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保研能不成功。
良久,他才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他很想发火,但是却又很无力,这跟辅导员没有关系。
联系不上他的时候,他还在奥西国,手机号早就不在了。
这种情况,他没办法。
“保研不成功,你可以考研,而且我觉得以你的成绩,还有你的智商,你可以考虑出国深造,别人我觉得不一定能考上,但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女辅导员看出来了,学遂的母亲是没跟学遂说。
现在公示期,已经没办法再改了,要么学遂再考,不然没任何办法。
“我知道了,谢谢辅导员。”
学遂微微一笑,朝向女辅导员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几人一起出去,出了门,单梓杭低骂了一句:“操。”
这他妈有病吗?
怎么还搞这一出,他都以为学遂保研是出了什么小问题。
没想到居然是跟学遂那个有病的妈有关。
真的有毛病,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等学遂要保研了,又出来搞事情,他要气疯了。
问云里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他侧头看到阿遂的拳头握紧了,情绪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阿遂这么长时间,才从亲生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这个所谓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三人一起走出了学校,单梓杭担忧地看向学遂。
他和学遂认识的时间太久了,知道学遂有多讨厌他的母亲,也知道他那个母亲有多离谱。
自从学遂跟问学长在一起以后,他已经很少看到学遂落寞的模样了。
如今又来了,作为一个母亲,她是想毁掉这个好不容易从底下爬上来的亲生儿子吗?
明明他已经挣脱桎梏了啊。
“梓杭,你先回去吧,我陪他就行。”
问云里看了一眼单梓杭,小声开口。
“好,那我就先走了,学遂就交给你了。”
单梓杭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内心的怒火,不敢爆发。
因为一旦爆发的话,绝对会影响到学遂的情绪。
“嗯,去吧。”
目送着单梓杭离开,问云里和学遂骑着电动车回家。
一路上,学遂都没说一句话,就坐在问云里的身后,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抱紧了他的腰间。
问云里也没说话,只是骑着车一路到楼下。
上电梯的时候,学遂还很正常,情绪看起来很稳定,但问云里能看出他即将崩溃的情绪。
等到了门口,开门进去后,门刚关上,学遂就钻进了问云里的怀里,脸埋在问云里的颈窝里,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问云里的皮肤上。
问云里疼得心都要碎了,手掌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嗓音温柔,“阿遂,没事,你还有我,保研没成功,我们就去更好的学校,全球最好的物理系不是在国外吗?我送你出国留学,我的阿遂值得更好的,别多想。”
他轻声哄着,心底下了决定。
学遂无声地哭了,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把问云里的外衣都给打湿了。
那种委屈感,止都止不住。
他抱紧了问云里,就一直哭,偶尔抽噎一下。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这才多大点事啊,相信学长什么都能搞定,好不好?”
问云里侧头亲吻着学遂的耳朵和头发,像是在哄一个委屈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躺在了床上,学遂睡着了。
学遂的眼睛还是红的。
问云里去了卫生间,弄了温热的湿毛巾,给学遂擦了擦眼睛,怕他睡醒了眼睛疼。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客厅里,拿电脑查了一下。
他是个文科生,对物理不怎么懂,查了一下全球最好的物理学院,看到了好几所学院。
既然本校保研不成,阿遂的天赋很高,不如去世界上最好的大学读物理,以后回国为国家做贡献。
他能看出来阿遂有多爱物理。
以前阿遂不去国外可能是没钱,但有他在,不缺钱。
他挨个看了一下读国外研究生的各项标准,基本上第一标准都是学历和成绩,之后是语言。
阿遂学物理,也学计算机,所以英语还不错,但还不错和全英文授课还是不一样。
他需要在一年的时间内,让阿遂的英语达到随便一个外国人都能无障碍交流,还有就是雅思和托福成绩。
语言是最硬性的要求。
他必须提前做打算。
虽然他很想阿遂留在他身边,但阿遂是雄鹰,不该拘泥于一片天地。
何况他还没看过天地的宽广。
而且,异国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他也相信阿遂的人品。
做完决定后,他先去给桑绪鸣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他想知道阿遂的工作时间,这样能够给阿遂报班学习,或者是请个家教。
不过,他的雅思和托福成绩也不错,实在不愿意的话,他再看看亲自教也行,只是费点时间而已。
桑绪鸣理解他的想法,去问了一下他母亲,顺便拿到了工作时间。
问云里忙了一上午,还没忘记给康巡打个电话,告诉他他的想法。
“你不怕他看惯了繁华,到时候喜欢上别人?”
康巡皱眉,没想到里里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资助学遂出国留学,还是全球最好的大学。
花销对于里里来说不算什么,但实际上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至少也得几十万啊。
这钱可不少,即便是学遂这么多年的奖学金,估计也没这个数多。
“他不会,我相信他。”
问云里低笑:“不属于我的人,始终都不会属于我,我留下他也没用,而且我相信他的人品。即便他以后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会后悔,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毕业后回国。只要他回国,能为祖国做出贡献,那我那些钱就当资助了一个学霸。”
“你啊,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们爱国。”
康巡哑然失笑。
“我一个检察院的检察官,不爱国像话吗?对得起我的检徽吗?”
问云里眉眼染上了温柔和坚定,“我说实话,我对他真的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