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检,该不会是有人约你出去吃饭吧?”
霍飞扭头看向问云里,笑得有点坏。
认识有段时间,都知道问云里的性格,一般很少会有人跟他联系,尤其是中午。
他这个人在工作上的时候,又相对比较刻板,正常都会开静音,鲜少撞见他手机开了声音的。
如此,才引起了几人注意。
“你这话说的不对,请把有人改成有男人,谢谢。”
于妆睨了霍飞一眼,啧了一声。
“噗——”
霍飞喷了一下,咬牙道,“你是不刺儿我不习惯是吧?”
“我又没说错,要是有人约问检,那肯定是男人约的。”
于妆八卦的眼神扫射着问云里,眸底闪烁着暧昧的光。
看别人谈恋爱,还挺有意思,尤其是个出柜的,她还没在现实朋友中见过呢。
也是有次,她去江安大学找资料时,听一些学生们的八卦的。
问云里没搭理他们,就打开手机,通知一栏上,显示着熟悉的头像和昵称,是微信。
还是学遂发来的微信。
他抿了下唇,又摁灭了手机屏幕。
“怎么不回复啊,难不成真是暧昧对象?”
霍飞贱兮兮地凑了过去,就看着一个字,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问检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舔了舔唇瓣,太……好奇了。
“叮咚——”
又是一条提示音。
“万一人家找你有事呢?我们不看你成了吧?”
于妆瞪了霍飞一眼,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离问云里远远的。
这人怎么就这么欠揍。
感情上的事儿,说两句就算了,八卦些什么。
霍飞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啊对,于妆说的没错,万一有事呢?你就看看吧,反正马上就到食堂了,我们就先走了。”
他隐隐间有些尴尬,连忙往前走和于妆一起,溜之大吉。
留下问云里站在原地,又摁亮了手机,依旧还是学遂发来的消息。
他解锁了手机,是一张图,一份包装好的饭,是放在SUV车上的。
下面还有一大串字——
-学长,你现在还在检察院吗?我刚好有点事路过这边,看到了你的SUV,不知道这个点你吃饭了没,听说检察院食堂的饭不好吃,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一份放车盖上,你要是看到了就来取一下
有一半多都是在给行为找借口,却又有难以掩饰的贴心。
问云里手指微顿,把图片放大,看到了车牌号,确实是他的SUV,刚刚看着就眼熟。
他连忙抬脚往回走,去大门外的停车场。
于妆和霍飞一转头就看到问云里步伐匆匆,于妆忍不住笑:“就知道问检是有人约,还好看了消息,不然问检错过了良缘,你就拿你自己赔给问检吧!哦不,你这样的,问检可能还看不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霍飞不跟她争论,越吵越上头,到时候下午的卷宗都没法看了,只剩一肚子气。
*
问云里一路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他的SUV上放着包装好的饭盒,周围没有人,人似乎已经走了。
他提起来看了看,是一次性的包装,可能是从哪买来的,另一只手拍了张照片。
-拿到了
之后,他又给学遂发了个红包。
两秒钟没到,学遂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问云里只得一只手提着饭,一只手接通,往阴凉处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学遂的脸。
依旧深邃帅气,原本微长一点的头发剪短了一些,额头上都是汗,脸上笑眯眯的。
“学长。”
说话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个路灯旁边。
那个路灯他很眼熟,距离这里也就一百多米。
“在那站着,别动。”
问云里就说了六个字,摁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他把手机放口袋里,提着袋子往外头走。
过了一条马路,他就看到了站在人行道尽头路灯旁的学遂。
路灯旁后面有搞绿化,所以有一棵大树,能挡住一点点的阳光。
学遂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一直摆弄着手机。
莫名的,隔着一条路,问云里凝视着那道身影,心蓦地软了。
明明他最厌恶的就是表面的伪装,厌恶一切隐藏住的东西,乖巧于他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伪装出来的乖巧,就更令人恼火。
他从在联谊会上时,就本能地反感,却又被他的外表吸引,酒香带走了他的理智,让他把学遂带回了家,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除了这一点,还有……
他敛去了眸底的情绪,在变成绿灯后,穿过了斑马线,站在了还摆弄着手机,微微疑惑的学遂面前。
明明是学物理的,明明乖巧是伪装出来的,偏偏在这方面还是像个懵懂又热烈的少年。
他看到他的影子,重叠在了学遂的影子上。
学遂以为学长不高兴了,一直处于忐忑中,直到影子被遮盖,才倏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
“学、学长?”
学长怎么追过来了,他还在想为什么学长让他站在原地别动,以为附近是有什么犯罪分子,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故之类的。
没想到,只是因为学长来找他,让他等在原地。
“嗯,把红包收了。”
问云里的检察官制服脱了外套,衬衫和西装裤还穿着,红色领带也打着,检徽是在外套上。
学遂就看着问云里,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学长,这送餐是我自愿的,也没几个钱,你上次发的红包还有一半多剩余呢。”
他不能再收学长的红包了,明明是个追人的,这一收红包变成了职业买饭的,跟外卖员差不多。
他不想跟学长拉开距离。
“赶紧收,别让我说第二遍。”
问云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学遂额头上的汗擦了擦。
“哦。”
学遂怂了,从口袋里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眉眼噙着欣喜,点了红包。
“领了。”
学长刚刚给他擦汗了,是不是说明学长也是关心他的?
他又不敢问,就在心里说两句。
他挺想得寸进尺的,但前提是学长先对他动手动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