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不好,可能是尸气,积攒多年的尸气,那比武侠小说中“鹤顶红”、“孔雀胆”都毒,被尸气附身,恐怕不出几秒钟,跟这老鬼一个样,都变成一堆骨架了!
慌忙向旁一躲,叫他们四个人趴在地上。四个人真听话,一个个抱着脑袋趴下了。又不是遇到了炸弹袭击,抱什么脑袋啊?
那股黑气在经风一吹,向四处飘散,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反倒是我太过谨慎了!
我才要招呼他们起来,突然这副骨架上骷髅头骨转动一下,两只黑乎乎的眼洞瞄上了我,我心头一毛,妈的老鬼不会是在身上埋伏了尸变一类的法术吧?
骷髅嘴巴轻轻张了几下,跟说话的动作一样,我心说它搞什么鬼呢,耳朵里忽然听到了一个非常虚弱而又苍老的声音在说话。
“我是十年前死于此处的一个阴阳先生,名叫何西……”
靠,荷西?那不是三毛老公吗,早死在非洲了,怎么跑到了中国,还他妈的成了阴阳先生,我一下就听晕了!
“因为受人之托上山除鬼,奈何法术不精,反被鬼害。我临死之前将自己吊于大树,口吞保尸丸,等待后来先生为我报仇雪辱。此鬼名为‘魇鬼’,因得之瑶姬合体,变幻无形,非常厉害。杀之唯一办法,便是入梦载道……”
说话声音到此断了,骷髅头骨跟咽气的病人一个模样,一下耷拉下脑袋,好像是真的气绝身亡了,没了任何动静。
“喂,土包子,你不是被吓傻了吧?”沈冰小声冲我叫,一脸的急色。
我刚才只顾凝神静听老鬼的这番话,太过入神,她竟然以为我吓傻了。我招呼他们几个起来,心想老鬼临死前,应该是用了“摘音录叶”法术,把话录到了一片树叶上,尸体一旦腐烂,树叶露出来就会发出声音,并且只传给近身人听到。
果然,我在他的腹腔内看到了一片松树叶,上面隐隐出现八个红色斑点。摘音录叶术几乎是茅山的一种失传了的绝学,传说只有三清道祖才有这本事,自古以来没听说有人用过。那是需要高深的道术和意念,像我太祖爷爷或许有这功力,现在的天师,只不过修炼几天基础入门的道法,会画几张符就出道挣钱去了,哪有这种高深的造诣。
我不由佩服这个老鬼,那可是近代道法中的真正高人哪。同时,我也感到深忧,他这样的高人都治不了“魇鬼”,老子更悬了。
魇鬼这个词曾经出现在佛教中,其实也就是说我们睡觉当中出现鬼压床的情形,在科学上认为,是睡眠瘫痪症,因为过度劳累睡眠不足引起的。
魇鬼在鬼的种类中并不算是厉害的,也就趁人们睡熟了之后,在你身上压一压开个玩笑,你要是心理素质不好,吓死了只能算是倒霉。可是老鬼说,魇鬼跟跟瑶姬合体,才会变得非常厉害。
我忽然恍然大悟,想起了曲陌所说的那个山洞壁画,画上一个书生每晚在梦里跟神女滚床单,把命滚没了,敢情那个神女就是瑶姬啊。也难怪,他死于梦里,变成魇鬼也合情合理。石冢周围埋了那么多,就是为他补身子的,还残害了很多女人,这跟阳间采阴补阳一个道理,也太可恨了!
只是要杀他要用入梦载道的办法,后面也没说清楚,可能是老鬼临死前这口气没吊完,就嗝屁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的入神,那边曲陌忽然大声怒道:“王子俊,你摸我干什么?”我一转头,见曲陌怒目瞪着王子俊,可是王子俊距离他有差不多一米多远,他手不会伸这么长吧?
“我没有!”王子俊一脸无辜的辩解。
沈冰这个时候也挥手在身后打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王阳皱眉说:“不是你摸我吧?”
王阳摇摇头:“没有啊。”
我心头一震,来了,魇鬼就在他们身子边!我立马从包里掏出了小白旗甩出去,同时也拿出了八枚铜钱。
“啊,谁抓我……”王子俊突然跳起来大声叫喊,痛苦的脸都变形了。
小白旗也冲着王子俊身前飞过去,我扬手甩出铜钱,大声叫道:“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八枚铜钱瞬间布列成八卦形势,在空中不住飞速旋转,发出一片灿然黄光,冲着小白旗方位射击。这个景象在屋子里看不出什么,放在野外夜空里,很像外国科幻大片里外星人飞碟攻击地球的镜头,画面非常震撼!
光芒射出后,竟然悄无声息,王子俊也不叫了,只是不住手的揉着,嘴里还喃喃咒骂着。小白旗忽地向前飞走,在空中一个转折,往林子深处去了。
“追!”我叫了一声,右手一招,铜钱回到手里,跟着小白旗方向追过去。
我一边跑,一边招呼王子俊从他包里拿出二锅头,我包里只带了一小瓶,他的包里带着两大瓶呢。出来时就让他在酒瓶里滴了血,唯恐魇鬼再以鬼气催尸,这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又把曲陌体内邪祟给搞醒了。
王子俊冲我丢过来一瓶,我飞快拧开盖子灌了两口,叫他们也都每人喝一口做预防。这两口烈酒一下肚,感觉身子也暖和了,跑起来更带劲,不多时就追上了小白旗。可是魇鬼并不是那么菜,我眼看追上要使出铜钱阵的时候,小白旗蓦地加速,以火箭速度向前“嗖”地飞走,妈的,老子就是开飞机也赶不上了!
我停下脚步,这番跑也把我累够呛,吐着舌头呼呼一通粗喘,感觉肺快要炸了。
曲陌跑到我身边喘着气问:“没追上吗?”
“没,没追上,不过有追魂旗跟着呢,歇会儿再追。”我回头看看,就她一个人跟来了,没见沈冰、王子俊和王阳他们三个。于是问她:“他们三个呢?”
“还在后边吧?”曲陌说着也回头看看。
我正想回去接应他们三个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动静,哗啦哗啦的响了几声,我掉回头拿手电往前一照,在十多米开外,两棵连体大树之间,有人影晃动。
“谁?出来!”我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