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邓娟坐在车上,心里很是不安。
她转过脸看向高健。“青青她跟赵锐好像有什么事呢?”
高健心想,他们俩不是挺好的吗?还能有什么事呢?
邓娟见他没反应的,稍稍提高了些音量。“青青她好像不怎么开心。她跟赵锐之间应该有什么矛盾吧。”
高健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你就会瞎嚷嚷的。他们俩好好的,会有什么矛盾啊?你就爱一惊一乍的。”
邓娟想着晚上开车得注意安全,她也懒得跟他细说了。
回到家刚坐下来,邓娟又提起这事来了。“高健,我说的可是真的哦。我的观察力不会差的。”
高健笑着说:“还你的观察力呢?你能观察什么?好事也能给你说成坏事。”说完,他把她推了一下,“喂,快去给孩子洗澡睡觉啊。”
……
第二天周末早上,柳父柳母回来了。
一连好些天没见到孩子,他们刚进门便一人抱了一个坐到沙发上,逗着他们玩。
过了一会儿,柳青青也过来挨着他们坐下了。
柳母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又瘦了许多,真是心痛不已。
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他们还没见到赵锐来,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柳母便想起三天前肖姨在电话里跟她讲的事情来了。难道这赵锐跟青青真的是有矛盾吗?她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了。想着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问青青,怕她伤心吃不下饭。
午饭过后,柳父跟柳母去卧室里休息。柳母便轻声跟他说:“这青青跟赵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们有矛盾。”
柳父紧张地看向她。“矛盾?什么矛盾?”
柳母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清楚。前几天肖姨打电话跟我说的。”
柳父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唉,怎么会有矛盾呢?你有没问问青青啊?”
柳母摇摇头,不安地回道:“还没呢。等会儿下午再问吧。”
柳父靠在床头点了点头。柳母看他满脸忧愁,便安慰道:“下午问问青青就知道了。快睡觉吧。”
柳父想着就这么一个女儿,应该比别人家的孩子要过得幸福的,结果总是不能如他们所愿。他们也跟着『操』碎了心。躺在床上也是睡得不安心。他总是不停地想着,这青青带着两个孩子,将来该怎么过日子。
他没躺多久就起床了。柳母看他起来了,也跟着起床了。他们俩呆坐在客厅里,等着青青起床。
过了一会儿,小的孩子哭闹了几声,青青就抱着孩子从卧室出来了。
柳母赶忙站起身来从青青手里接过孩子来哄着。孩子不哭了,她也坐下来了。
她看看柳父,又望望青青。“青青,你跟赵锐是怎么啦?”
柳青青却低着头,也没回她的话。她猜想,可能是她妈看赵锐今天没来吧。
柳父看她没吭声,焦急地问:“青青,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没怎么啊。”她随口回道。
柳父柳母又看看她的表情,然后,他们俩愁眉不展的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柳母看看怀里的孩子,再望望青青。“青青,你跟赵锐究竟是怎么啦?你连我们都不肯说?”
“我都说了,没怎么啊。”她也不想她爸妈老是提着这些烦人的事。
“青青,你……”柳父叹了口气,也就没接着说下去。
他心想,他们一心都在想着多赚点儿钱,希望青青跟孩子将来过得好一些。现在他才觉得钱再多也没用,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呆的时间太少,彼此的心却隔得越来越远了。
柳母看她没吭声,还以为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于是,她抱着孩子朝青青那边挪了过去,并把头朝她面前探近了些。“青青,是赵锐对你怎样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青青看她们老是纠缠着这件事,她有些烦躁了。“我自己能养活两个孩子。”
此话一出,柳父柳母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她,然后他们俩又很是不解地相互干望了一眼。
柳母满脸焦虑地问道:“青青,赵锐到底说了什么?”
柳父也是紧张不安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说出事情的原委来。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们。“他没说什么啊。”
柳母很生气地问:“那,那你还要怎样?”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又不是不能养活孩子。”
提起孩子来,柳父柳母的心都快碎了。可是,他们又想,赵锐每次来,不都是对孩子很好吗?要是他嫌弃孩子的话,他也不会对孩子那么好的。
柳母责问道:“青青,赵锐他也没有嫌弃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却没有回答。
这时,那大的孩子也起床了。王嫂拿着『奶』瓶喂他,他却一把推开了她的手,嘴里却叫着“走”。
柳父想着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追着青青问也不是办法。他朝那大的孩子伸了伸手。“来。爷爷带你下去转转。”
于是,他们俩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了,走出一楼的院子门外。柳母叹了口气说:“唉,这真是伤脑筋。”
柳父也是摇着头,不停地叹着气。他们原本下午就回去老家的。现在他们也没心情回去了,想着在家里多呆上一天。
柳母心想,也许肖姨知道的会更清楚一些吧。“我还是再问问肖姨。”
“那你问吧。”
她『摸』出手机来,给肖姨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通了。肖姨在那头着急地问:“你们怎么啦?”
“肖姨,我还是想问问,青青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下午刚刚问她,她也不肯说。唉,真是急死人啦!”
“我后来也有问过青青,她也是不肯说。后来,我又问了赵锐。”
柳母赶忙打断了肖姨的话,焦急地问:“肖姨,那赵锐他是怎样说的?”
“我开始问他,他也是不肯说。我一再地跟着追问,他才告诉我,说是青青不愿意的。唉……”
柳母真是给搞懵了。“这,这,唉……”
“我也劝过青青的。唉,青青这孩子现在也变得有些固执了。可能是这几年我没跟她呆在一起吧。”
“就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唉……”
“我也跟青青说过,这赵锐才是真心对你好对孩子好的。要是换作其他的男人,那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好了。指不定人家也是冲着你们家的钱而来的。哪还会对你的孩子好啊。”
“唉,这,这,这可咋办啊?”
肖姨也理解他们的心情,也就这么一个独女,肯定是希望她过得好好的。她便安慰道:“这事儿,你们也别急。我想,人家赵锐既然舍得把国外的工作丢掉跑回来,那他可也是真心回来的。你说,是不是?”
柳母想想,肖姨说得也有道理。“应该是吧。”
“我原以为是你们有意见呢。我想,只要你们没话说,也就没事了。青青,她过段时间后自然会想明白的。”
“哦。那好吧。希望是这样。”
刚才柳母在讲电话时,柳父也在旁边听着,也大概地了解了些情况。
柳母有些生气地说:“这青青,也不知她整天在瞎想些什么?”
柳父摇摇头,抱着孩子走到小区的花坛边上坐下。柳母也抱着孩子坐到他旁边了。她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说,这可咋办啊?”
“唉,再等等看吧。我们也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这事儿还得她自己去想明白。”
刚坐下不久,那大的孩子又吵着要到处跑。他们也只好站起身来,带着两个孩子到小区的大门外面转转。大门口都是一些老人带着孩子在玩的。那大的孩子爱热闹,也不再吵闹了。
后来起风了,他们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柳母看青青吃得很少,心痛不已。“青青,你这带孩子要『操』心的,你得多吃些饭才行呢。”
“嗯。”
柳母看她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说话了。
饭后,他们一起回到客厅里坐,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柳青青的手机响了,她看是赵锐打来的,也懒得去接。响了很久后就自然断掉了。过了两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柳父柳母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她拿起手机接起来。“喂。”
“青青,我在你家下面。”
她愣了愣,才“嗯”了一声。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原来,赵锐今天在家里郁闷了一天,哪儿都没去。吃过晚饭后,他还是想过来看看。就这样,他便开车过来了。
她下去给他开了门。他叫了声“青青”。然后跟着她一起上楼了。
等他走到客厅门口,看到柳父柳母也回来了。他不安的心情就更加紧张了。
他换好鞋子走进去,赶忙叫了声“叔叔阿姨”。
柳父柳母赶紧转过脸来看向他,惊讶、疑『惑』全写在脸上了。柳父还是很热情地赶忙说着:“赵锐,你来了。”此时,他们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些。
柳母赶忙问道:“赵锐,你有没吃晚饭?”
“我吃过了。”
柳父给他倒了杯茶。“赵锐,你要是还没吃,叫刘嫂帮你弄点儿菜。我们也是刚刚吃好。”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大的孩子几天没见到他,飞快地朝着他跑过来,并要他抱。他把孩子抱起来。孩子开心地叫着“叔叔”。
没过多久,那大的孩子又吵着“走,走”。赵锐说:“外面看不见。明天再下去玩。好不好?”
孩子把两条腿伸直来,拼命地『乱』蹬『乱』弹着,撒着娇地嚷道:“走,走”。
赵锐只好抱起他走到阳台上,他指着漆黑一团的楼下问:“宝宝,你怕不怕?”
孩子使劲地用小手拍打着他的肩头,“怕,怕,怕。”
他又把孩子抱回到客厅里坐下来并哄着他。
柳父柳母看孩子这么喜欢沾着他,想着青青却那么固执,感到心痛不已。
孩子坐在他身上又开心地玩起来了,他伸手『摸』『摸』赵锐的脸,又捏捏他的鼻子,再拉着他的耳朵,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叔叔,叔叔”。
这孩子一兴奋起来,又是手舞足蹈地『乱』动了。柳母说:“宝宝,你下来坐在沙发上。”
孩子摇着头,说着“不”。接着,他又转过脸来看向他们几个大人,高兴地叫着“叔叔,叔叔。” 然后,他转过脸朝向赵锐,嘴里不停地叫着:“叔叔,爸爸,爸爸,爸爸……”
一时大家都感到很尴尬。柳父柳母看看青青,又望望赵锐。
王嫂赶忙伸手过去拉孩子:“宝宝,下来吧。我抱你。”
孩子皱着鼻子摇着头不肯下来。
赵锐又哄着孩子玩了一阵子后,孩子打着哈欠要睡觉了。他把孩子送到王嫂手里。然后,他跟柳父柳母说着:“叔叔阿姨你们早点儿休息吧。我回去了。”
柳父柳母也跟着起身送他,并让他晚上开车要小心。青青帮他开了门和路灯,她正要跟着下去关门。
赵锐扭回头来说:“青青,你进去吧。我会把门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