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他们在整个村子里面四处走走停停,逛了一圈儿。
天渐渐亮了起来,村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只是不多,偶尔出来几个,很快就又回去了。
也幸好出来的人不多,看除真他们在村子里走走停停的四处张望,也没人觉得他们奇怪。
当然,也有可能是冯国安早先就向他们解释过他们是来做法事的。
众人才会有些奇怪的动作也不奇怪。
他们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一口井,井是很寻常的井,之所以能够引起他们的主意,是因为在这口井上,横着一块儿巨大的石头。
不仅如此,这石头上还被淋了鲜红的颜色,像是鲜血。
何曼凑近看了看,又轻轻嗅了嗅,是狗血。
作为一个术士,她可能不了解人血是什么味道,但对狗血她还是很熟悉的。
为什么要用淋***血的石头压住水井?
除真觉得奇怪,一般来说,狗血应该是用来辟邪的吧,这井里到底是有什么东西需要辟邪?
你们是在看那口井吗?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除真和何曼都一哆嗦,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正看着他们。
他看了眼他们身后的水井,解释道:前两年,有个醉汉摔进井里,溺死了,井口又太窄了,不好打捞,就把井给盖上了。
那为什么要淋上狗血呢?
村子里的人都迷信,那个醉汉毕竟是意外死的,也怕他的冤魂会找上村子里的人,所以就淋了狗血。
他说的有理有据,除真却始终觉得不太对劲。
且不说这口井看上去不像是井口太小的样子,便说这冤魂二字。
若真是意外死的,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化作鬼魂吧,即便是化作了鬼怪,也称不上是冤魂啊。
毕竟人是自己死的,也找不到人报仇,如何能称得上冤魂?
也只有害了人的,才会心虚,用狗血将井给盖上吧。
除真心中想着,却也没有戳穿。
之后他们又去找村子里的人问了关于那口井,可他们的说法却是出奇的一致。
可越是这样,除真就越是觉得奇怪。
等到夜深之后,除真三人便偷偷来到了井边。
他们原本是想要直接把井上面盖着的石头给掀开的,但这石头实在是太重了,他们三个两个女生,一个童成和用和自己的壳子还不怎么熟悉。
仅凭他们,实在是搬不动。
最后还是何曼想了个法子,召唤出一张纸人,纸人体积小,可以透过石头和井的狭小缝隙当中钻进去。
何曼他们就借着纸人的视角,看清了井下的情况。
这一眼,便叫他们整个儿毛骨悚然。
这口井,是一口枯井,纸人飘飘荡荡落在了解释的黄土地上,四下张望了一下,就看见在这井底伸出,竟然满是尸骨。
而且看那尸骨的大小,竟然都是小孩儿!
甚至不少都是刚出生的孩子!
除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惊骇,何曼更是紧蹙眉头,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疯了吧!
她话音刚落,童成和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有人。
他将除真和林归曷拽到了附近的一棵老树后面,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响。
除真他们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看向外面,就看见几个人那着手把和铁锹大锤,朝着井的方向走去。
为首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正是他们白天的时间见到的那个老人家,也是这个村
的村长。
在他身后的,则是清一水儿的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村长,真的要把这口井给填了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有些迟疑地上前一步,问道。
村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填就填,怎么这么多废话。
那年轻人就不敢说话了。
除真他们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竟然是想着把这口井给填了。
若是真的将井给填了,那井底的那些尸骨岂不是永远不见天日了?
除真刚想出去阻止,且被童成和给拉住了。
做什么。除真用气音小声道。
那边,几个年轻人一块儿将压着进口的巨石搬开了,挪到一边儿的地上放着。
一个满身肌肉的年轻人上前一步,手上拿着大锤,左右手各涂了口唾沫,蓄了力,正准备砸向井沿。
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童成和指了指天,别着急,你看天上。
除真蹙着眉,抬头看去,就发现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繁星如雨的天儿,这会儿就已经乌云密布。
顷刻之间,便遮挡了月亮,将照亮整片大地的月光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几个年轻人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见状都慌了神。
村长,要不我们还是等下次吧。
这天儿怎么说变就变啊,不会是那些邪祟搞的鬼吧。
那人颤抖了一下,几人很快就萌生了退意。
站在最前面的肌肉男嗤笑了一声,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村长也严肃了神情,道: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是一群死人,活着的时候你们都不怕,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村长让人将油灯点亮,灯光亮起,这才给了众人一点儿心里安慰,却正准备命人继续填井的时候,就发现,原本站在井边,距离井口最近的肌肉男不见了。.z.br>
怎么,怎么回事儿,二哥去哪儿了?
人呢,刚才还在那儿的。
有人凑近了井口,顺着往下望去,就看见摔落在底的熟悉的肌肉男。
他的身子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整个折成了两半儿,正面朝上,双目大大瞪着,像是死不瞑目一般,又像是满怀恨意。
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井口的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摔倒在了地上,四脚着地,向后退去,伸出手颤抖着指着井口的方向,二哥,二哥摔进井里了。
什么!怎么可能!
大家都不信邪地凑上去看,就正对上了那人圆睁的眼睛。
顿时所有人都吓得疯狂大叫起来。
不过片刻,就都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