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轩和那个叫做李大目的小头目聊了聊,大概了解了现在的形势。
原来此时是汉灵帝中平六年。
大脑检索一番之后,告诉他:
这一年,距黄巾起义已经过去六年,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早就死了,黄巾军现在只是数股余孽而已,彻底沦为毫无抵抗能力的经验兵,不再是朝廷的主要威胁。
这一年,也是汉灵帝在位的最后一年,他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由他儿子陈留王接替他,成为东汉的末代皇帝,是为汉灵帝。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翼州。
据李大目说,翼州距离洛阳“老特么远了”。
大脑再检索一番,告诉他:
他们现在位于翼州的巨鹿郡,一路向西,经过广平郡、上党郡,进入司州,然后……
确实老特么远了。
他觉得,主要是那十三辆大车太耽误事,于是下令。
“把不值钱的都扔了!”
不值钱?好像哪个都很值钱。经验兵们挑挑拣拣,也找不到可以随意扔掉而不心疼的东西。
他又下令:“把银子都扔了!只留金子!”
顿时,十三辆大车上共计一百三十七个大箱,只剩五十六个,大大提升了车马行进速度。
又走了数十里,见前面一座城池。
城内士兵看到他们,立刻将大门紧闭。城墙上站满弓弩手,对他们严阵以待。
本着节省时间的原则。
能不打架尽量不打架。
一旦打起来,能动手绝不吵吵。
现在处于“能不打架尽量不打架”的阶段,所以和气为贵。
他只身匹马来到城下,抬上一看,城池上阳刻三个大字:巨鹿郡。
一员小将威风凛凛站在城池上,正俯视着他。
他冲小将一拱手。
“小人张英俊,一介良民,想去洛阳探亲,请大人开城门放行。”
小将嗤之以鼻。
“你这厮,瞪眼扯谎!你身后几千黄巾贼,你怎敢唬我说你是良民?”
他回头一看,可不嘛,经验兵们还戴着黄巾呢,怎么把这茬忘了。
巨鹿郡是朝廷的地方,朝廷的官员自然和黄巾军势不两立。
看来让这小将乖乖放行是不可能了。
要不要进入“能动手绝不吵吵”的阶段呢?
想了想,还是不要的好。
且不说攻城本身就费时间。
城里有无数良民,到时打起来刀剑无眼,不知会误伤多少。
他退回经验兵阵中,跟几个小头目商量。
“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小头目齐刷刷的摇头。
“大方,西边是山、东边是水,巨鹿郡城池依山傍水而建,正是为堵死这唯一大路。”
唉。
看看天色,已然不早。
此时就算那小将放他们过去,恐怕也没法继续赶路。
他吩咐小头目们。
“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明早起来,我再去和他交涉。”
李大目凑过来,愁眉苦脸的问。
“大方,吾等几日滴水未站,这觉如何睡的踏实?”
让李大目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肚子咕咕叫。
可是……
他们一粒米都没有啊,金子倒是不少。
简单,去城里买点米不就得了。
虽说巨鹿郡对他们不友好,但是对黄金肯定友好吧?
他挑了几个精壮经验兵,抬着几大箱金子,径直来到城下。
到了城下,二话不说,打开箱子,露出金光闪闪的黄金。
“大人,小人想和您买点米。”
那小将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金子,他的眼睛比金子都亮。
“一石米一斤黄金!”
这算贵吗?
一石米是多少斤?
一斤黄金又等于多少钱?
正要检索一番,却见身边的经验兵对小将咬牙切齿,于是问他们。
“怎么?贵了?”
一个经验兵凑过来,低声说。
“大方,寻常一石米,四百钱罢了。他却要我们一斤黄金,实在可恶的紧!”
他拿起一块金子掂了掂,不耻下问道。
“一斤黄金,等于多少钱?”
那经验兵义愤填膺的回答。
“大方,一斤黄金值一万两千钱!”
不必八核大脑,用指头都能算出来,这特么翻了三十倍啊!
难怪经验兵咬牙切齿了,他都想发飙。
不过,算了。
一来,大伙儿等米下锅。
二来,老子有钱,不差这点。
他冲城墙上小将点点头。
“那就一石米一斤黄金,请大人派人下来取黄金吧。”
小将冲他摆摆手,示意他退后。
“你等退出二十里,我才派人取金搬米。”
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也无可厚非。
他带着经验兵,一路后退,退出足有二十里。
大晚上的,二十里外根本看不到城下动静,所以直等了半个时辰,估计城里人已经取走黄金并留下米,这才带着大家近前十里安营。
他则带着几个经验兵来到城下。
嗯?
几大箱金子早没了。
可是,没见到一粒米啊。
他冲城上大喊。
“喂!大人!米呢?”
那小将领着数十士兵,手里各端着一个木碗。碗里盛着满满一下糙米饭,一边吃一边说。
“狗贼,米贵如金!我等尚不够吃,怎能与你这贼人?”
“还不快滚!?”
他陪着笑脸,忍气又压气的说。
“大人,您可是朝廷命官。忽悠老百姓,这不合适吧?”
小将从碗里拈起指甲大小一团米,朝城下扔来。
“狗贼,你要吃吗?喏!张嘴!哈哈!”
米饭正好落到他的鸡窝乱发里。
他抓起来,往地上一弹,眯着凤眼问。
“既然不卖米给我,请大人还我黄金!”
小将放下碗,抄起弓箭,对准他就是一箭。
“拿你黄金又怎样?再不滚,爷爷取你性命!”
他侧身一躲,避开弓箭,领着经验兵就往回走。
众人一看他们怒气冲冲,就知道是被人诓了。
卢植躺在车上,冷嘲热讽道。
“竖子无知,竟想同官兵做交易不成?”
“那守将若卖米与你,何异于通敌?”
他一边检查长枪和弹弓,一边问卢大爷。
“不能卖米给我,直接说不就得了,为什么骗我黄金呢?骗我黄金还要杀我!请问卢先生,我们和他们,到底谁才是强盗?”
卢植竟被怼的哑口无言,好半天后,底气不足的说。
“取资于敌,兵法也!”
“取资于敌是吗?”他拉满弹弓,瞄准城墙,四弹连珠,顿时将城墙炸出一个大洞。
“我也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