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亲自来迎江夏,便是来提前打小报告的。
生怕江夏在像上次一样冒失,在御前丢了礼节。
皇帝段闻,早年间南征北战,现在虽是安稳下来,但是那种在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积攒下来的威压,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随时随地无一不在对外展露着。
在加上国字脸,浓眉大眼,肩宽背壮,生相就板正的很。
更是威严难挡。
段闻好面子,最不喜的就是不讲规矩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来了这么多王爷王妃的,寝宫内仍是不多热闹。
“皇祖母说笑了,父皇这那是凶啊,”江夏拿着食盒走到太后身边,“上次说要给皇祖母做那道山楂红果汤,今日孙儿便带来了,还有些健胃的糕点,您尝尝。”
青云闻言,赶紧到小厨房拿了些碗碟过来。
江夏做的量不算少,每人分上一碗也是够的。
太后看着这碗玫红色的甜汤,舀起汤匙小抿一口。
入喉尚算温热,苹果跟金桔的果味浓郁,再加上山楂的酸味,配上蜂蜜,喝一口沁人心脾。
“夏夏这手艺,当真是比宫中御厨还要了的。”
皇帝点头,“朕要是早知道太子妃有这般手艺,定是天天召你进宫来,给朕也做些吃食打打牙祭,省的太子妃总是只挂念太后。”
见两位最大的boss都很满意,江夏亦是心情舒畅。
段景文端着甜汤,碗身晃动,但里面确是一点波纹也没有,沉思了几秒,才缓缓试了一口。
算起来,段景文这是第一次尝江夏做的东西,还是沾了太后的光。
段慕辰昨日便已经见识到了江夏的厉害,到没有表现出多惊讶,只是安安静静喝完了一整碗。
段景文看见段慕辰这样,想起昨天早上在太子府看到的一幕,顿时没了胃口,不声不响的把小碗放下。
柳怀玉坐在段景文的对面,看他喜怒不形于色,一时也不知到段景文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心里一直揪着。
直至看见段景文放下,柳怀玉才暗暗舒了口气。
段向禹则是满心沉浸在这汤里,一个劲夸江夏的手艺好,还嚷嚷着哪天要到太子府请教。
弄得场面一度hin尴尬。
皇帝跟太后坐在上首,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依哀家来看,倒不如太子早日搬进东宫,夏夏也省的进宫麻烦。”
太后不咸不淡的开口。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估计是要有事情发生,不然也不会把人叫的这么齐。
但谁也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让段景文入主东宫的事情。
而且皇上面色平静,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准许了。
段景文一时间还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原委,但总归不单是太后想见江夏这么简单。
皇家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简单的。
“太子呢,你怎么看?”
皇帝突然开口。
段景文不慌不忙,站起来端端正正的行过礼,“孙儿全听父皇跟皇祖母的。”
“太子妃呢,可愿意?”
“回父皇,儿臣当然愿意!能跟父皇跟皇祖母住的近些,儿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无论江夏愿意不愿意,现在只能说愿意。
只是想起昨天跟胖爹还有大树将军商讨的计策,她心中微微一沉。
段景文想要对江家动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况且他敢这么说,江夏相信,这狗东西绝逼是有什么底牌在。
一不做二不休,江夏决定想拉段景文下台,仗着江家自己扶持出一个太子来。
靠着太后的喜爱,这中间可操作的空间其实很多。
但江夏没想到,皇帝跟太后来了这么一手。
日后住进宫中,段狗势必会做事更加谨慎,到时候想抓他的把柄,难上加难。
但同时,段景文想要杀江夏,估计也得斟酌再三了。
段景文扫了眼身边的女人,看她脸上堆满笑意的样子,就觉得虚伪。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他稳赚不赔。
入主东宫,不仅可以堵住某些人的嘴,更是在前朝,稳定了不少太子党的人心。
“那就等母后办完寿辰后,太子跟太子妃便搬来吧,拢共也没有多少天了。”
皇帝大手一拍,提两人做了决定。
正事说完,皇帝只在这呆了片刻便推脱离开了。
皇帝一走,寝宫里的气氛顿时松懈了不少,江夏又陪着太后吃了些点心,才跟着段景文双双离场。
马车上。
段景文一脸臭屁,冷酷的盯着江夏,“别以为你使些小手段,本宫就能放了你。”
江夏毫不客气的白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眼,“使手段帮你,我还不稀的呢……”
“真不知道以前看上你什么了,真晦气。”
马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段景文想不听见都难。
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沉声质问,“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不过江夏,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别让本宫知道。”
江夏总觉的段景文意有所指,却无奈于脑袋瓜子就那么大,怎么也想不明白。
“今晚本宫去你寝宫中用膳,本宫要你亲自准备给本宫。”
“我不会做饭!”
江夏张口就来。
“你放屁!”段景文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发烫。
但他还是端坐着,“上次本宫翘见你给七弟做早膳了,你还敢说你不会?照本宫看,你压根就是不想做给本宫!”
“知道你还问,”江夏无语。
段景文被她的话一噎,脸色更臭了。
他还真就跟江夏杠上了,“总之,本宫今晚一定会准时到,太子妃只管准备就是。”
he~tui!
给你脸了!
江夏在心里十分唾弃段狗,但面上却十分淡定。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得保证不会在像上次那样,想搞死我就行。”
段景文想都没想就回到,“本宫保证。”
“呵,另外一道菜收你一百两金子。”
江夏无所谓的摸摸指甲,好似再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
狗东西说话能信就怪了。
令牌的事,江夏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也就随口一说,要钱才是目的。
现在搬进东宫的事情一出,段景文暂时应该不会在想杀江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