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宇轩这么一提醒,中尉有了主意,慌忙指挥士兵。
“绕,绕过去,从两侧绕过去。”
四排士兵,分为两组,一组向左,从两栋建筑之间穿过,朝公寓接近。
一组向右,跨过一片草地,曲线前进。
那枪手见自己被包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跑到公寓侧方,对张宇轩这一侧的士兵展开攻击。
砰!
一声枪响,张宇轩面前的少尉排长被当场爆头。
砰!
另一个少尉也倒下了。
张宇轩心里暗骂。
擦!枪法还特么挺准,你可千万别瞄上我啊,我就是个二等列兵!
那枪手还真就没有瞄他的意思,只攻击军官。
这一侧本来军官就不多,除了两个少尉排长,剩下的就是上士、中士了。
张宇轩一边跑,一边抬头看了看公寓的窗户。
枪手此时换到了五楼,一只黑洞洞的枪管从五楼走廊的窗口探出。
看枪管方向,分明是瞄准了张宇轩身边的上士方之信。
这可不行!
先不说方之信这人还挺不错的,万一你打偏,遭殃的岂不是我?
张宇轩举起枪,对准五楼窗口就是一梭子弹。
众士兵学他的样子,也是一边跑一边射。
枪手被密集火力压制,不敢露头。
两个上尉都被干掉了,剩下的几个上士又不给力,也没人发号施令。
张宇轩一着急,跑在最前,并对众人喊道。
“从一楼的后窗跳进去,四人一组,挨个房间搜!”
士兵们领命,将后窗砸开,纷纷跳了进去。
从一楼开始,士兵们逐个搜索房间。
虽然明知那枪手在五楼,但为保险起见,还是逐层递进比较好。万一枪手移动位置,或者另有同伙,搞不好容易被人从后偷袭。
这时候,另一侧的士兵也已经赶到,在中尉指挥下,学他们的样子从后窗跳入,搜索房间。
一楼搜索完毕,士兵们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忽听“哗啦”一声。
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此时士兵都已经进入公寓,没有必要再砸窗。
张宇轩心念电转,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那小子跳窗跑了!”
士兵们闻声,一窝蜂似的朝出口跑去,准备追捕那枪手。
不愧是一帮新手,毫无组织、毫无纪律。
张宇轩叫住他们,自己则率先踢开大门,迈步追赶。
“一排、二排留在这,继续搜!”
“三排、四排,跟着我!”
他带着将近一百人,从公寓正门冲出,开始追赶那枪手。
枪手不走寻常路,更不敢走直线,在各种建筑之间穿来穿去,故意阻挡他们的视线。
好在张宇轩眼神够好,速度也够快,所以始终紧追不舍,并没有被他甩开。
跑着跑着,枪手跑出工业区,沿着大路,一直向南,继续狂奔。
张宇轩抬头远望,一阵蛋疼。
南边就是平民区,那里房屋鳞次节比,地形非常复杂。
更糟的是,平民区住满百姓,枪手若丧心病狂,跑到平民区里滥杀无辜,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
“拦住他!干掉他!千万不要让他跑到平民区里!”
士兵们立刻开始射击,子弹漫天乱飞。
无奈这帮新手水平太差,准星偏的离谱,全部避开了那枪手。
枪手本来沿着大路跑S型,见他们这么差劲,索性放开脚步,直线狂飙,眼瞧着他钻进了平民区里。
平民区也有部队负责搜索,好像是第五连和第九连。
但此时两个连队都在远处搜索,距离此处尚远,以致于被枪手钻了空子。
一进入平民区,他的身影立刻被建筑物挡住,使得张宇轩等人失去了目标。
尼玛!
这下麻烦了!
先不说搜索难度大幅提升,如果这枪手抱着必死的决心,很有可能屠杀平民或者躲在某处对他们放冷枪。
张宇轩当机立断,叫过三个士兵。
“赶紧去通知后面部队,还有五连、九连、让他们过来支援。”
“剩下的跟着我,四人一组,搜索平民区,一定要保持警惕!小组之间距离不要拉的太远!”
他和郭可欣、方之信以及那女性NPC仍是一组,率先进入平民区。
南面第一间民居,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砖瓦结构。
墙壁已经破烂不堪,随时有倾塌的可能,被房主用木板等物支撑住。
张宇轩走在前头,一脚踢开大门。
屋内只有一个四十几岁的精瘦男子,正光着上身躺在破烂、肮脏的床上打盹。
见他们冲进来,那男子只是侧头瞥了一眼而已,既不吃惊,也不害怕,大概经常有士兵来这里搜索敌人或者逃兵吧,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张宇轩查看四周,二十几平米的屋子,一览无余,并无异常,但还是要问一句。
“有没有人进来!?”
那男子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
谨慎起见,张宇轩朝床下看了看,还打开衣柜检查一番,果然是没人。
他掉转头,正准备离开。
一低头,发现地上一堆脚印,从门口直到床边,这其中当然有他的脚印,更有床上那男子的。
地面是水泥地,但上面满是灰尘,所以有人踏在上面,自然留下脚印。
再瞧瞧屋内的桌椅等物,皆是遍布灰尘。
这就不对劲儿了!
如果一直有人居住在这里,地面也好、家具也好,是不可能积聚如此之多灰尘的。
哪怕主人再懒,他也要经常使用家具并在地上行走,灰尘也就无法积聚。
眼前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床上的家伙并不住在这里,他也是刚刚才进入屋内。
张宇轩扭回头,走到床边,用卡宾枪对准他的脑袋。
“把证件拿出来!”
那人一愣,缓缓起身,结结巴巴的问。
“什么……证,证件?”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冷笑一声。
“哦?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我也不知你有什么证件,反正能证明这是你家,或者,能证明你不是从西边来的,就行。”
那人咽了口吐沫,右手慢慢的朝被子底下伸去。
“这,还用证明吗?”
“不是我家,我躺在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