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这件事并不是下官不想接妻子回来,而是……而是我们之间有误会,她觉得下官……怀疑孩子的身份,所以才……这么久了,下官也没能求得夫人原谅,又没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婚事,所以……”徐子善说着脸色变了,表情更是懊恼,好像一个没办法挽回妻子而有些恼怒。
北辰齐见他这副模样,反而心底的紧张放松下来。
“右相大人请稍安勿躁,这件事我倒是觉得是徐大人的错,毕竟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这样吧,等过两天本王亲自安排人将尊夫人请回来,再安排你们的亲事,徐大人觉得如何?”北辰齐语气中透着坚定,分明就没打算跟他商量的意思。
看来这次阮娘要真正的放在北辰齐的眼皮子底下了。
心中暗恨,林右相这个老匹夫,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若不是他将阮娘的事揭开,这会儿又怎么会被人抓在手中。
“下官……下官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王爷了,若是王爷能帮下官达成心愿,下官肝脑涂地办事报答王爷的恩情。”徐子善千恩万谢的磕了三个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知道感念本王,那本王定然帮徐大人完成心愿,到时候别忘了请本王喝喜酒才好。”北辰齐一笑,将紧张的气氛冲淡了,林右相看着面色缓和没有半点怀疑的北辰齐,心中把徐子善给恨上了。
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了。
竟然能让王爷如此信任。
将来若真成了事,恐怕他的地位定然能威胁到他林家。
而且这个人跟他有了这样的龌龊,若怀恨在心,在王爷面前安他几个罪名,那王爷跟他定然会生出嫌隙。
家里洪哥儿还小,再过两年才能为王爷做事,到时候他老了,王爷再不像之前那般信任林家,那洪哥儿岂不是举步维艰?
不行,林家决不能被王爷不喜。
将来洪哥儿还要支撑林家,决不能出错。
眼前的人,一定不能留。
“王爷说的没错,既然是本相误会了徐大人,倒真是本相的错了,等徐大人跟尊夫人之间的误会解除,成亲的当日可别忘记请我们喝喜酒。”林右相这般呵呵一笑,顿时将刚才紧张的气氛冲散。
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微妙却难得的融洽起来。
徐子善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心里半点都没有松懈。
这个老匹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还真觉得自己傻不成?
好在今日这关已经过去了,右相都已经赔礼,若他再揪着不放,反而是他不识时务了。
徐子善忙拱手道:“右相大人客气了,若右相大人经常进出大将军府,想必不用下官说,王爷也该怀疑右相大人的诚意了!
这件事是下官的错,只觉得自己忠心天地可鉴,没有考虑到别有居心的小人心思,下官今后一定谨言慎行,决不能让有心人再抓到半点不妥之处。”
“你……徐子善!”林右相被怼的险些吐血。
“行了,外祖父您老别跟徐大人计较了,你们都是本王信任的人,今后本王不想看到相互猜忌。”北辰齐的脸色冷下来,看着面前的人带着几分阴仄。
徐子善没事人一样告罪,而林右相干脆甩手,“王爷,老臣忽感觉身子不适,今日恐怕不能为王爷分忧,老臣暂且先回府了!”
说完不等北辰齐开口,干脆站起来大步流星般离开了王府。
北辰齐虽然没有阻拦,那凝结成冰。
“咔嚓!”身边梨花木雕花腾龙椅的扶手被硬生生攥成两半,脸色更是冷的森寒。
徐子善见此心思微动。
若是暴露了他还能让林右相跟北辰齐之间相见如冰,倒是也不错。
“不知王爷特意召下官前来所谓何事?”徐子善就当没看到,态度谦和,拱手没有半点的不同。
北辰齐也已经收敛的心思,抬头看着徐子善道:“今日本王找你们来本是想说说硕王府发生的事,可……算了,本王已经派人去打探,你也先回去吧。”
“是,下官那就告辞了!”徐子善沉默半响又道:“王爷,今日之事……都是下官的错,让右相大人误会,还累了王爷不快,下官……”
“不必多说,本王心中有数,你出去吧!”北辰齐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目光太过繁杂,徐子善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个清楚,就只能低垂下头赶忙敛了心思。
“是,下官告退!”
徐子善离开了三王府,直接去了邀月池。
反正这件事已经被捅到了北辰齐面前,他若今日不去邀月池,那才是心虚,会惹了北辰齐更深的怀疑。
倒不如这样大大方方,还能得一个坦荡的心思。
两人已经离开,北辰齐捏捏眉心。
“人呢?可派人跟上了?”北辰齐身边出现了一名暗卫,听见他询问,立刻躬身,“回王爷,右相大人直接回了相府,只是半刻钟之前,右相大人见了宫大人,而徐大人坐上马车出城去了,看方向,应该是邀月池那边。”
北辰齐挥手让他下去。
“本王知道了!”
北辰齐这边的人跟踪,并没有让徐子善有半点意外,浑然不在意的直接进了邀月池。
阮娘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回来,刚把瑾哥儿哄睡了,见到人给惊诧了一下。
“相公,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外面人多繁杂,若是被其他人看到,那……”
“阮娘,以后不必这样担心,也不必顾虑了,咱们更不用这般偷偷摸摸,咱们的事已经被北辰齐知道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接你跟瑾哥儿回家的!”徐子善握着阮娘的手,将人揽进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人,徐子善深叹一声。
这样也好,以后都不必躲藏,也不用提心吊胆。
阮娘担心的蹙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他们知道?是不是贺氏的事……
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被人知道了,那你的安危会不会有事?还有,三王爷那边他是不是已经怀疑你了?这该怎么办?”
看着她都急哭了,徐子善忙安抚道:“阮娘别急,没这么严重,三王爷虽然知道了,可他并没有怀疑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又怎么能轻易的让人怀疑,放心吧,不会的!”
徐子善声音低沉,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阮娘僵硬的身子软下来。
“真是这样吗?相公没骗我?”阮娘知道,徐子善从来不会让她担心。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舍不得她操劳。
就是因为相公待她好,她才感觉愧对相公的好。
“没有,我何必骗你?若真出事了,我就不会接你们回府,而是把你们托付给玉夫人了!阮娘,别多想,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徐子善的安抚到底让阮娘放心了。
“相公,其实我不怕危险,我喜欢跟相公在一起,每天能看到相公,阮娘就开心。”阮娘轻伏在徐子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轻轻闭上双眼。
“我知道,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不分开了。”徐子善重重承诺。
“嗯!”阮娘甚至都感觉不真实。
终于不用跟相公分开,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相公,你都不知道,瑾哥儿自从服用了玉夫人给了药,他精神都好多了,你看,他乖乖的不哭不闹,真好。”阮娘照顾了孩子一整天,可她不仅没感觉累还觉得格外满足。
原来玉夫人说的没错,孩子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
“嗯,瑾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咱们一起照顾他。”俯身轻吻落在阮娘额前,缓缓一路啄吻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耳语厮磨,总是能让人脸红心跳,阮娘缓缓软在了徐子善怀里。
“相公!”声音软糥,眉眼含情,眼尾处似含着妩媚。
“阮娘,先记着,等回了府再向你一一讨回来!”嘶哑的声音低迷,那软语似带着钩子,一下下的让她的心跟着颤抖。
“相公,你……怎么能……”
“我想你了,阮娘!”怀孕之后,他都很少近阮娘的身,生怕会动胎气,孩子出生后,他又担心孩子的安危,再加上他们聚少离多,算起来都两年没在一起了。
“阮娘有没有想我啊?”徐子善将人往怀里压了压,让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相公……”阮娘的脸颊红的充血,眼底慢慢的情愫让她整个人宛如绽放的百合,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冷香。
“有没有?”徐子善就追询问。
“有!阮娘也想你了!”
阮娘伸手捂住了脸,本就红艳的唇瓣越发妖冶,像是粟栗,等着让人采摘。
温声软语让人听的耳朵战栗,再没有迟疑,准确的擒住她的唇瓣,吸引着她,让她能跟自己一样。
气喘吁吁的阮娘软化在他的怀里,抬头嗔他一眼,面如桃粉,继而慌忙又羞涩的低下头去,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
徐子善一颗心仿佛琴弦一样被拨动,已经绷到了极致,搂住阮娘,一个侧身,人就被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