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君是进宫后几个时辰才知道这件事的,卢强侯在圣上的寝宫外边,来回左右的踱步。
他也不敢贸然的进去通报,只能等在殿门外守着,刚才东宫来人通报,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就咯噔的一下。
怎么刚进宫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要知道沈临君将姜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多重。
现在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圣上在里面和沈临君说话,他怎么敢擅自进去通报呢。
他也料到了沈临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这回到东宫怕不是会将这东宫翻个底朝天了。
幸运的是姜林那边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要不然就是他冒着得罪圣上的罪名也要进去通报了。
严关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卢强一见就忙着往沈临君跟前走去,看见他的眉眼中尽是阴沉,脸上也毫无血色。
尽管是这样,卢强还是要将东宫里发生的事小心的凑到沈临君的身边禀告,只是一瞬间,就看见沈临君原本阴沉的变得更加的黑,仿佛能滴得出墨来。
听到这个消息,这一瞬间,沈临君好似觉得口舌发干,心跳漏了半拍,随即跳的更快,两眼一黑就差点倒向后面去。
等稳住之后才劈头盖脸的骂道:
“蠢货,这个消息怎么不第一时间来禀报,你怎么敢的,要是侧妃又什么事,就等着拿命来陪葬。”
“殿下息怒,实在是属下查探不严,才出了这样的纰漏,属下愿以死谢罪。”
“现在要你的命有何用,快随我出宫去,孤定要活剐的那两人,竟敢伤了我的人,孤定会将她们碎尸万段的。”
他的眼底出现阴沉的狠辣,眼底的恨意能将人烧死。
没等半刻,沈临君才稳住了心神,他脚步虚浮急促,朝着宫门外走去。
路过的宫人看见沈临君急匆匆的往宫门赶,纷纷给他让道,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步履匆匆的,像是发生什么大事。
沈临君出了宫门直接套了马,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直直的就像东宫跑去。
急马飞驰,百姓纷纷让开道了,以免挡了太子殿下的道,看着尘土飞扬,没人敢说什么。
到了东宫没有停歇半刻,就直接往沁香殿赶去,守在门外的守卫站成两排,见沈临君过来直接就跪下请罪。
沈临君没有先理会他们,直直的朝殿内走去,来到殿内才放缓了步伐,眼睛向姜林那边锁去。
他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恰在这时她也正好朝他看来,两人目光相触,他便清楚的捕捉到她的眸光,好似平静,但是好像还隐藏着什么。
他阔步向她走来,近了榻前,未等坐下他便一把将她搁在被面上的双手捉住,合掌拢在掌心里,心里才安心
他的遒劲有力的掌心,滚热,潮湿,握着姜林冰凉的手掌,
见她无事,他才舒展了眉眼,狭长的眸不再冰冷晦暗,多了几分关切。
“卿儿,爷来了,不怕,人都已经抓住了,不会有事。”
知道姜林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看起来来连脸都是带着苍白的,神色微微愣。
他起身上了榻坐着,伸臂将她紧揽入怀中。
“都是爷的错,要不是爷失察,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爷怎么能放任你自己在这东宫里自己进宫呢。”他恨不得随时的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林苑的目光落在他俊秾的眉目间上,见他的眉眼上难以掩饰的焦急,额头上海沾着细细的汗水。
“我没事儿,孩子好好的,你不必这样。”姜林道。
“卿儿,爷在乎的是你们,不只是只有孩子的,要是孩子因为这…呸,爷这是乱说什么呢,要知道卿儿一直是爷心底最重要的人。”
说完,他忍不住伸手抚她柔和的眉眼,想到今日她受了惊,脸上也是煞白煞白的,唯恐她出了什么事。
于是对对旁边的老大夫问道:
“侧妃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虽然早就听卢强说了,姜林没有什么事,但是他不放心,定是要亲自问过才放心。
老大夫回道:
“回殿下,侧妃无碍,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待老夫开一副药喝下去便可无碍,只是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不能太过操劳。”
听见这样说,他的脸色才这变得舒缓了一些,只是今日东宫里发生的事,才是让他担心的。
老大夫是他们抬进来,伤了腿走不了路,但是沈临君也是最信任他的,下人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般便好,有老大夫这句话,孤也就放心了。”
他扶起姜林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卿儿你可知我知道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底有多担心,你摸摸爷这心里跳的多快,幸亏是没什么事,不然爷定不会放过这东宫里的人的。
这宫里竟然无端的出现了贼人,光明正大的行刺,看来这东宫里的守卫也是吃干饭的,那么奇怪的两个人难道都没有察觉到,这人都是死物不成。
姜林没说话,也说不了什么话,毕竟她的命是用一个人的命换的,她不敢庆幸。
只是姜林现在才想起这瘸腿的男子是在哪里见过,好似是在她出城义诊的时候,他想要看病,但是被沈临君的人拦住了。
想来那个时候,他便是盯上自己了。
沈临君抬过一旁递过来的安胎药,小心的喂着姜林喝下,见她眼底还有难掩的惧色,心里也不好受。
自从姜林回来之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凶险,好在都是有惊无险,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些事多半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他心底是愧疚的。
这件事是他连累了姜林,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若不是他,姜林不会经历这么多的凶险。