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愤然离席,房间里鸦雀无声,拍卖行一方人员俱都目光闪动,不知想着什么。
陈易和吴胖子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意,不管这些人现在怎么想,他们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各位,如果还有人对我做老板不服气,有意见,像张振一样,觉得在我手下工作丢人,那也好办,直接辞职离开就好!”
陈易扫视一圈,淡淡的说道。
“当然,各位如果有建设性的意见,尽管提出来,我毕竟经历不多,所知甚少,以后拍卖行的发展还是需要各位一起协力同心。我和老吴商量过了,准备拿出一部分股份分给大家,只要你们在拍卖行一天,这些股份都不会收回,每年的分红都会如期到账!”
这是陈易琢磨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古代叫恩威并重,现在打一棒子再塞个甜枣。
吴静抬起头,问道:“陈老板,你准备拿出多少股份?”
“百分之十五,其中百分之十分给在座诸位,剩下百分之五是奖励业绩突出员工的,不知道你们感觉如何?”
徐金成眼中一亮,“此话当真?我们每人有接近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
百分之十分给他们,也就是没人百分之一点五左右,可能听起来不多,可架不住拍卖行收入多,半年收入近两亿,百分之一点五的分红,除去税收,也有二百多万。
陈易笑道:“平均分配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不是成了大锅饭,干好干坏都一样?”
徐金成觉得自己小瞧这个年轻老板了,并不是对管理一窍不通嘛,“那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制定出一个详细的章程来,按业绩说话,按对公司的贡献分配所得分红,做好奖励的多,做的差,奖励的少。”
“陈老板,像他们营销部门还能按照业绩计算,我们财务部呢?这该怎么说?”吴静皱着眉头。
陈易:“不错,像财务和仓储宣传这几块,如果按照业绩划分的,肯定是不公平的,但我们可以做出一个绩效考核的制度,只要完成考核,就有奖励。”
徐金成笑颜逐开,仓储一直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被其他各个主管瞧不起,认为可有可无,换个人照样能干,现在听陈易的话并没有把他们排除在外,心里当然高兴,即使分的少点也可以,比起以前收入可以说提高了很多倍啊。
其他人也都高兴,之前他们对其他公司的全员持股制度就很羡慕,也明里暗里像白宗明提过,但白宗明因为自己的原因,并没有答应他们,虽然知道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不想他们牵扯过多,才没有答应。
可不管怎么说,陈易一上台,就把这个制度提到台面,总归是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原先一两个持观望态度的人,现在也坚定了立场。
“陈老板,英雄出少年,老安佩服,敬你一杯!”鉴定师傅安通带着笑脸,举起酒杯摇摇示意。
“对,陈老板年纪不大,但做事却老道,拍卖行在您的带领下,腾飞华夏指日可待!”
“不管谁走,反正我不会走,陈老板,请你放心,我从拍卖行建立到现在,不管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动摇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哈哈,陈老板年少有为,吴总能力高超,以后我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们了,哈哈。”
……
“大家客气了,这拍卖行我还是个新手,还要各位多帮忙,咱们一起发展长大,一起实现自己的报复,再俗一点,一起挣大钱!”
不得说不说,陈易的神棍招数已经炉火纯青,一句“一起挣大钱”把房间里气氛推向高~潮,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嗨到不行。
当天晚上,陈易让这些人见识了什么叫酒量,什么叫牲口!
几个酒场老手,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个年轻老板“记住”自己,争相敬酒。
而陈易本身酒量不济,但人家有灵力这个超级作弊器护身,喝酒跟喝水一样,来者不拒,二两半的玻璃杯,全部一口闷,三下五除二就将挑衅者斩落马下。
当天夜里,陈易还是第一次知道城里人原来这么会玩,喝完酒再唱歌,唱完歌又去洗桑拿,女士们提前回去,男人继续嗨。
陈易借口女朋友在家等着,随着女士一起离开,吴胖子则是充分发扬资本主义的腐朽精神,将几人带去泉城有名的销金窟,一夜消费近十万,连安通那老骨头都爽得“咯吱咯吱”尖叫,回去后两三天直不起老腰来,肾亏太狠!
阶段性的成功,没有让陈易停下脚步。
昨天他拿到了周仓留下来的那张拍卖品表格,因为他的自杀,还有很多老板被带进去,这些拍卖品已经收不上来,但陈易还想再做一下努力,能弄回来一件是一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奔波在泉城各大的古玩文玩市场上。
与他随行的还有刘冰小丫头。陈易早晨打电话给她时,她还没有起床,大早上惹人清梦,再加上上次的玉石事件弄得小丫头很不开心,见了陈易自然没有好气。
一大早上,刘冰对陈易都是爱搭不理的,任凭陈易好话说尽,舌灿莲花都不行,一张俏脸拉的老长,还没有表情,跟刚做了整容手术一样。
陈易:“渴吗?那里有个奶茶店,要不进去喝一杯?”
刘冰:“……”
陈易:“饿吗?烤肠挺香的。”
刘冰:“……”
陈易:“累了吧,休息一下,吃水果吗?”
刘冰:“真抠!”
靠,一大早上,这傲娇的小姑娘终于说话了。只是说的话让陈易摸不着头脑,他不由问道:“抠?我怎么抠了?我问了你这么多,可你一件也不想要啊,怎么还赖我了?”
刘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不说你就不会买了?你买来我能给扔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韩闻雪和洛雁骗到手的。”
陈易一拍脑门子,心想这女人的心思还真不好办,可嘴上却不敢说什么,过会儿还指望着人家帮忙呢。
他拿过来周仓准备的拍卖品名单,但只是一张表格,没有图片没有说明的,他怎么知道那玩意长得什么样,总不能每到一个店铺就把表格拿出来,跟老板说,我就要这些!
恐怕还等他找到,暗地里的竞争对手就把那些名单上的东西提前收走了。
而他手下的人又流失太过严重,这个时候比人力财力,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所以,他的选择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刘大小姐发话,陈大师自然无不从命,拿出伺候大小姐的力气,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买回来一堆好吃的好喝的。
“这还不错!”
刘冰反眼看了陈易一下,鼻子里哼哼出声音。
“那当然,找你帮忙,总不能饿着你渴着你吧。”
陈易终于把这位公主哄欢气了,看着她嘴上手上都不停,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吃人嘴短,那人手短,吃的拿的都给了,还能不乖乖给他做苦力?
果然陈易的奸计很快奏效。
“吃饱喝足了,干活吧,陈老板,完事后可要发工资啊!”
“好嘞,咱不是周扒皮,干活就要有报酬,走,看上什么尽管说,陈哥有钱!”
陈易大手一挥,气势非凡,惹得周边之人纷纷投来不屑目光。这货如果再带上个金链子,咯吱窝夹个公文包,带着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毕业生,那就更像保养小三暴发户。
陈易按照表格上的类别,先找的是古玩,这个他也擅长。
刘冰心情好了许多,两人在古玩街上转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家店铺找到了所需要的东西,虽然不是与竞拍物品一模一样,但也是相类似,可以互为替代。
“佛经?十诵僧要事羯磨?”刘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装裱精致,卷身泛着岁月枯黄的佛经。
“小姐,好眼光,这十诵僧要事羯磨是明代的老东西,经过许多大师居士加持,佛光无限”,立刻有一个中年人走过来,介绍道。
陈易看了看标价,乖乖,“一百九十九万?这也太贵了吧!”
老板脸上失望之情一闪而逝,这卷佛经挂在这里一年多了,问的人很多,喜欢的人也不少,但却没人出手,主要是太贵了。
听到陈易这么说,觉得他们只是随口问问,真心想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于是抱怨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个价格已经接近成本价了,再便宜就要亏本。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抽了风,就要了这个经书。”
陈易也跟着感慨,道:“经书与其他古玩不一样,讲究太多,只有碰上真心喜欢的人才会出手。”
“唉,我也知道,可挂了一年多了,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买家,喜欢的买不起,买起的又不喜欢,怕麻烦,怕放置不妥当,得罪佛祖”,老板唉声叹气抱怨道。
“哦?这个样子啊?”陈易装模作样考虑一番,道:“那你为什么不送拍卖行去呢?”
老板道:“也想过,打听过,但拍卖行要收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国家还要收税,拍出高价还好说,万一没过二百万,我不是白白赔死?”
“哦,原来这样,对了,陈易,你不是和拍卖行挺熟吗?你帮帮这个老板呗,跟他们讲讲价钱”,刘冰在一边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么好的一卷佛经放在这里实在可惜了,真希望能放到有缘人手里。”
这位老板眼光一亮,但心里却是小心,道:“兄弟,你们不会是骗子吧?别到时候钱拿不到,东西倒是被你们骗走了。”
陈易冷哼一声,道:“我还真不差你这点钱,给你张名片,自己打过去问问,就说陈易说的,手续费只收百分之十。”
他说完扔下一张名片,然后带着刘冰怒气冲冲离开。
“老板,怎么了?怎么走了?”
店里伙计走过来问道。
“一对骗子,表演的很好,以为能骗得过我的火眼金睛?”老板不屑道,随手把那张名片扔给伙计,“别扔地上,扔垃圾桶里。”
小伙计接过来,随意一瞥,看见上面的字,道:“白氏拍卖行?怎么这么耳熟啊,记得在哪里听到过,白氏拍卖行……”
中年老板的耳朵忽然立起来,转过头去,问道:“你说什么?”
小伙计被吓了一跳,“没有什么,我是说这个名片上的白氏拍卖行。”
“操”,中年老板一把把准备扔垃圾桶的名片夺过来,“还真是白氏,安通?对了,好像他们的鉴定师傅就叫安通,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是安通的晚辈?”
“老板,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打,怎么不打,一个电话费还能花多少。”
老板说完,走进柜台,拿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嘟,嘟,嘟……
老板不由有些紧张,握着电话的手也在出汗。如果是真的,那极有可能给自己免了二十多万的佣金啊。
“喂?”
“你,你好,您是安通安师傅吗?”
“我是,你是谁?”
“是这样的,安师傅,有一个叫陈,陈什么来着?对,陈易,有一个叫陈易的小伙子让我给您打电话……”
这位老板绊绊磕磕的把刚才陈易的说的话说了一遍。
那边沉默一会儿,道:“这样吧,你把东西拿到白氏来,我需要先鉴定一下。”
挂掉电话后,老板有些发懵,感觉那么不真实。
小伙计凑过来,问道:“老板,怎么样,是不是骗子?”
“骗你个大头鬼,人家白氏那么大的拍卖行,还差你这点小钱?块给我拿下来,包好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