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杰的人是懂怎么让人痛,又尽量不留下痕迹的。
傅石奇不过是养了几天,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和往常最大的区别就是过于瘦了,毕竟他不好好吃饭。
所以,整个人虚弱的很。
司庆把他推进了车里,就去开车。
傅石毅坐在副驾驶,淡淡的说:“你猜,这辆车有没有你留下的炸药?”
“光头既然能有,你不可能一点不留。”
傅石奇冷哼:“我要说有的话,你敢信吗?你还会坐吗?”
嘴上说着,眼里却盯着窗外,不动声色地打量。
傅石毅:“确实,我的弟弟最专情了,这么喜欢搞车祸,我当然要好好检查一下了,你放心,炸药什么的都已经被警察搜走了,他们干活,我们还是可以放心的。”
“那还真是可惜,想和哥哥死在一起都那么难,哥哥都舍不得成全我。”傅石奇凉凉的说。
“啧,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
话音一落,傅石奇的眼里闪过异样,看向傅石毅。
却听见他说:“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承担,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负责的,这就当我教给你最后的东西吧。”
“呵!”傅石奇怒吼:“死的为什么不是你?那个傅石毅才是我的真哥哥!”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他死在了你让光头强制造的车祸中了,我知道他陪了你很久,甚至你混淆了现实,不过,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当然,我是算好日子带你回来的,别再想着折腾了。”
傅石毅轻声说完,就闭目养神。
车子也随之停下。
傅石奇被带到了屋子里。
只听得里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奇奇,你怎么这么瘦!”
“奇奇,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知道了吗?傅石毅回来了,他把本来属于你的位置抢走了!”
……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大部分就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傅石毅听的头疼。
江怜伸出手,贴着傅石毅的眉眼,轻轻抚平。
笑说:“怎么连这点都忍不了?”
傅石毅:……
我能说怕这小子再胡说八道吗?
江怜似有感应一般:“怎么,难道你是怕他再揭你的其他老底?”
说着整个身子前倾,脑袋凑得更近了一些,蛊惑地说:“你到底还有哪些惊喜是我不知道?”
傅石毅扯出一个笑脸。
果然,女人看电视剧太多,身边的男人会有副作用。
但心情却如同拨云见日,一扫阴霾。
他捉住江怜的手,放在嘴边啄了啄。
“怕他说太多,影响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江怜表情一滞,怎么办?
她忽然想留下这个小子,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感觉这小子比李子晴有看头才对?
傅石奇:?所以,被创四的只有我是吧。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很快,屋内重逢叙旧的时间就结束了。
别墅前停着两辆警车。
身着便服的人民公仆下车,直奔声音而去。
傅石奇见到来人,眼神暗了暗。
从进门起,他就被老妈拽着,被动地承受着来自老妈的各种关爱与问候。
只来得及坐下,连口茶都来不及喝。
这不,茶就送来了。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亲爱的好哥哥,安排的真是周到。
“请问是傅石奇先生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陌生的声音响起,连一直瞧不上自己,躲在一边不理会得老头子都转过了头。
“你们是谁?怎么还私闯民宅?赶紧给我……”
傅石毅发出一声嗤笑。
老头子立刻怒瞪,还不等发出骂声。
“行了,我们都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茶都备下了,再不喝都凉了。”
来人亮出了证件,再次响起很是官方的话。
“孽障!一回来就不消停,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哥哥那样,不要惹事!”
“你别再说了!奇奇这段日子够累了,肯定是傅石毅又暗地里使绊子,我可怜的奇奇,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傅石奇撇撇嘴,伸出食指,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跟着来人就向外走。
在门口停下,抬起头,看向一直没有动的车子。
刺眼的日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抬起手臂,在手背下,眯着眼睛望过去。
周身沐浴在阳光下,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就在前面的人转过身,他又恢复了步伐。
似乎只是被太阳晃了眼。
空空荡荡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自己想要什么来着?
江怜捏住傅石毅的手,俏皮地说:“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我觉得危险已经解除了,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上一世,她活的太短暂了,根本没有看到后面的一切,也没有感受过美好的生活。
重活一世,很多东西都变了。
她成了自己世界的女主,遇到了专属霸总。
“我们结婚吧。”
傅石毅轻轻的一句话,如同石块,砸在平静的湖面。
却又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江怜抿唇,送上自己的香吻。
温润的唇瓣刚刚触及,傅石毅的眼眸就变得深邃,大掌轻轻托住她的头,想要汲取更多。
“咚咚。”
车窗被敲响了。
江怜吓得立马将脑袋缩进了他的怀里。
周围萦绕着温热而熟悉的气息,一颗心瞬间踏实下来。
悄悄往窗外看去。
竟然是前傅董。
傅石毅神情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收回视线,凑到江怜的耳边:“放心,这窗户只能看到外边,外边看不到里边。”
江怜一愣,立刻坐直,整理衣服。
傅石毅失笑。
他本来想说,完全可以当做没人,不必理会的。
但手还是按住了按钮,窗户随之缓缓落下。
室外的空气忽然钻了进来,同时,伸进半个脑袋。
老头子眉头紧蹙:“我就知道是你这小子,都把你弟弟送走了,你还不进来吗?”
傅石毅嘴角一勾,不屑地反问:“怎么,你这个糟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度,竟然不在乎你亲爱的小儿子了?”
“他是犯罪,我能怎么办,屋里那婆娘,也就你能治她。”
话里充满了无奈的语气,站起身来,后背佝偻着望着远方,好似又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