千万年功业!”脸如猪肝『色』的狱天扊咬牙切齿喊着,另一个啸天央也不甘心发出咒骂鬼音。
“噗……”
两颗硕大脑袋在空中爆碎,血溅低空,无头凶躯这快速冲离那片地带。
眨眼间,啸天央与狱天扊消失了,不知逃亡了何处。
我不理会它们生死。
继续朝陋陵而去,走了数个时辰,出乎意料,背后的伟岸陋影一直没有消失,又过去一日,前方荒原尽头,终于有了些生命气息。
一排排高达数百丈的葬鬼树,异常醒目,横在大地尽头。
花瓣朵朵。
随风摇曳。
黑白相间的树木后方,已能看到一些“坟”的痕迹。
身后远处地带,鬼楼主人荒还没来,无法再等了,我踏步走入幽幽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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