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问题,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我和老鬼能够解决的。
告别了终南山段道人,我和老鬼抬着一具“缝缝补补”的小男孩尸体离开,因为恶臭味,我们只能租了一辆车,全程走高速路回去,好在的是,一路还算顺利,可能是因为租豪车原因,畅通无阻,全程也没有一个交通警察盘问。
按照文件上的信息,我们赶到了小男孩匡志均的家乡。
双星村。
“儿子”的回家,让匡纪绿一家人再次陷入悲恸的往事,尤其是小男孩的母亲,哭得昏天暗地,一整天与泪人无异,那种凄厉的哀嚎声,终日笼罩在双星村的上空,让人看着感同身受,我和老鬼主持复葬法事,匡家人没有意见。
不过始终找不到杀死小男孩的作祟者。
小男孩的尸体,一天不火烧,就一天是隐患,尸变是迟早的事,毕竟五行凶尸的怨气,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化解,最起码我和老鬼没有那种道行。
夜幕降临,干燥无风的夜,我和老鬼偷偷趴在一处灌木丛里。
在我们前方,铺满各种白纸、花圈的坟墓,埋葬的正是小男孩匡志均。
双星村,这里没有“少年亡、不发丧”的习俗,能竖坟,能入棺,可是坟前不能立碑,也不能进家族的祖坟,匡志均的墓就安葬在村头外的一片荒地。
地是我选的,不是风水宝地,属于一块“阴脉”格局,毕竟有凶尸不葬宝地的说法。
傍晚十分,凄凄惨惨拜祭的人都走了,那片区域,只剩下满地的苍夷。
“老鬼,你说这样苦等,真能等到那个背后作祟者?”趴在灌木丛里,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全身发痒,很多小虫子都爬上身了。
“老林,耐心点!”老鬼的表情,因为虫蚁叮咬,同样显得龇牙咧嘴的,又回道,“我们大老远把尸体带回来,不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然后将害人的家伙绳之以法吗?”
“白天,我在做法事时,你真没瞧出水可疑?”我问道。
“看不出,那家伙隐藏得太好了,不漏一点蛛丝马迹。”老鬼回道。
“但愿段老道的猜测靠谱,不然就白喂一晚上蚊虫了。”我有些不耐烦道。
主要是现在的天气,虽然是傍晚,可依旧闷热。
好像头顶上扣着一个焖锅炉,要把人蒸熟煮烂了?眼睛四处张望,透过灌木丛观察情况,老鬼说道,“他***,都九点钟了,按理说《蛇》应该出动了啊?”
我道,“那是一条聪明的蛇。”
白天,为了迷惑那个害人的家伙,我和老鬼特意驱车离开,前往另外一个小镇,然后才神不知鬼不觉折返双星村,按理说,那个作祟者不应该知道的!
十点钟,空无一人。
十一点,耳旁是持续不断的虫鸣声,尖锐刺耳,脑袋嗡嗡响。
十二点钟,漫天都是阴森黑暗,没有其他色泽。
死气沉沉的鬼地方,除了热,就是闷热,我和老鬼全身都湿透了,也不见个人影。
熬到了夜里一点,眼皮子越来越重,我已经在昏昏欲睡,毕竟从北方过来,一路上都是我在开车,我正睡得香甜时,旁边的老鬼推了推,“老林,醒醒,那条蛇出来了。”
揉了揉眼睛,看向老鬼指示的地方,在村口的竹林里,不紧不慢走出一个人,照着一盏手电筒,走的是村道,不是这边方向,我道,“老鬼,你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可能有紧急事出村一趟而已。”
“不是我大惊小怪!”
老鬼还是直勾勾望过去,脸色凝重道,“绝对是他,如果是光明正大出双星村,干嘛不从村口走,而要绕路走那么阴森的竹林?”
观察了一会,我道,“他走得很慢,像是一个老人?”
老鬼道,“这家伙走路时,和鬼魂一样,脚底下都不发声的……”老鬼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个笼罩在黑夜中的人,距离我们不过四十米。
手电筒的反光,加上方向不好,一时间,我们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二十米。
独自走夜路的人,还是没发出一点声响,明明双脚踏地,却如脚不沾地的阴魂,看得我们一阵诧异,这人的确是往匡志均的坟墓而来,只不过故意饶了一段路。
他每走一步,头颅就左右扭头,必会四处张望,表情也显得紧张万分,一副惊弓之鸟的诚恐神情。
不多时,神经兮兮的男人走到小男孩的坟前。
“痞子六?”
躲在密不透风的灌木丛中,我和老鬼一下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这不对啊?痞子六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白天出殡的时候,路边,我还见过痞子六的墓碑,上边挂有一张相片,明显就是眼前这个人。
虽然一眨不眨望着,可是还是无法分辨这痞子六是人还是鬼?
不多时,痞子六从腰间掏出一些东西,小铁铲、墨斗、黄纸、木剑等等乱七八糟的,一言不发,痞子六就开始蹲下来挖坟。
因为是少年坟,所以埋得很浅。
不到十分钟,一口薄棺已经显露在夜色里,浑身沾满泥土的痞子六拿着手电筒,在棺材上照了照,露出疑惑的表情,呆站一会,他捡起一个瓶子,往棺材板倒入一些液体,红色液体,是一些鸡血,开始撬钉开棺了。
大半夜的,一个活人在坟当中开棺,场面看着的确很瘆人。
此时,老鬼推了推我,示意可以动手了。
“啊!”
老鬼蹿出去时,发出一声鬼叫,划破夜里宁静,正站在棺材上的痞子六,脸色一变,径直一屁股跌倒地上,看他的表情被吓得够呛。
“你……你们……没走?”痞子六大惊失色颤音道。
“等你!”老鬼拿着匕首,一步步毕竟,我也带上扎纸刀围拢上前。
这是个人,却也不是人。
说他是鬼,却也不是鬼。
属于一种活死人。
我道,“痞子六,你可真够狡猾的,为了自己活下去,居然从自己的坟里钻出来,夺取别人的魂魄来给自己续命,这种遭雷劈的邪术,亏你能做出来。”
我的话,其实是坟上的人要分心。
“噗!”
痞子六没起身,胸口上已经中了一刀,随即老鬼扑了上去,一个棕熊锁骨的动作,将痞子六制服在地,我立即拿起准备好的粗绳,将痞子六捆绑起来。
痞子六的身上,晦涩气息很重,还夹杂着一股很重的棺材味,明显是刚从棺材坟墓钻出来的。
“你们……都知道了……”痞子六一脸丧气念道,他有五十多的年岁,我在捆绑他时,发现他的骨头不硬,而是如小孩子般柔软,显然也用了什么“换血”的旁门左道。
老鬼没有多说废话,干脆道,“痞子六,还有什么遗言?”
痞子六叹了口气,瞳孔里只剩下绝望,不过没有忏悔,“两位大师,我自知罪孽深重,不过看在我一辈子孤苦无依的份上,能不能饶我一命,以后我远离双星村,不再回来,也不再用邪术害人。”
老鬼道,“鬼都不信你。”
我拦住老鬼,道,“冤有头,债有主,让小男孩了解他的性命吧!”
小男孩之所以死不瞑目,就是那口怨气未消。
“哐!”
“哐!”
“哐!”
没有撬开棺钉的棺材,已经在不安的颤动,我和老鬼连忙帮忙,不多时,穿着一身孝衣的小男孩站起身,摇摇晃晃,动作僵硬走到痞子六的旁边。
小男孩的眼睛,犹如丛林野兽,散着绿光。
“噗”的一声,痞子六的半边脑袋,当场被小男孩咬下来,鲜血飞溅,脑浆染了一地,及其血腥残忍的画面,小男孩的嘴里,还啃咬着半块残缺颅骨,有滋有味的咀嚼,没有吞咽,而是嫌弃的吐了出来……
半个小时时间,动作僵硬的小男孩,趴在地上,肆意的将尸体大卸八块、开膛破肚,这样泄愤似乎还不够?连痞子六的骨头都被他一寸寸啃咬撕碎。
新坟周围十米,全是恶心的内脏、碎骨、烂血!
不忍直视的恶心场景。
不用我们出手,小男孩又自己爬回棺材里,自己合上了盖子,重新睡回坟墓,周围一切才安静下来。
老鬼惋惜道,“一切的根源,都在封门村深处,那个传授痞子六邪术的死物,才是罪魁祸首!可惜了这么一位正在茁壮成长的少年。”
三更时分,我们处理好了现场,然后驱车离开。
两天时间,我和老鬼都咽不下饭,那晚的场景,每次在看到食物时总会产生联想,将菜肴当做那些支离破碎的内脏碎片,无法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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