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我也有资格和你做交易么？什么交易？”原本在一旁的旁观的御灵一愣。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也是王一师，和他一样。不必妄自菲薄。”韩诺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一个勾玉，这根羽毛就是你的了。”
“对不起，我和老大欠你的性命会还的。但是和当铺做生意，我们不敢。”御灵摇了摇头，看了看王一师，然后跳到了他的脖子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和你做生意不明智。”
“果然不亏是求生欲啊。”韩诺也不生气，只是把羽毛又收了回去，“人情就欠着吧，总有一天会收回来的。对了，御灵把王一师的自制力放到了那个魔兽位面的萨萨里安身上。燕大侠，您可盯紧了，别让您的小朋友再惹事啊，纪律部可不是放人一马的代名词。”
一辆血红色的轿子闪过，韩诺已经不见了踪影。
被定住的李可儿也软到在地，王一师看了看已经收起水晶，转身开门的燕赤霞，示意唐三彩照顾一下已经昏迷过去的李可儿。既然那些灵都是燕赤霞放的，那么现在燕赤霞来了，聚灵阵也炸了，想来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灵也不会难为李可儿了。
紧跑几步跟上了燕赤霞，不知道把剑收到哪里去的燕赤霞回头怒道，“跟我作甚？从今以后，你修你的阴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只要不作奸犯科…”
“晚辈有一事不明啊，还请前辈赐教。”王一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去星域只需要花费100个信用点兑换即可。”燕赤霞咬牙道，“还有什么事？”
“我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前辈没有抹除晚辈的记忆，而是拉我入了这趟浑水？”王一师越过燕赤霞，目光盯着向下的楼梯。
“你真以为定点抹除记忆随便是个人都能做的？”燕赤霞冷笑一声，“你这次任务的收益，可能还买不到定点抹除记忆的法阵一角！”
“不是说一个信用点…”王一师低声道。
“当铺的便宜你也敢占？”燕赤霞虎目一瞪，转身头也不回道，“言尽于此，好自为之。既然你阴差阳错修炼出了元婴，想来以后即使是位面任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修真修真，不是修正，也不是修邪，修的是自己，如果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早晚要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你福大命大，以后遇到修真位面，就找找那些修真典籍吧，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快叫住他，把那个沃达希尔的碎片给他，那是信仰源，没人能拒绝它的诱惑。〉御灵急道，〈这种老好人错过了，你去哪黏第二个去？〉
“前辈等等我。”王一师紧跑了两步，却没有向御灵说的那样拿出东西献礼，“我和那姑娘，早已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入了空间，本可谈婚论嫁，奈何猪油蒙心，以致今日。我愿意受任何惩罚，只愿求得那姑娘原谅，请前辈帮我。您看看，您放的灵，您害我入空间，您给了我那个唐姑娘，然后我就这样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特么关我什么事？”燕赤霞回过头，面皮抽搐道，“感情我不杀你是我错了，你今天作奸犯科还特么赖我头上了？”
“她说要关我个无期徒刑，您看看您有什么办法吗？”王一师没回答燕赤霞的诘问，韩诺其实已经把这屎盆子扣在燕赤霞身上了。王一师只是过来坐实一下，并且厚颜无耻地提出来自己的奢望，“您还有没有那种可以跳世界的灵石，我找个不用魂替的位面，过个两三年，然后把世界经历录个像，给她看，说不定她心一软，我的姻缘回来了，您也不伤功德不是？”
“我靠！摊上你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燕赤霞无奈道，“我的信用点都拿去做全身修复了，最后七千还买了你那个世界录像，哪有多余信用点给你做灵石？”
“那那些您放这里的灵怎么办？先有唐三彩强借我身，后有这些积年老鬼袭击普通人。”王一师摇了摇头，把那块沃达希尔的碎片拿了出来，递给了燕赤霞，“这就是那些老鬼追着我不放的原因，现在这个烫手山芋我给你了，你能不能收拾下这个烂摊子？”
燕赤霞先是不以为意地把沃达希尔的碎片接了过来，然后手一抖差点没把那玩意扔了，“我太阳，你怎么拿到的信仰源？靠，我说为什么当铺那个损贼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这玩意你收好了，弄成兵器不会比我手里这把剑差多少，你真的是新人吗？”
“我不会炼器，也知道匹夫无罪的道理。现在它是您的了。”王一师摇了摇头，“听说吕佳虞说，这次可能要死不少新人，我想明白为什么了。”
“每次招收新人时都会死上一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燕赤霞挥了挥手，把木头又抛了过来，“那些灵我会把它们引渡到聊斋位面的，既然它们想要争灵气，搞修炼，那我就成全它们。”
“燕大侠，聊斋位面很危险吗？”御灵突然接口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对这些灵来说，天敌多了些。”燕赤霞皱了皱眉头，“我本想…”
“您本想给他们安生过千年的安逸生活。共情是弱者的特质，强者永远学不会共情。”御灵尖刻道，“它们告诉我，现在活着春如炼狱，秋如寒窟，全靠积攒的那一点点灵气抵抗外界的恶劣环境…”
“灵体没有肉身的保护，对温度的确更加敏感。所以你就弄了聚灵阵，抽了它们赖以为生的灵气，让它们觉得不抢这块木头这个夏天熬不过去了。”燕赤霞握了握手里的轩辕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炼灵取煞固然实力进步快，小心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像您这样背靠蜀山，跻身白家，腰悬轩辕剑，动脚鬼神颤的天之骄子，怕是永远也没经历过要把自己灵魂分成几半，要隐藏自己的记忆，要出卖同生共死的袍泽才能逃离的困境吧？没经历过我们的痛苦，你凭什么指责我们修煞？就因为我们不能金光闪闪？”御灵盯住了燕赤霞，“赠您信仰源是敬佩您的刚直，不代表我们就认可您的做法。别的不说，单单说这些灵如此如履薄冰毫无生趣的过了千年，真是是他们想要的吗？”
“这…”
“您大可把它们召集起来，问问它们是想去聊斋位面博个肉身，还是愿意在这里不死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