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被知道没什么,有些话却不能。
比如,她刚刚跟段慕辰商量的,怎么搞段景文。
“段狗?”
段景文重复了边这个名字,非但没有不悦的迹象,反而到是很稀奇的感觉。
这画面,江夏自然而然觉得,这人变态了。
“七弟这么晚,来我太子府做什么?”
段景文并没有过多追问这个大不敬的称呼,反而把矛头对准段慕辰。
“本王看太子妃一个人回,放心不下……便送了一程。”
段慕辰完全不带虚的,缓缓站起来,跟段景文对视上。
空气中瞬间迸发出火花。
“七弟有心了,不过这个点到嫂嫂院子里来,岂不是给别人说闲话?另外本宫的太子妃,以后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不知有意无意,嫂嫂二字被咬的极重。
江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段慕辰就像是没get到段景文话里的意思,嘴角含笑,不轻不缓道,“夏夏不知为何受了伤,不过既然四哥不关心夏夏,那本王自然是要上心些。”
“段慕辰,你这是在……挑衅本宫吗?”
段景文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段慕辰,明明是夏夜,却比三冬还冷。
他在给段慕辰下最后的通牒。
“四哥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段慕辰无奈道,“四哥现在这幅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你真有多关心夏夏呢。”
忽而,段慕辰周身气质一转,所有的温润被收起,强烈的攻击欲展现出来,锋芒毕露。
“太子爷哪会在意我,他在意的只有他的怀玉。”
江夏跟段慕辰一唱一和。
段景文神色依旧,对江夏的话不予置否。
“本宫关心与否,她都是本宫的太子妃。”
“是吗?”
段景文轻嗤,没再说话,直接欺身而上,朝段慕辰出手了。
段慕辰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段景文的攻击,拉开距离,段景文紧跟而上,两人很快纠缠到了一起。
江夏整个人都懵了。
有武功就这么任性吗?
说打就打!
不要问江夏为什么不上去栏架,问就是高手过招,她就是个炮灰。
还是上去就要送人头的那种。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就在江夏看都看累了的时候,终于有了个分晓——
段慕辰不敌段景文,被一掌打退数步。
但是段景文也没讨到好处,身形晃动,好一会才稳住。
显然江夏没注意到他。
江夏跟小炮弹似的冲到段慕辰身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段慕辰唇色惨白,虚弱的摇摇头,身体的重心都靠在江夏身上。
说实话,段景文一掌,还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演的,就只段慕辰知道了。
反正江夏是不知道。
她现在义愤填膺,自动把段慕辰跟自己划到了都打不段景文的阵营。
段景文冷眼看着。
一次两次,自己的好弟弟都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展示着对自己妻子的觊觎。
“你给我过来,”段景文一把扯过江夏的胳膊,把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分开。
段慕辰踉踉跄跄站起来,捂着胸口,着急喊着江夏的名字。
说的太快,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段景文揪着江夏,嘲讽道,“本宫打的你肩膀,捂胸口干什么?”
段慕辰的身子明显一顿。
江夏假装听不懂,没拆穿段慕辰,反而铆足了力气,一脚踩在段景文脚背上,认准一个点使劲拧。
硬挺的玄色流纹靴子立马瘪了下去。
“段景文你丫的,不光打老婆你还打兄弟……唔……”
段景文一把把人往怀里一带,另只手瞬势捂住江夏的嘴。
“聒噪。”
江夏:“……”
“严钧。”
段景文看都没看段慕辰,便吩咐了送客,说罢拎着江夏转身就走。
严钧朝段景文一拱手。
平日里他就看江夏跟七王爷不爽很久了,段景文这么说,他这会恨不得直接把段慕辰直接团吧团吧扔出太子府。
但还没等走到他身边,段慕辰便自己主动一闪身离开了。
江夏在当小鸡仔,没看到这一幕。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当小鸡仔了,这种被人拎着的感觉很不好受。
但谁让江夏谁也打不过。
段景文只把她放到寝宫门口,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江夏被他临走前那个眼神看的一激灵,脑袋中直呼完辽完辽。
不再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段狗这是在变态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啊!
她可没有跟变态交流的经验。
带着这种惴惴不安,江夏转转反侧了三圈,顺利进入梦乡。
不是她想的,主要是因为江夏听见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绿翘每次进来之前,都会先打招呼。
所以江夏决定先装睡。
段景文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站在那好大一会,确定江夏睡着了才进来。
看上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匀称悠长。
实则江夏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身上早就变得汗津津的。
段狗……该不会又想像上次一样,趁着我睡觉来弄死我吧?
靠!大意了!
果然就不该对他放松警惕,早该想到的!
今天看见他跟柳怀玉在一块,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翻篇啊!
晚上骂他段狗他也没生气,合着那时候就在琢磨怎么下手吧……诶你拉我手干啥……
段景文径直走到手盆处,拿起方帕沾湿,回到床边,从被子里捞出来江夏的胳膊。
水是冷的,方帕自然也是凉的。
猛地贴到江夏身上,她被冰的一个哆嗦,下意识就把手往回一抽。
但却被段景文紧紧握住。
偏偏他的掌心很热,跟火炉似的。
江夏怕被发现,不敢再动,只能任由段景文拉着她的手为所欲为。
段景文看着江夏一颤一颤的睫毛,忍住没笑,故意拿着方帕慢慢磨蹭,在她手臂上作弄着。
方帕慢慢被江夏的体温暖热,她的手腕也被擦的发红发热,段景文才止住。
江夏闭着眼看不到,只是隐约觉得,段狗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在往她手腕上抹。
带着一丝凉意,随即被那个狗男人温柔的用指腹化开。
温柔?
江夏被这个词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