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路先生，好久不见，还好吗？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我们那里出了名......”
看着热情打交道的家乡人，路某人花了很久，才从脑海之中找出了他大概是谁，这不是....
“这不是万京外交部的谢处长吗？怎么，有事找我？”
“......呃，我是商务部的特派员，姓赵。”
“哦哦哦，赵处长，这不是巧了吗？我这里姓赵的挺多的，这不是一种文化输出，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勋章吗？”
赵兴安停顿了一下，还是把“我是司长不是处长”的废话收回去了。
路平安的态度不错，但说的颇为微妙......对于赵某这样的老油条来说，这种看似亲近又疏远的态度，已经是一种政治表态。
或许，是在暗示路平安自己中立却心向官方的立场。
或许，是暗示自己在明面上不想要和东国官员靠的太近。
“你们给我的资源，那个啥玄武计划的名额，真的不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吗？”
实际上，路平安只是根本懒得去想了。
原本，他就没多在意和官方的沟通方式，现在个体实力上来了，自然更加无所谓了。
他是字面上的，有话直说。
“您的意思.......哦，我懂了。”而在政治生物眼中，任何行为和言语都是有理由的，越是地位高的，越是喜欢话中藏话。
赵司长想了半天，才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原来，这位爷还在犹豫，犹豫是否真的有必要，在人类的基因库之中动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种程度的物种进化后，新生物还是人吗.......很多研究者都有这方面的疑虑，甚至有直接动手全武行的。
而赵兴安却不惊反喜，根据专业的心理部门的鉴定，这种对项目、人类定义的质疑，往往还是有一定属于人类的道德感的研究者。
路平安的身份权柄都不低，他还觉得自己是个人，这对于项目来说，是一件好事。
“请放心，这是一个长期项目，下属有无数的子项目，只有最后竞争的胜利者，却确定了并没有隐患的胜利者，才会被视作进化的方向.......即使有了胜利者，达到一定完成度的物种依旧会保留，作为人类的亚种、候选存续。”
说着，赵司长递了另外一份文件过来。
这，才是更进一步的“进化方案”，但就是他不说，路平安也知道这肯定也不是全部。
“只有所有人都不知道计划的全部，才能确保计划稳定进行.......黑暗，真是太黑暗了。”
玩着老梗，路平安快速的翻阅手中的资料。
稍微浏览了一下后，他就放下来了......很好，大部分都看不懂！
生物、光学、精神体物质化这些常见的“进化路径”他还能理解，那些“概念生物”、“降维生物”路平安真的听都没听过。
翻了几页，路平安就知道大部分都超过了自己的知识积累，当前最多就看个热闹或者思路。
同时，这并不是一个能够稳定推进的单进程项目......它是无数并行项目的集合。
“既然无法确定哪一条路是正确的，或者说，那些道路可能走通，干脆所有的路一起走？你们就不怕玩砸反噬？”
“就是什么都不做，一样会带来覆灭的结局......”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路平安没好气的说道，他不需要思想的指引，他只要答案。
东国官方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他们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思量了一下，考虑到路平安的权限，这位官职不高但实权大的惊人的司长，还是直接说了实话。
“两个原因，一个是大部分亚种、可能性会在域外进行推演、进化，就算出了什么事，基本不会反噬本土......真的反噬了，本土也有足够的镇压力量，只不过又多出一个‘异族’而已。”
路平安点了点头，虽然不好听，但的确是相当有效的出处理方式。
失败的就销毁或抛弃，虽然很残酷，但多元宇宙的残酷，足以筛选出最优秀的进化方向......实际上，在这个多元宇宙，又有哪个世界不是出于风雨之中？真的说不清楚到底是地球先完蛋，还是那些进化种的世界先终结。
此时，就算对面的官员不说，路平安也猜出了另外一个理由是什么了。
“如果地球注定失败......那么，那些亚种也能被称为新人类？”
“实际上，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自动拥有了我国的国籍.....但只有他们返回地球，这份待遇才有意义。”
“永远的人类裔亚种？外籍亚种？呃.....感觉很奇怪，这是怜悯？还是伪善？”
路平安的话语有点不礼貌了，但作为“造物主”，他似乎更多的在自嘲......或许他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从造物的那一刻，就没打算管。
“您换个思路或许更好的接受......如今人类已经不是单纯的地球族裔，我们早就出来了，当多元宇宙都是我们的新家园的话，他们是否回归起源地，又有什么重要呢？”
“呃，呃，呃......”路平安沉默了，这话看似解释，但实际上也透露了一些过于黑暗的现实。
“迁移，已经开始了吗？”他干脆问出来了。
“实际上，十年前就开始了。在十几个宜居世界，已经有了的新城市。每个世界只有几万到几十万人口，但维持一个族群是做得到的，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用特殊方式大量繁殖。”
路平安这才知道，有些事还真是只能做不能说。
东国官方一方面阻止国内正神势力、大公司的出逃，一方面自己也偷偷进行了迁移......他们大概已经做好了地球一旦完蛋，依旧有人类族群能够在外面生活的准备，而且已经做了好多年。
如果涅盘计划没有展开......恐怕那些族裔，就真的有可能成为最后的地球人。
显然，这是一个超级机密，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传播出去，会直接导致军心动摇和混乱的。
而路某人现在的身份，却足以轻易的获取这种等级的绝密......
“......我理解了，我大概真的只是宏大计划中的一环。”
“谁不是呢......您这样的，仅仅只是当前的成就，就足以让我们尊敬了，或许在未来回顾的历史篇章之中，你是一个句子，而我们大概连一个标点符号都称不上。哦，别误会，这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
看着眼前仿若正在发光的中年人，路平安叹了口气，这就满足了吗？过于热血了吧？
“给我看看吧.....我需要更多的资料。”
这一刻，路平安算是答应加入这个所谓的玄武计划之中了。
而仅仅只是解密出来的，那些和他的工程可能有关的研究资料，就让他大开脑洞......眼界已经反复开拓了，很多试验成果路平安甚至想都没想过。
“有点意思，我必将活用于下次.....不，本次还没完结，现在还能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